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槍游龍!
百里狂雲使出了自己最強的一槍,一條金光閃閃的真氣長龍沖向白灼,又破壞了一大塊草坪。
愛護草地人人有責,顯然百里狂雲這個莽夫不懂。
與此同時,即墨劍一也揮出了自己最強的一劍,千鋒劍一!
一道透著極致白光的劍氣斬向白灼,光芒四射,劍意凜冽瘮人,同樣席捲了一片不小的草坪,也是個不懂得愛護花草的莽夫。
白灼手中的長刀飛起,震動著懸在自己的胸前,隨即衍生出八十八把同一款式的真氣長刀。
琳琅滿目的長刀迅速聚攏,形成一把大長刀,白灼一掌推出,大長刀沖向兩人的一槍一劍。
砰~
轟~
長刀的質量有限,承受白灼的真氣就已經有些勉強,劇烈撞擊後直接崩碎成渣。
百里狂雲的長槍游龍被擊潰,但即墨劍一的劍氣卻脫穎而出,直面白灼而來。
白灼抬手捏碎即墨劍一的劍氣,隨即恢復負手而立,繼續表演雲淡風輕。
一戰之後,那麼大一片綠瑩瑩的草地被毀得面目全非,已經看不到多少綠意。
百里狂雲和即墨劍一已經有些脫力,真氣也是所剩不多,狂傲消失,剩下的只有狼狽。
他二人確實很強,但是在大宗師面前,還不夠強,即使是排在末位的大宗師。
「你二人修為不俗,即便是面對半步九境也不一定會落敗。」
「大宗師除外,普天之下,你二人的實力可進前十。」
「走吧,修行不易,老夫今日不殺你們。」
白灼揮了揮手,不過這次揮的是左手。
「多謝白大統領賜教!」
百里狂雲和即墨劍一向白灼行了一禮,互視一眼,隨即轉身離開,眨眼間就消失在了山的另一邊。
兩人離去,白灼伸出右手,手掌上留下了一道劍痕。
「即墨山莊少莊主,無愧不過三之名,天賦果然不一般,恐怕會在四十歲之前入九境。」
白灼自言自語了一句,同時也感受到胸口有股氣血在翻湧。白灼收起右掌上的傷疤,立即運轉真氣壓了下去。
白灼一躍而下,來到太子的面前:「殿下,此間事了,臣要回宮復命了,殿下可要一起?」
白灼依舊畢恭畢敬,不似在百里狂雲和即墨劍一面前。
太子沒有接白灼的話茬,轉而問道:「白大統領為何不殺了那兩人?一人無召入京,一人堂而皇之的插手朝廷之事,可都是死罪!」
太子是挺聰明的,但是也容易發怒,可能是因為身體不好,然而發怒之時總是智商不在線。
白灼再次拱手道:「殿下息怒,那兩人殺不得。」
「為何?」
太子還在氣頭上,還沒有緩過來,不然他應該不會問。
「即墨劍一乃是百年難遇的武道天才,深受即墨山莊重視,若是隨意除去,即墨山莊難說會不會與南淵武盟沆瀣一氣。」
「南淵武盟並非善類,對我大夏一直虎視眈眈,留著即墨山莊擋在中間也好。」
白灼的解釋有些道理,太子勉強接受,但一肚子的氣還是沒消,智商還沒有完全上線,繼續問道:「那百里狂雲呢,大統領為何也不殺他?」
白灼再次拱手,耐心的回覆道:
「百里狂雲手握重兵,等西蜀王和李一三故去,也許還有用。」
「而且臣也受了傷,若是執意要殺此二人,他們必定全力反抗,屆時臣將傷上加傷。」
「此時大劍士要是折返回來,將無人能擋,陛下的安危為重。」
太子無言以對,無奈且氣憤的吹出一口氣,冷冷的說道:「大統領先回去吧,本宮稍候再回。」
齊王等人是正常人,擁有的是正常腦子,對白灼有些忌憚,但太子可不是,他的腦子可不怎么正常,並不忌憚白灼。
「太子保重,臣先回去了。」白灼說完飛身離去。
「你們幾個,帶上那幾個廢物,回城。」
太子氣呼呼的吩咐了幾句,隨即調轉馬頭就走,也不等一下他口中的那幾個廢物。
西邊,翻過兩座山之後,百里狂雲和即墨劍一同時停了下來,二人接連吐出一口鮮血。
「大宗師果然不是八境能夠抗衡的!」百里狂雲擦掉嘴上的鮮血說了一句。
即墨劍一也擦掉嘴上的血,說道:「若是達到半步九境,勝負猶未可知。」
看出來了,還是即墨劍一更狂一些。
狂不過,百里狂雲拍著即墨劍一的肩膀說道:「你剛剛那一劍應該傷到他了,是我輸了,回頭請你喝酒。」
「走吧。」
即墨劍一轉頭就走,沒有搭理百里狂雲許下的酒局。
「哎……有意思!」
百里狂雲拎著長槍跟上。
驛站內,雲滄臨還在昏迷,關玖玖和雲天嘯陪在旁邊,都有些怔怔出神,吳伯更是在一旁默默抹淚。
射手婁五正在手舞足蹈,跟丁坨和孟屠炫耀著剛剛的戰績,惹得丁坨一臉羨慕,孟屠卻是有些心不在焉,時不時的朝雲滄臨的房間看去。
李見戟再次被迫上崗,心不甘情不願的給七殺治療。
說好的來去自由,說好的工作輕鬆,說好的不用打卡上下班,剛剛入職就幹了兩個大活,李見戟感覺自己被套路了。
看了一眼旁邊的蜀軍烈,李見戟決定再堅持一會兒,等幹完手頭上的活,拿起蜀軍烈就趕緊跑路,不能在這裡繼續待下去了。
工作輕鬆都是騙人的,雲家的活壓根就干不完,怪不得劍斗老頭的頭髮白了那麼多。
被迫加班的還有一人,餘子謀也在很不情願的給雲江晏施針,只有跟他搭檔的劍斗沒有露出不情願的表情。
雲江晏吐出了最後一口黑血,體內真氣開始慢慢恢復,餘子謀和劍斗總算沒有白忙活一場。
劍鬥起身,看著雲江晏說道:「你體內除了我留下的一縷真氣,還有一股溫熱綿柔的真氣,你可知是何人的?」
「啊?」
雲江晏先是驚訝加疑惑,隨即想到了尚一存的一掌與尚氏龍爪手,接連想到了那些喪心病狂的戒尺毒打。
雲江晏左右看了看,又看了劍斗一眼,沒有回覆。
劍鬥了然,便也不再追問。
「是他!有點意思。」
雲江晏自言自語,露出了一個饒有趣味的笑容。
餘子謀在一旁收拾銀針,沒好氣的說道:「怎麼,是夏晩晴給你的?怎麼給的?哪次給的?」
「你……」雲江晏轉身,不過只是轉過去表演了一下語塞。
「我怎麼了?說的不對嗎?或是哪個別的姑娘給的?」
「如此說來,人家夏晩晴可是個好姑娘,還保佑了你,你可得好好感謝人家。」
餘子謀繼續陰陽怪氣,晚晴公主都不願意叫,直接喊名字。
餘子謀對雲江晏不按計劃行事還在耿耿於懷,救人歸救人,雖然他也很感激,很感動,但是暫時並不打算原諒雲江晏。
「我的好軍師,別生氣了,下次一定聽你的,好不好?」雲江晏開始討好。
「滾開,你還想有下次,想想你是怎麼騙我的,看我……」
突然,餘子謀想到了一個更重要的事情,拉著雲江晏的胳膊問道:「她真的給我生了個兒子?」
「那個……」雲江晏眼神閃躲,不再敢正視餘子謀的眼睛。
「你個龜兒子,你居然敢誆我!」餘子謀握住銀針,雲江晏趕緊跑路。
「你先別生氣呀,也許就歪打正著了呢!」
「你還有臉說,你個沒良心的,早知道我就不該救你。」
「別呀,我也是為你好。」
「老子需要你為我好嗎?」
「別追了,我身上有傷。」
「老子弄死你,居然敢騙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