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真的要去?」
來到帳房外面的院子,餘子謀再次確認,猶疑得不行。
這事兒是真不好開口啊,關鍵是數目還不小,真到手還好,要不來可就尷尬了呀!
「都到門口了,肯定去呀,去吧。」雲江晏的意識堅定,毫無猶疑,再次給出肯定的回答。
吸~
呼~
餘子謀來了個深呼吸,然後提了一個很小的要求:「去可以,但是得你在前面。」
果不其然,雲江晏的不要臉壓根就沒有底線,餘子謀再次被坑。
「什麼?什麼我在前面?」
雲江晏發出疑問,還表現得滿臉的疑惑,好像是聽到了什麼稀奇的事情似的,而且還夾雜著不少的無辜,不要臉極了。
餘子謀瞪大雙眼,眼中除了驚訝還有想要刀人的衝動,愕然與氣憤疊加,導致心跳都加快了許多。
「什、什麼意思,我一個人去呀?你、你甭……不去啊?」
結巴加走嘴,真驚愕,也是真的氣,不過接下來的話更氣人。
「廢話,肯定是你自個兒去呀。」
「老子是什麼身份,什麼人設?肯定幹不了這活兒呀!」
「再說了,咱們穿雲營,各司其職,今天這事本就不在本將的職責範圍之內,也非我所長,我去幹什麼?」
「你趕緊去吧,別囉嗦!」
這話什麼意思呀?難道我餘子謀的身份不行嗎?難道我餘子謀的人設很差?還是說我餘子謀就是幹這種活的命?
這話說的,雖然感覺也有些道理,但確實是不好聽呀,餘子謀自然也是不愛聽,可把余大軍師給氣壞了。
「將軍這是什麼話?」
「既然將軍都這麼說了,那我餘子謀也幹不了,子謀我也是有身份,有人設……」
話到一半,餘子謀突然想到了雲江晏教他新詞彙之時說過的話。
「不對呀,將軍,你不是說過不能輕易立福來哥嗎?不是說立福來哥容易崩人設嗎?」
「既然您都立了福來哥,既然遲早都是要崩人設的,那還不如現在就去,這樣還能落個主動。」
餘子謀還真不是一般人,思維獨特,回話的切入點也與常人不同,不過他這話說的也有些不倫不類。
聽了餘子謀不倫不類的謬論,雲江晏皺眉道:
「你說的什麼呀,什麼叫落得個主動,說的就跟審犯人似的。」
「行了,你就別扯了,反正這事你想去也得去,不願意去也得去,這是軍令,快些執行吧。」
當上司就是好啊,說不過就下個令,所有壓力都給到小弟。
「什麼意思?你威脅我?假公濟私?姓雲的,你能不能要點臉?」
一個軍令而已,堂堂穿雲營大軍師,餘子謀自然不會乖乖認慫,再怎麼也肯定要反抗一二。
不過餘子謀的反抗似乎沒能引起半點波瀾,雲江晏的回答很是乾脆利落,而且威脅之意還稍微升級了一些。
「不能,反正軍令已出,你就說你執行還是不執行吧。」
雲江晏說完還不忘示意旁邊的丁坨一下,有雲江晏給撐腰,丁坨也是極為囂張,狂傲的活動著手指和手腕。
「好,算你狠,我去,我去行了吧。」
官大一級壓死人吶,餘子謀只得被迫答應,不過也不能完全認慫,嘴上還是要點面子的。
「還有你,你也給老子等著,有你好受的時候。」
餘子謀臨出發還不忘威脅旁邊的丁坨一句,搞得丁坨又心跳加速了一些。
丁坨害怕到有些尷尬,下意識的左右看了看,甚至還給雲江晏投去了一個求助的眼神,不過不要臉的雲江晏並沒有搭理他。
餘子謀來了兩三個深呼吸,然後邁步而走,不過兩三步後又折了回來。
「將軍,不對呀!咱們也不知道世子爺到底有沒有那麼多錢,那可是您的親哥哥,我還是覺得有些不妥。要是世子爺沒有那麼多錢,那豈不是讓世子爺為難?」
餘子謀再次表達他的見解,因為這事確實很不妥,當然,最主要是他真的不想去。
雲江晏給他翻了個白眼,隨即說道:
「就這點錢,怎麼可能會沒有,你也不看人家的岳父是誰。就這點錢,零花錢而已,你就放心去吧。趕緊的,別再拖延了,待會兒關兄都該到了。」
「好吧,那我去了。」反辯不過,餘子謀再次挪步,同時還給丁坨投去了一個你給我等著的眼神。
來到帳房門口,餘子謀鼓了鼓勇氣,邁步而入,帶著點視死如歸的感覺。
餘子謀進入,雲江晏和丁坨趕緊跑上去,貼在窗邊聽裡面的動靜。
「吳管家!」
餘子謀輕喚一聲,接著吳管家也是回了一句。
「是子謀先生,先生請坐,不知先生來此是有何事?」
接著,餘子謀尷尬一笑,就在他準備開口的時候,內間走出來一個人,不是別人,正是一頭白髮的雲滄臨。
「原來是子謀先生,先生請坐!」
雲滄臨出現,餘子謀在驚訝之餘還莫名的生出了突如其來的尷尬。
看到餘子謀臉上的異色,雲滄臨直接開口道:「先生有何事直言便是,無需客氣。」
雲滄臨的話一出口,餘子謀更加不知該如何開口了,但是現在又是箭在弦上,已經不得不發了,所以就更尷尬了。
外面,丁坨一臉幸災樂禍的表情,難得整到餘子謀一次,確實值得幸災樂禍。
認真聽牆根的雲江晏回頭,狠狠的瞪了丁坨一眼,眼中甚至還生出了些許殺意,直接把丁坨嚇到有些哆嗦。
狗日的丁坨,虧他還是穿雲營的斥候,雲滄臨在帳房的事情居然沒有上報。
穿雲營之人都是斥候中的斥候,而丁坨可以說是這些佼佼者中的佼佼者,帳房內的事情不可能探查不清楚,顯然他丁坨就是故意的。
丁坨是真勇,膽兒可真肥,這般坑人,也不怕余大軍師報復。
雲江晏滿臉愧疚的聽著裡面尷尬的對話,時不時的給丁坨來個死亡凝視,這帳房內外的氣氛都怪異極了。
不過也虧雲滄臨在裡面,這錢要的雖然尷尬,但也算順利。
這可是十萬兩吶,沒有雲滄臨在場,吳管家還真做不了主。
銀票到手,雲江晏和餘子謀返回剛剛的院子,依舊是在那棵樹下,樹上綁著一個人,名叫丁坨。
兩人借來了侯府裡面最好的雞毛撣子,脫光丁坨的上衣,開始了對丁坨的報復。
嘿嘿嘿~
嘿嘿嘿~
嘿嘿嘿~
院子內傳出一陣陣的怪異笑聲,還夾帶著丁坨求饒和認錯的聲音。
動靜不斷,慢慢的,求饒和認錯的聲音開始帶了哭腔,不過動靜依舊不停,一直持續到關大少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