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餘子謀笑了一路,也愁了一路,這事兒它棘手啊!
回到王府,餘子謀終於想出了應對之策。
不管,撒手不管,餘子謀的應對之策就是撒手不管。
這西蜀王府裡面不還有一個聰明的嗎?
動腦子又不用像跑一千米那樣費體力,讓賊人云江晏的哥哥來吧。
入夜,齊王府進賊的事情在全京城傳開了。
照著靈兒手上的守宮砂,夏晩晴也給自己偽造了一個。
這守宮砂偽造的足以以假亂真,內容雖然已經變了,但外表還是和之前一樣,幾乎一模一樣。
回到宮裡,後怕不已的靈兒怔怔出神,一陣一陣的發呆,一陣一陣的後怕。
夏晩晴一陣陣的火辣疼痛,一陣陣的胡思亂想,一陣陣的害羞,一陣陣的思念。
中毒了,夏晩晴很確定,她真的中毒了,像話本裡面的女主一樣中毒了。
情毒真可怕,讓人寢食難安,日思夜想,舉止怪異,喜怒無常,莫名其妙。
在貧民窟轉了三四圈的戚程心也繞回到了翠花樓,高興的數著這一趟齊王府之行的收穫。
餘子謀選擇撒手不管,徹底擺爛,雲江晏怎麼威脅都沒有用。
在餘子謀的建議下,雲江晏來到雲滄臨的房間尋求幫助。
「大哥,在嗎?」
「在呢,進來吧。」
雲江晏走入房間,左顧右盼,有些扭捏。
「大哥,那個……找你有點事。」雲江晏撓著頭說道。
弟弟今晚有些古怪,代表尷尬與緊張的招牌動作都干出來了。
雲滄臨往前挪了挪,伸長脖子,腦袋微微前傾,注視著雲江晏問道:
「怎麼了?」
「發生什麼事了?」
「你該不會是跟齊王鬧不愉快了吧?」
雲滄臨猜測了一個,在這關頭,還是不要與皇室發生正面衝突的為好。
豈料,他的好弟弟今天已經跟皇室成員發生了正面碰撞,還險些出事。
「沒有,沒有跟齊王發生不愉快。」雲江晏趕緊否定雲滄臨的猜想。
雲江晏咽了咽口水,怯怯的說道:「就是那個……娘留給我們姐弟三人的玉佩,我的那一塊弄丟了。」
「丟了!」
雲滄臨驚愕,這可不是小事,被老子發現了肯定免不了一頓責罰,而且肯定是重重的責罰。
「什麼時候丟的?知道在哪裡丟的嗎?可有認真找過?」
雲滄臨連連發問,這事兒確實棘手啊,怪不得餘子謀不願意摻和。
雲老夫人的遺物丟失,加上雲江晏今天乾的那事,餘子謀不把難題丟給雲滄臨才怪。
雲天嘯對亡妻的感情非尋常夫妻能比,當年雲天嘯可是寧願傷了最疼愛的小師妹也要跟雲老夫人在一起,當年要不是雲老夫人在臨終前讓雲天嘯發誓,雲天嘯早特麼反了。
這種事情,餘子謀才不摻和呢,不然之前演戲的鞭子可得全部補成真的。
雲江晏低著頭說道:「今天丟的,在齊王府。」
說完,雲江晏悄悄抬頭看了自家哥哥一眼,眼神中充滿了害怕與愧疚。
原來,平日裡天不怕地不怕的雲少將軍也有怕的時候。
「那你們仔細找了沒有?」
雲滄臨急了,平日裡大大咧咧的弟弟今天怎麼變得這麼扭捏,像個小媳婦似的,急死人了都。
「沒有找。」
平時像機關槍一樣的嘴莫不是癱瘓了?
今天怎麼只有一發一發的往外冒?
「是你不好意思跟齊王提嗎?不對呀,以你的性格不應該不好意思呀!」
跑題了啊,世子爺你有些跑題了啊。
雲江晏睜大眼睛抬頭,雲滄臨回歸正題道:「莫不是齊王不讓你找?」
「也不是。」雲江晏又冒出一句,又是單發,還是半截的。
雲滄臨無奈的嘆了一口氣,隨即自言自語道:「就說嘛,要是齊王不讓,以你的性格肯定得打起來才對。」
說什麼呢,人還站在這兒呢,自言自語也不用這麼大聲吧。
這就是老弟我在你心目中的形象?
人設這麼差嗎?
雲江晏再次睜大眼睛抬頭。
「你倒是說呀,到底怎麼回事?」雲滄臨是真急了,又往前坐了一些。
雲江晏再次撓頭道:「那個……玉佩應該是在晚晴公主手裡。」
「這裡面怎麼還有晚晴公主的事?」雲滄臨再次正了正身子。
「這……怎麼說呢?」雲江晏著急的將兩隻手握在了一起。
「直說,趕緊的,扭扭捏捏的像什麼話,哪裡還有雲家兒郎的樣子?」雲滄臨嚴厲道,把身子往後挪了一些。
雲江晏吹了一口氣,將兩隻手分開垂在兩側,道:
「齊王和餘子謀去了書房,拿了一些兵器讓我打發時間,後來晚晴公主派人來將我誆到她那裡。然後她給我下了蒙汗藥,想要捉弄我,我只顧著將蒙汗藥的藥勁排出體外。沒想到……沒想到王府進了刺客,點了催情香………」
雲江晏認真的把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尤其是收尾工作,表示不會留下別的線索,最後還加上一句「這事它真不怪我」。
當然也不是什麼都說,翻雲覆雨的過程他沒有細說,只是一帶而過。
雲滄臨認真聆聽,眉頭緊鎖,只有中途側身按住扶手往後退了一下。
雲江晏的演講很精彩,同樣認真聽著的還有在裡屋的關玖玖。
「你怎麼……你居然……如此緊要關頭,怎麼可以發生這種事情?」雲滄臨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大哥,事情我是做了,但種子我可沒往裡放啊!絕對沒有,我很確定。」雲江晏舉著兩根手指保證道。
「你還懂這事兒?除了打仗,這些年你在西蜀都在做些什麼呀?父親和大姐都不管你嗎?」
雲滄臨帶著恨鐵不成鋼疑惑出聲,又出戲了。
噗~
對不起,人家關玖玖實在是沒能忍住。
「誰?」
雲江晏趕緊握住腰間的匕首,如臨大敵。
「你們兄弟倆先聊著,我去看一下孩子。」關玖玖出現,隨即捂著臉趕緊跑出房間。
羞,羞死人了。
「不是,嫂子,我……那什麼……沒有……我不是……哎呀~~」
雲江晏想要解釋,但機關槍一般的嘴不出意外的卡住了,羞愧難當,尷尬死了。
「反正就這麼一回事,你就說該怎麼辦吧。」
雲江晏一屁股坐到椅子上,有些生氣,尷尬與害羞占大頭,頭都差點埋褲襠裡面去了。
雲滄臨半握著的拳頭放在口鼻中間,也在笑,他也忍不住啊!
「大哥,嫂子在這兒,你怎麼不說呀?」雲江晏責怪起自己的哥哥。
雲滄臨笑著說道:「我也不知道你來找我是為了這種事呀!」
「再說了,我哪知道你會說後面那句話?」雲滄臨笑的更放肆了。
「別笑了,趕緊想想該怎麼辦吧。」雲江晏起身,耳朵都紅了。
「行了,你先戴著我的這塊,反正我平時也不戴。不仔細看的話看不出來,這事兒可千萬別讓父親知道啊。」雲滄臨把自己的那塊玉佩遞給雲江晏。
「至於這事,我再想想要怎麼處理。」
雲滄臨又笑了,好不厚道的笑了。
「還笑,別笑了,你趕緊想啊,我走了。」雲江晏接過玉佩趕緊跑出房間。
雲滄臨又笑著朝雲江晏的背影說道:「好,我儘量。」
雲江晏大步流星的跑回自己的房間,都沒去找餘子謀匯報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