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青樓初顯身手

  酒過一巡半,跟昨晚的規矩一樣——上花魁。

  在震耳欲聾的喝彩聲中,花魁緩緩走上一樓的大舞台。

  同款的口哨齊鳴,同款的紅紗半遮面,跟昨晚的套路一模一樣。

  隨著舞曲響起,花魁翩翩起舞,比昨晚的那個花魁還惹人陶醉,觀眾們個個垂涎三尺,吸溜口水的同時多幹了幾杯美酒,讓翠花樓美酒的銷量又哐哐干出去了幾大批。

  齊王所在的包間內,見過大場面的夏逸塵也未能免俗,帶著妹妹喝花酒的他同樣垂涎三尺,花酒一杯接著一杯,使得夏晩晴賣力輸出了好些個鄙視與不屑的冷哼。

  三支艷舞過後,花魁自是出了一身香汗,擦個身子、換套衣服是必不可少的環節,騷人們也開始琢磨起了高掛著的對聯和今晚的詩題。

  上聯:絕對佳聯聯佳對絕

  上聯一出,下聯確實很讓人抓狂,抓耳撓腮的同時又多喝了幾杯美酒,哐哐又是一波銷量。

  詩題也很應季,以春為題,讓很多才子滿懷信心的開始作起詩來。

  寫春的詩詞,過去他們也不是沒想過,也算有底子,殊不知水漲船高。

  各個包間內,腹中有墨水的世家公子和達官貴人們也都開始冥思苦想起來,就連腹中只有肉糜酒糟的貴人也請出了家中最受重視的門客。

  畢竟花魁是真的絕呀!

  而且,所作詩篇要是能在滿樓的佳篇中脫穎而出,那也是真的可以一戰便揚名天下呀!

  怎能不積極?

  怎能不使出渾身解數?

  與昨晚差不多,各個包間都在費盡心力的對對子和寫詩,只有雲江晏三人在淡定的喝著花酒。

  不過三人這花酒喝的與別人有些不一樣,三個功能健全的漢子,沒有一人摟著旁邊美妓的腰肢,全都是在甩開膀子吃喝,旁邊的美妓也只得在邊上乖乖的倒酒,猶如正經酒肆的服務員一般。

  三人的酒下的是真快,老鴇的笑容也是真的燦爛。

  雖然自稱是老婆子,但老鴇也不過是剛剛年過四十的女人,風韻猶存,容貌也不輸一樓美妓。老鴇親自為雲江晏三人上酒,燈光照耀下,滿臉笑容的老鴇也不失為一道靚麗的風景。

  以美女下酒,咕嚕咕嚕兩杯烈酒下肚如同飲水。心中無女人,哐哐兩壇不帶打嗝。三人互逢知己,酒入豪腸,如溪入海,千杯不醉,下線自然就快,老鴇自然也開心。

  「好酒,痛快,不愧是關大少,真性情,真豪傑,關兄這個朋友我二人交下了。」

  確實,以關玖酒的豪邁,加上他家的雄厚財力,足夠成為雲江晏和餘子謀的朋友。

  「來,關兄,滿飲此杯。」

  雲江晏再次提了一杯,十分爽快,也把關玖酒整的興奮不已。

  「少將軍,請!」

  「子謀先生,請!」

  關玖酒也是十分爽快,與兩人敞開痛飲。

  關玖酒本就愛酒,加上今晚的霸氣亮相,酒肚大開,加之雲江晏也是個大酒量,還認可了他這個朋友,關大少喝的那叫一個痛快。

  「多謝關兄熱情款待,兄弟我喝的甚是痛快,改日關兄入蜀,我二人定當掃榻相迎,與關兄痛飲蜀軍烈,定是要不醉不休。」

  雲江晏再次豪情一言,配合默契的餘子謀趕緊附和。

  「將軍說的是極,期待關兄入蜀遊玩,子謀也定當捨命陪君子。」

  兩人甚是不要臉,也不知道這酒喝著有沒有些許負罪感。自己開的妓院,居然還要別人請客,關鍵消費還不低,真特麼不是人。

  「好,能夠結識將軍和子謀先生這樣的朋友,是我關某人的榮幸,不枉此生啊!」

  「來,喝!」

  見識過了餘子謀的文才,作個詩而已,信手拈來。雖然不知雲江晏的修為幾何,但身邊有七殺守衛,關玖酒沒有任何的顧慮。敞開了喝,喝他個清清爽爽,喝他個痛痛快快,反正他又不缺這點酒錢。

  又喝了一會兒,花魁抱著一把古琴出來,簡直是美得不可方物,在喝彩與口哨聲中,樓內眾人連連咽口水,仿佛還有喘不過氣來的感覺,數百斤鼻血也在躍躍欲試。

  隨著懷抱古琴的花魁緩緩走上高台,到處都是連連滾動的咽喉,就這架勢,樓內眾人咽下的口水加起來怕是少說也有百斤。

  口水咽下,接著又是下意識的端起酒杯,又是哐哐一波銷量。

  花魁坐下,雙手撫琴,全場寂靜,隨即悠揚的琴聲響起,給作詩的騷人們配了個動聽的伴奏,給無數人提供了絕美的意境,也讓眾人再次陶醉。

  琴聲結束,又是一陣喝彩,但在葉之雲聽來卻是感覺那麼的嘈雜,惹得葉之雲完全沒有了作詩的心情,隨即拔劍飛上舞台。

  錦衣公子提劍出現在舞台之上,讓現場的喝彩瞬間轉變成了嘈雜的議論聲。

  「諸位,大家可還記得?就在此地,昨晚有人向本公子下了戰書!」

  葉之雲的話音一出,現場再次譁然,表達記得此事的聲音此起彼伏,好不熱鬧!

  葉之雲高舉雙手,示意大伙兒安靜。

  等嘈雜聲消停,葉之雲將頭偏向雲江晏三人所在的包間,大聲開口道:「就是不知道……下戰書之人是否敢下場一戰?」

  全場寂靜,所有人都看向雲江晏三人,就連晚晴公主也不例外,他也很期待雲江晏的反應。

  雲江晏三人的包間內,剛剛喝下一杯,還未來得及放下酒杯的關玖酒看向雲江晏,滿臉期待。然而,始作俑者餘子謀卻只是冷笑一聲,隨即喝掉杯中之酒。

  雲江晏給自己倒了一杯酒,同時嘲諷道:「好小眾的人類,居然自己上趕著送上門討打。」

  端起酒杯,雲江晏盡顯風輕雲淡,緩緩開口道:「來,二位,一隻蒼蠅罷了,喝了這杯酒本將去打發了便是。」

  關玖酒被雲江晏的淡定從容所折服,趕緊給自己滿上,畢竟樓下之人可是個七境高手,在京都世家子弟中也是排得上名號的。

  餘子謀則是不然,無奈的將酒倒滿,一臉的懊悔。

  特麼的,早知道姓雲的要提一杯,那他剛剛就不自己喝一杯了,搞得現在都有點想養魚了,畢竟他的實力是真不怎麼樣。

  在眾人的注目下,雲江晏起身來到欄杆邊上,俯視著葉之雲說道:「本將在此,你就是……」

  糟糕,忘了對手是誰!

  雲江晏轉頭看向身後的餘子謀,雙眼雙眉都在詢問對手的名字。

  餘子謀規規矩矩的回答道:「葉家小崽子!」

  站姿和語氣都沒問題,甚至態度也不算惡劣,就是回答的聲音有些大了點。

  就這滿懷期待的寂靜現場,就餘子謀這個音量,最起碼有三分之一的人聽到了他的話。

  關玖酒驚愕的看著兩人,滿臉的不可置信,酒水撒了一半也不自知。這也太牛了吧,一點面子都不給人留啊!就這個說話方式,是真夠氣人,不過作為自己人,聽著也是真夠帶勁!

  聽到餘子謀回答的人都開啟了私語模式,私語什麼的都有,亂七八糟的。

  就在眾人的竊竊私語中,關玖酒由衷的覺得雲江晏牛逼。

  從七殺的神情和餘子謀的表現中可以看出來,雲江晏戰力非凡,此戰必勝無疑,所以他絲毫不擔心。

  然而,全城矚目的一戰,雲江晏卻如同玩耍一般,完全不把對手放在眼裡,居然連對手的名字都沒有記住,霸氣豪邁中帶著一點不拘小節。

  得到餘子謀的回答,雲江晏將頭轉回去,看著葉之雲,再喝了一杯酒後說道:「你是哪個葉家的小崽子?」

  這話就已經很氣人,很狂妄,沒想到後面的話更是讓葉之雲的牙根都生出了咬死他的衝動。

  「哦,沒事,不重要。」

  「你且等會兒,本將先把這首春題詩寫下再下去教導你,五六息即可,不著急。」

  隨即雲江晏向左右喚來了筆墨紙硯,氣得葉之雲直打哆嗦,不過葉之雲還是以攥緊拳頭的方式暫時壓制住了自己的怒意。

  反正一會兒就可以發泄,忍一忍,再忍一忍。

  關鍵,葉之雲的爹地可是兵部尚書,好歹也是個當朝高官,身為高官之子,自然是要有點素養的,絕不能在大庭廣眾之下表演氣急敗壞。

  跟昨晚的餘子謀一樣,雲江晏沒有多餘的思考,揮筆寫下心中的詩句,讓身後的關玖酒露出了與昨晚差不多的驚訝表情。

  這次關玖酒沒能一睹為快,雲江晏一筆帶起寫滿詩句的宣紙,紙張飛向花魁所在的位置,接著一彈指,極速追去的毛筆將詩篇釘在了花魁身側的柱子上。

  「好雄厚的真氣!」

  葉之海、李木溫、吳昊和齊王三人幾乎是異口同聲,與此同時,偏僻的包間內,奉旨喝花酒的老太監也是滿臉異色。

  這一波裝逼很成功,花魁取下詩篇小聲誦讀,雖然大家都聽不清,但還是引起了不小的波動。

  讀完第一遍,花魁一臉喜悅,但是也夾雜著點疑色,這個操作引起了不少人的好奇心。

  讀完第二遍,疑雲已去,留下的只有滿臉喜色,這讓眾人的好奇心自然而然的升了一級。

  第三遍,第三遍是花魁忍不住的再次默讀。

  這次,所有的疑雲都跑到觀眾們的臉上去了,猶如是在變魔術一般。

  花魁將詩篇捧入懷中,滿臉喜色的看向雲江晏,這可把晚晴公主氣的不輕,都開始跺腳了。

  就在花魁準備開口之際,雲江晏食指豎在唇邊噓了一聲,隨即開口道:「姑娘,切莫激動,你且稍坐,且待本將耍個猴給你看。」

  說完,雲江晏一躍而下,帥極了。

  「嗯!」

  花魁很高興,關玖酒很興奮,但被罵作猴的葉之雲很氣憤。

  仇恨值拉滿,觀眾們很期待,巴不得兩人趕緊廝殺在一起。

  最好還是拳拳到肉,刀刀入骨,這樣才配得上他們一整天的期待和雲江晏的一頓裝逼。

  見識了雲江晏的雄厚真氣,雖然都是為了試探雲江晏的實力,但是作為哥哥的葉之海還是不放心。

  於是,葉之海拉著圈內老好人李木溫就跑下樓去,可不要讓弟弟被人打殘了才是,最主要是他葉家的臉不能被徹底丟在這裡。

  「你就是西蜀來的的那個雲江晏?」

  雲江晏跳到舞台上面,葉之雲舉劍來了個明知故問,滿臉傲氣與怒意。

  雲江晏猶如看傻子一般看著葉之雲,隨即無奈開口道:「廢話,若非本將,上來此處做何?」

  葉之雲這才反應過來失言了,趕緊將長劍斜向下一甩,接著滿臉殺氣的開口道:「既然如此,你且尋一把趁手兵器吧,別到時候敗了說我勝之不武。」

  雲江晏再次拿出看傻子的眼神,翻了個白眼說道:「趕緊的吧,別廢話了。本將若拿兵器,三招之內你非死即傷,徒手方能忍住不殺你,你個傻缺。」

  「混帳,庶子狂妄!」葉之雲暴怒,長劍插在舞台的木板之上便沖了上去,小子還挺講武德。

  真氣橫流,充斥整個舞台。

  火紅的跳舞台瞬間變成了比武台,兩人近身肉搏,一人用拳,一人用掌,猶如一場表演賽。

  葉之雲使了一套虎虎生風的裂山拳,拳拳生風,但拳拳不到肉。

  雲江晏使了一套掌法,頗有太極之風,每次都能巧妙的化解葉之雲的拳勁,甚至還能借力打力,把葉之雲耍得團團轉。

  就這局面,除了葉之雲本人看不出來這是雲江晏在戲耍於他,所有人都看出來了。因為葉之雲的感覺不同,每次他都覺得再快一些,再大力一些就可以將雲江晏擊倒在地。

  如此一戰,真如耍猴無異,讓台下的葉之海把拳頭捏得咯咯作響。

  讓人氣憤的不僅僅是雲江晏遊刃有餘的招式,也不僅是遲遲不決勝負的拖延,還有一方面是雲江晏的左手應戰。

  這在所有人看來,純粹就是在侮辱人。

  數招過後,許是雲江晏已經覺得無趣,也有可能是戲耍的差不多了。就在葉之雲全力擊出一拳的時候,雲江晏迅速撥開飛來一拳,隨即借著錯位一掌打在了葉之雲的胸口。

  一掌擊中,雖然已經收了力,但葉之雲還是倒飛了出去,撞擊在舞台邊的欄杆上。

  欄杆險些被撞斷,再用力一些就可以直接將葉之雲擊落台下。

  葉之雲捂著胸口,看著邊上剛剛被他插在舞台上的長劍,一個彈射起身便拔劍沖向雲江晏。

  此戰尤為重要,絕對不能輸,就算勝之不武也要拿下此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