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一章 唔噥

  第522章 唔噥

  「遇上妳,還有什麼像我不像我的?」承昀劍眉輕蹙,眸光沉沉,骨節分明的指背輕觸著白皙柔嫩的臉龐。

  帶著她踏入東越,心思已有諸多牴觸,更何況要帶著她踏入厲煊的地盤。

  東浀城之事歷歷在目,即便對自身武藝再有把握,真正接近時,令人不悅的嫌惡之感扼得他無法喘息。

  看著相澤婢女毫不留情地將取魂針刺入相芙頭顱,能不憂心?

  甚至擔心那取魂針會不會被用在她身上?

  為此心裡茫然得不知該不該繼續前行……

  溫潤的葇荑覆上難掩焦躁的大掌偎在頸間來回蹭著,秋水般瑩透的溫柔眸光落在男人眼底,也跟著輕輕落吻在略帶薄繭的指節,輕聲問道:

  「怕了?」

  「怕。」

  他這輩子還沒怕過什麼事兒,此生惟因她而憂心仲仲。

  什麼冷靜自持,清冷疏離,殘酷無情,哪還在他身上?

  光是她淺淺一笑,眸光一拋,什麼端正心思全都跟著亂了套,如若入京出了什麼事兒,叫他如何維持這泰然自若?

  從未想過患得患失這詞兒也會有機會用在他身上……

  「有你在。」

  荏弱眸光與細細低語,再再觸碰著那顆不安的心,不由得氣笑地將她困在船艙門板,擰了擰粉嫩的下頜,不容逃脫地輕啄菱唇,將泰半身軀交付到她身上,在耳鬢旁細語廝磨著。

  「這時候夸再多也沒用。」

  熱氣輕淺吐納在耳際頸間惹得她顫慄與酥麻,警告意味濃厚得她無法忽視。

  怎麼聽都是想將她送回北雍的打算……

  想來是相澤房中那幕叫人太過心驚膽顫了,誰想竟在織雲島上見到取魂針?

  抵禦著他故意壓來的重量,隔著軟甲也能感受到他深埋身軀里的不安,捂著又差點被吻去的話語,著急表明道:「我在多少能瓦解兩王勢力,不好麼?」

  承昀擰起劍眉,囁咬著小巧粉嫩的耳珠,如願地聽得一聲嚶嚀,才偎在頸間以氣音說道:「遇上沾惹了外姓的相家,不好。」

  一路走來太過順遂,愈接近京城,這些世家享受過東越給予的人間富貴,還有幾人能夠惦念著前朝舊恩?

  織雲島在如何神秘也抵不過一個與北雍相通的相澤,待到痊癒那日相汯能否會是他的對手?容家又能與之抗衡多久?

  總以為他們此行隱密無憂,遇上相汯驚覺一山還有一山高之時,真能說一切為時已晚,如若島上之事傳出半分消息。

  她……

  繼續留在東越叫人無法著實安心。

  「都差最後一步了才想著逃開?」認真地捧起頸間那張清雋秀雅的臉龐,望進深邃眸光里。

  這可不是他的作風,更不會是她的。

  當初接觸到單珩時也沒這麼害怕啊!

  「京城不是我們能夠完全掌握之地。」

  四目交接那瞬,顏娧看見了男人眼底的憂心,那雙容易令人迷離其間的雋永眉眼失了清冷。

  珍視的心,意重的情。

  那個慣然以冷漠裝飾外在的男人,不知何時也染上了人間煙火。

  害得雋秀疏離的男人跌入了凡塵的禍首,是她麼?

  甘心為她戴上他人面貌深入敵後,甘心藉由他人之手為她掃平荊棘。

  柔弱無骨的縴手輕輕撫去眉間川字,滑過俊挺鼻峰再到抿成一線令人留戀的薄唇,輕輕覆蓋上她的。

  慎重的心,愛戀的情。

  一個願意陪著她在陌生國度里披荊斬棘的男人。

  男人沒有加深她難得的主動,主動的分開難分膠著的唇瓣,死死抵著她的額際,以免她再度被進犯,想以此法來說服他的決定。

  「妳該有發現,自從進了織雲島厲耀沒再出現。」承昀耐著被挑起的焚心之火,低沉嗓音如同餓狠的野狼。

  即便倆人讀得再多神國遺物,也沒法子立即應變啊!

  更別說肇寧帝沒於東越,心能有多不甘?

  能叫奕王這個不知隔了幾代的不知名孫兒藏起骨灰,多年來借地利之氣焚香祭拜但求復辟,藉此更多方揣度各地權臣謀一己之私。

  兩王相鬥數十載,奕王更是縝密布局二十載,他們能放棄?

  即便今日揭穿了天諭的騙局,神後再臨應正在她身上,仍是不爭的事實。

  怕了!

  那枚取魂針真叫他怕了!

  怕失去她,怕哪一日醒來失去她的蹤影。

  「織雲島本就存在障壁,那個老頭出不出現又有何干?指不定他是尋到軀竅跑回去了。」指尖輕劃著名男人下頜新生胡荏,顏娧幾番企圖再吻上薄唇全被擋得徹徹底底。

  擒住那雙作亂的縴手剪於身後,承昀拒絕被擾亂心神。

  「你對我下手也狠了。」明知不疼小嘴裡仍免不了抱怨。

  「真能狠心?這艘船正好送妳回北雍。」承昀怎可能被那嬌氣給哄騙?

  「我不!」倔氣眼眸燃起了一簇火花,輕擰瓊鼻,只差沒跺腳出氣地。

  承昀又被氣笑了。

  真能灑脫的、不管不顧地將她送回北雍,哪還有機會聽她說起要不要?

  於她,說好聽了是尊重,說難聽了是寵溺。

  沒點小心思又怎會耍手段叫相汯上不了船?

  瞧著那熟悉的溫柔又懸回眼底,顏娧雙手捏了把男人不做半點表情的冰冷臉龐,努了努唇瓣,嗔道:「休想把我騙回北雍,你心底定有其他計策。」

  「謾天謾地也謾不過妳,更何況本來就沒想瞞。」承昀擒住一雙葇荑,引她一同瞧了幾圈周遭緊閉的船室。

  顏娧:……

  有時候太懂得他的想法也不是挺好,想針對這艘船下手的心思太過明顯啊!

  難不成找回容家船廠叫他有了破壞船隻的壞心思?

  他眼中絲毫不保留的惡趣味著實叫人頭疼。

  「不捨得船里的東西?」

  顏娧額間抽了抽,這不是明知故問?

  討回來都還沒捂熱,就打算沉海?

  「出發前,秋姑姑早已安排好另一組斗茗的器具前往京城。」

  男人唇際絲毫不遮掩的笑意,著實叫人不愉悅啊!

  「那為何不提醒我島上東西別要了?」

  看著她肉疼有意思?

  留在島上籠絡人心不也是不錯?

  「不拿怎麼逼真?」承昀提起纖腰,貼上倆人胸膛,唔噥軟語在她耳畔細纏繞說道:「不生氣,我賠給妳,我整個人都賠給妳。」

  早安~打工人~答右!

  隨玉上工啦!這個月可以少說話,應該能更穩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