差一步?
暗十一的眉頭微微蹙起,想不明白暗九說的是什麼意思。
蕭爭生怕這小崽子出什麼岔子,將手伸到了暗十一的眼前,掰著手指頭一個一個的數。
「拉拉手。」
「抱一抱。」
「睡一起。」
「嗯差了一步。」
對著暗十一那茫然不解的眼神,他將一個手指頭壓了下去,動了動嘴唇迅速朝著四周看了一圈。
甚至還謹慎的散出了幾分內力,確定周圍確實沒有別人了。
才坐直了身子朝暗十一招了招手,示意他離近點。
暗十一不明所以的走了過去,冷不防被蕭爭一把薅著他的胳膊往下拽,只好順勢直接矮身蹲在了他前邊。
當下這倆人,一個蹲在地上仰頭滿臉的疑惑,一個盤腿坐椅子上低頭醞釀說辭。
大眼瞪大眼。
面對暗十一那種懵然難懂的眼神,蕭爭還真覺出了點負罪感,這算不算帶壞小孩啊?
但仔細一想,暗十一也不算小了,在這個年代結婚早的孩子都生好幾個了。
他這連個小黃書都沒看過,那跟寶貝似的藏枕頭底下個破畫本子,還是個連人的手指頭都畫不清楚的!
「十一啊。」
「嗯?」
「你怕挨打嗎?」
「……」
暗十一還是瞪著大眼看著他,仿佛是反應了好一會兒,跟沒聽懂似的就那麼瞪著蕭爭。
等藍慕瑾再邁進院裡,發現跟蕭爭在一處說話的人居然不是暗七,已經換成了暗十一。
暗十一就跟犯了什麼錯一樣在那立著,蕭爭直直的瞪著他突然怒吼了一句。
「慫死你!」
他一時居然沒猜出這是個什麼狀況,這倆人不是一向關係都很好嗎?
這是又要鬧哪樣?
雖然他停下腳步立在原地沒靠近,想著看看蕭爭究竟是在鼓搗什麼么蛾子。
但暗十一跟個驚弓之鳥似的十分謹慎,立即就察覺到了有人,一轉頭看見他就跟見了鬼一樣。
冷不丁激靈了下,嚇得一縮脖子。
望過來的眼神怕怕嚇嚇,活像個偷了東西被逮住了的賊。
……膽顫心驚的。
藍慕瑾疑惑的皺了皺眉,將視線轉到蕭爭臉上,正瞧見蕭爭看到自己的當刻,那本來還怒氣沖沖的眼神立馬由陰轉晴。
朝著他彎了眼角,笑出了淺淺的梨渦。
蕭爭看見藍慕瑾不僅將手洗淨了,還換了身乾淨的衣衫。
還是他平時里並沒見過的玄色窄袖蟒袍,袖口處鑲繡金線祥雲,腰間墜著個白玉玲瓏腰配。
更顯得肩寬腰窄身姿挺拔。
此時疑惑間眉宇氣質趨顯清冷,那不食人間煙火間隱約透著一股意氣風發。
可真特麼帥啊!
突然蕭爭覺得自己還是有點占便宜的,畢竟藍慕瑾這模樣生的確實俊俏,這麼想著他麻溜的起了身。
樂不思蜀的就奔著藍慕瑾去了。
到了近前藍慕瑾還沒來得及跟他說句話,就被撲過來摟腰抱了個滿懷。
甚至那個爪子還不老實的隔著布料在後腰上揉捏了兩下。
突如其來的挑逗讓藍慕瑾神經瞬間繃緊,感覺十分彆扭。
畢竟,幾步外還立著個暗十一。
蕭爭好似根本就不在意有沒有人看著,貼著他下巴邊上用幾不可聞的聲量不吝誇獎。
「你穿這身衣裳可太好看了。」
「顯得俏生生的,讓人想掐一把。」
他一邊說著真的又捏了捏,藍慕瑾眸光幽暗閃爍,動了動唇先瞟了一眼默不作聲瞪著眼看過來的暗十一。
面色略微有些不自然,只好轉開話題開口詢問。
「你們兩個……」
後半句問題還沒說出來,就被蹭過來柔柔軟軟的唇瓣,輕輕的觸碰了一下。
似乎有點覺得還不夠,蕭爭乾脆又貼上來深深嘬了一口,藍慕瑾眉梢抖動了下都聽見了輕微的聲響。
這種明目張胆的舉動讓他瞬時紅了耳尖,鮮有的覺得有點難為情。
他不知道蕭爭這是回歸本性了,還是根本就忘記了旁邊還有個人,反正他竟然略微手足無措奇異的有些臊得慌。
但凡若是換成暗七暗八別的任何一個,早就迅速閃沒了影。
只有暗十一……好奇的看著。
他略微泛紅的臉色實在難見,蕭爭也有點懵,這簡直是個憑空而來的意外之喜。
藍慕瑾那萬年不變的沉穩臉色,他臉皮薄的時候還是挺好看的。
蕭爭手心貼過去,用拇指蹭了蹭,雖然有點捨不得走了,但後邊那個崽子實在難教,不能功虧一簣。
「你就在這等我,我得去前院一趟。」
溫聲軟語的撂下這句話,蕭爭轉身就奔著院門方向去了。
藍慕瑾就在一個根本反應不過來的狀態中,眼睜睜的看著蕭爭扭頭奔到了院門處。
費勁巴拉的將門後那個長門閂取了下來。
拿在手裡掂了掂,而後掄起來氣勢沖沖就朝著暗十一迅疾沖了過去。
暗十一見狀又是一縮脖子,毫不猶豫扭頭就跑。
他跑的很快,跟個野兔子似的貼著邊繞了個小圈,躲開蕭爭追過去的方向,嗖嗖幾個飛竄逃出了院子。
眼見著他跑了,蕭爭撒丫子開始在後頭追。
藍慕瑾眉心收緊,懵里懵圈的看著那倆人一前一後的跑沒了影。
……?
蕭爭身上還有沒癒合好得傷口,其實跑出去一段就有些提不上氣,鬢角都冒出了虛汗。
跑的飛快的暗十一偶爾回頭看他有沒有追上,看見他臉色比剛才還白,就不敢跑了。
猶猶豫豫的停下來等他。
蕭爭抬眼瞅他那猶豫不定的傻樣,還真覺得有點憋屈,頓時攥著大粗棍子就掄了過去。
「臭崽子剛才你看沒看見!」
被腦袋頂上帶著風聲甩過來的門閂嚇到的暗十一扭頭又接著跑,嘴裡結結巴巴的回應著。
「我看見了……暗九我看見了!」
蕭爭心說你看見了就行,你要來句你沒看清,我今個非揍你一頓不行。
「看見了挨一棍子,沒看見挨兩棍子!!」
倆人一邊跑一邊喊,惹的遠處的下人都駐足觀望,但看見前邊跑的是戴著面具的黑衣人,都裝作沒看見繼續低頭做自己的事。
府邸被看守起來之前,就有好幾個黑衣人渾身帶血的出現過。
甚至府內侍衛軍都聽從差遣,好似是殿下的左右手,此時根本沒人敢多管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