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八章 後盾

  第519章 後盾

  奕王支了個懂得運用取魂針侍婢來到他身邊,可不能白白浪費了!

  眼底惋惜一閃而過,眸光陰冷地掃過昏睡在樂稚懷中的女子,虛弱無力的纖瘦長指滑過失了英氣神韻的臉龐,悵然說道:「可惜了這麼好的表妹。」

  「家主打算?」樂稚勾了抹冷笑。

  對這一顆芳心懸在相澤身上的大姑娘,她的確是瞧不起。

  下了取魂針之人,待針上藥性全然深入腦中,還什麼將來可言?

  再美再有靈性之人,半年後也不過是行屍走肉。

  「我醉了,將她安置到偏院,給祖母送個信。」相澤語不相干,雲淡風輕地將話交待了。

  「是。」樂稚怎麼說也跟了他十幾年,該做什麼清楚得很。

  奕王當初將她送來,正是要滿足他所有需求,未料一場降蟲降低了需求,叫她能夠安穩的當個侍婢。

  安然活命已是難事,哪還有氣力去想安然喘息以外之事?

  不知僅剩半年短暫清醒期的相大姑娘,信不信得了心心念念的表哥能夠完整擁有她?光想樂稚便覺著有意思。

  抱起相芙來到偏院床榻,褪去了所有該褪的衣物,營造出了雲雨後的凌亂床榻與放蕩後的迷亂氣息。

  待布局完成,樂稚眼底漾著鄙視,勾著冷笑,帶上門扉送口信去。

  藏匿在偏院房檐的夕陽餘暉里,顏娧冷冷看著院內所發生的一切。

  從未覺著人性本惡無可救藥,在相澤身上算見識了一番,什麼叫恩將仇報,什麼叫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連自家表妹也能狠下心用上取魂針,於他還有什麼事兒能夠於心不忍?

  果然,心壞了,救命之恩也無法改變為惡的念想。

  落坐在相芙床榻旁,看著明知不可為而為之的傻姑娘昏迷不醒,心裡終究沒能狠下見死不救的心來。

  白玉般纖長葇荑輕輕碰觸相芙失去血色而蒼白的下頜,催動內息逼出百會穴上的取魂針。

  慶幸山上的便宜父母早將取魂針解法教予她,否則這一命真難救了。

  相芙銀針離體而迅速轉醒,迷茫雙眼一時找不著焦距,重重擰了眉峰數次才稍稍看清面前何人。

  撐著暈呼呼的腦瓜子坐起身子,忽地覺著襟口一涼而下意識地迅速抓住薄被,匪夷所思地抬眼瞪視問道:「怎麼是妳?」

  聽過被男子怎麼著,怎麼她竟是被女性怎麼著?

  初夏晚霞暈黃餘暉透入花窗,說明著她失去意識的時間並不長,怎麼醒來竟會是這般情景?

  「要不,不救了?」銀針在掌心輕敲把玩,顏娧眸光清冷疏離,唇際那抹不知深意的淺笑叫人頭皮發麻。

  相芙:……

  她這種性子到底有幾個人惹得起?

  看著數寸長的銀針在她掌心反覆輕轉,本該暑意炙人的初夏也染上了一陣透骨寒意,頓時領悟發生了何事而心灰意冷,啞然問道:

  「表哥真如此荒唐?」

  身為神國遺屬不會不清楚銀針的含義,心裡遺憾著長針來處,再不相信也無法改變面前事實,甚至已搭上了她的清白。

  「妳還有半個時辰決定去留。」顏娧清冷眸光瞥了眼著故作堅強的相芙,從容說道,「相家日後是否能安穩立足,或許得靠妳周旋其間。」

  「難道真如表哥懷疑?」

  「妳覺著哪個答案要緊些?」一個能為雨田城刻苦耐勞地尋求冶鐵之法的女子,顏娧深信必然有著常人所無法比擬的堅忍,更相信她也關心著島上百姓的生死。

  相芙因她那不置可否的清雋疏離而微微一愣。

  「相澤請了相老夫人來,定是決心將妳困在此地,為一城一島的百姓,妳可願意以清白之身與終身幸福為賭?」

  死裡逃生的相芙心裡頗為感慨,再聽得她的一席話,也大概懂得看似與世無爭的表哥,一直以來隱藏的真實面目。

  多年來的隱忍,若非相氏山莊家主之位,便是為了獲取更多有關相家船廠之事,所幸船廠的來去全非經由相家主導,連兄長對船廠如何出現也不得而知。

  容家的出現只為島上供應所需船隻,所有技藝皆不外傳,這是島上眾人皆知之事,相家名為島主也無法拿捏容家半分。

  叫她如何相信表哥僅僅想要取回李家爵位?

  以相家之能換取北雍之職?

  相芙怎麼想怎麼可笑。

  「樂稚一旦請了祖母,不管我留不留都沒有後路可走。」相芙無奈苦笑。

  表哥在祖母那兒表示的真心,早讓她老人家深信不疑,對於他倆的婚事更是一向樂見其成,現下又布置了這般荒唐的事發現場,能將她留在島上不再離開,想必比誰都還要高興。

  表哥能想到以取魂針控制她,在她陷入昏迷前所問之事,已揭開他隱藏在心裡的野心,真將她放在心上怎可能施針?

  真將她放在心上,怎可能趁昏迷對她行不軌之事?

  多年避世隱忍,終於等到一朝解降,怎可能再如同往日般超然世外?

  事已至此,還能有什麼選擇?

  「妳的清白,他沒能力沾得,得委屈一段時日倒是。」顏娧勾著一抹興味淺笑,直視她眼底灰澀。

  聽出話外話的相芙倏地瞪大了雙眼,一下緋紅了耳根,話也說不全地焦急問道:「噹噹真表哥他?」

  「我不會真拿妳的一輩子開玩笑。」顏娧不由得掩嘴笑道,「冰毒在身命都差點沒了,還得靠妳的內息續命,哪個男人敢將色字擺頭上?那把刀活靈活現的在頭上晃能不怕啊?妳昏迷時間這麼短暫,我相信沒有任何男人願意袒露缺陷。」

  相芙英氣煥發的臉蛋微微一紅,怎麼說也是男裝打扮遊走雨田城數年,雖潔身自愛也清楚男女之事究竟為何,說到底身上一絲不掛,身下黏膩的萎靡氣息,著實將她嚇得不輕。

  這假象做得太真……

  這話也說得太實……

  哪個未出閣的小姑娘能把話說得如此…坦白?

  「妳知道什麼就給什麼消息,不需有任何隱瞞,短時間他仍無法離島,離不了島自然沒了為難妳的心思,雖然欒怡那小姑娘有時還挺糟心,大抵也是個心思偏向純良的,有她那雙手作為後盾,相信也沒人敢再動妳半分。」顏娧唇際勾著似笑非笑。

  早安~周五啦~

  隨玉的補覺日來啦!如若睡過頭了~

  明天晚點更~還沒正式入冬已經咳累了

  感謝包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