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八章 安慰

  第619章 安慰

  至少得有一個人的身份不受懷疑。

  這是顏娧出發前幾日特意交代的,按著舒赫在京城裡的臉面,想知道些什麼說實話真不難。

  想在虛實之間摻雜他們要的結果,才是困難的。

  因此從探得出行曉夷城的編制,便安排了幾個人,趁著戍衛們休沐日,拉攏幾個人入賭場,經過幾次不斷多贏少輸的人性考驗,有幾個人能忍得住誘惑?

  說到底看似微不足道的府兵,不正因梁王攝政而躍上了數個層次?真能哄騙到一人賭得忘記本分已是十分難得。

  這幾日各自安靜地跟在隊伍最後方,加上所有配給都各自帶足了,躲藏的倆人才能不被察覺。

  五六把長劍抵在陸淮頸項也沒見有半點害怕,捏著兩指將一把把緩緩移開頸項,揚著事不關己的嬉皮笑臉,哀求道:「我就在賭坊後頭撿到這身盔甲,至於刀劍相向麼?我這就立刻滾回越城好不好?」

  厲煊從花楹樹身後現身,未免泥水沾鞋而踩在暗衛事先鋪墊的布疋,緩步而來,看著面前腔滑調的少年,骨扇輕輕挑起下頜,沉聲問道:「人呢?」

  明明見到玉間林發動之時,有兩人落入其中,怎會在陣法消散時少了一人?

  「煊世子?」陸淮歡心鼓舞地跪步上前,不顧身後暗衛的抽氣聲,硬是上前欲扯厲煊直綴問道「是我啊!您不認得了?是我送的丹藥到梁王府啊!」

  「舒道長院裡的藥童呢?」厲煊不悅地甩開衣袍,不悅地凝眉看著上頭的泥印,無法立即發作。

  「藥童?」陸淮佯裝不懂地偏頭,不知該指著何方,乾笑道,「舒道長如同以往煉成丹藥便離開了,兩個藥童也跟著走了啊……」小心翼翼地抬眼探問,「這是出什麼事兒了?」

  他自然知道,厲煊的潔疾很重。

  看看方才連泥水都不願沾鞋的模樣,怎可能忍受染了泥淖的雙手碰觸直綴?

  「方才誰在隊列最後?」厲煊幾乎快將手上骨扇給折了,為確認顏娧行蹤仍是忍下了想動手的衝動。

  「我啊!」陸淮想都沒想就應了,覥著臉戳著額際道,「我在舒道長那宅子裡待得也挺無趣,看到賭坊外丟了幾套鎧甲,就想著跟上隊列看看,真沒惹什麼麻煩的,我就剛剛去解了個手,真的.」

  看著說得只差沒指天發誓的男子,厲煊心裡說不出的厭煩,不明白為何父王執意要留下他的性命?從未對留守院落的人手提點過得舒赫,竟在父王前誇了兩句話!他真完全無法理解這樣一個油頭滑腦之人,為何能得了舒赫青睞?

  陸淮身份特別到需要留下性命?不過就是失憶的裴家人,能有什麼作用?

  見厲煊遲遲沒發話,陸淮又扒上已經髒了一塊的直綴弱弱地喊道:「煊世子」

  厲煊閉上雙眼深吸了口氣,骯髒的衣裳已經叫他幾乎忘卻來意,幾乎咬著牙槽地警告道:「滾——」

  「好嘞!」得了便宜的陸淮不忘假裝猶疑地問道,「我該回越城,還是.」

  那話里話外都再再提醒著厲煊,他的自由是舒赫允許的。

  舒赫要用人之時隨傳隨到,其餘不在越城的時間,他便是自由身。

  滿腔怒意無處可去的厲煊,不由得吼出聲:「滾——」

  這回陸淮沒敢有半點遲疑,直覺老虎毛拔夠了有多遠就滾多遠,抱起方才被推落泥濘里的甲冑,樂呵樂呵帶上甲冑,三步並兩步地跟上已走遠的隊列。

  「世世子?」暗衛看著自家主子什麼也沒問到,顫抖地恭謹跪落在前,遞上早備下的乾淨衣裳。

  看著陸淮不畏泥淖的戴回甲冑,厲煊再次憎恨自個兒為何要回頭有這一看?

  最後終於嫌惡地收回視線,攤開雙手等著更衣,一旁暗衛趕緊以水袋拭淨雙手,利索地為主子更衣。

  ——

  玉間林碧綠光影散去,再回神,顏娧已地掉落在陰暗甬道,伸手不見五指卻未見有任何潮濕霉臭之感,隱約流淌的氣息里肆散著淡雅馨香。

  抬手觸摸身旁石壁瞬間,可容下兩人並行的長廊,倏然亮起的熒熒青輝似乎在指引著主人返家般地雀躍浮動。

  歷代神後皆是帶著創世之術來到神國?

  如今這半點不似千年古墓的墓道,叫她不信都不行了,此處哪有陵墓該有的沉重肅穆?

  在她輕觸石壁的同時,似乎為這古墓注入了一道能量般,有什麼緩緩在深處醞釀著?

  正想走入看似無止盡的甬道,一道明黃虛影立即擋在顏娧面前。

  「丫頭別去!」厲耀心急地攔下人。

  不可置信的偏頭看著面前虛影,顏娧撇了撇嘴,納悶地問道:「皇祖父可終於願意出現了?」

  「哪是我不願意出現?是越城有問題!」厲耀不情願地跺腳。

  「你這有問題也說得慢了些,我都快被你的好兒子玩死了。」顏娧沒好氣地瞟了眼心急的虛影。

  「我沒兒子啊!」

  厲耀說得那叫一個真誠懇切,聽得顏娧不由得嘴角抽了抽。

  好個沒兒子啊!鍋甩得可乾淨了!

  若不是得保持嚴肅,都想給他比個大拇指了!

  顏娧不得不清了清嗓子問道:「越城有什麼問題?」

  「我本以為是離不開曉夷大澤,結果我根本就在曉夷大澤啊!」厲耀氣憤不已的著急說道,「那幾個孽子居然將我的戲秘盒給送到神國陵寢里!」

  「不是沒兒子麼?人家孽不孽關你事了?」顏娧凝著黛眉消化著突來的消息,這位老人家存心挖坑給她跳啊?

  都去京城混一圈出來了,這會兒跟她說裝在他的戲秘盒不在越城?

  為誰辛苦為誰忙了?

  「妳別那眼神看我啊!不救我,也得去斗茗不是麼?」厲耀被那怨懟的眼眸看得心有點慌啊!

  想當初那麼認真的嘗試各種烘焙白茶的方式,不就是為了重振茶山?

  就算沒有他,她還是會去的!

  厲耀察覺去不了京城時,便是這樣安慰著自個兒的。

  苦守在封地邊境等著他們回來,容易嗎?

  要是小丫頭心眼大了些,沒留神他的叫喊,錯失了能離開陵墓的時機,那可怎麼好?

  「敢情皇祖父自我安慰的挺快的啊!」顏娧莫名的嘴角又抽了抽。

  早上好~隨玉又躲了個六日~開心

  睡得挺好的幾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