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三章 消息

  顏娧見招不來人,挑了挑劍眉邊便逕自享用起客席上的四色酥糖,菱唇毫無保留地掛著舒心淺笑。

  這不!顏笙注意力都在孫媳婦兒身上了!

  噓寒問暖前後細細觀望著,深怕怕哪兒磕絆碰撞沒發現。

  顏笙忽地轉向顏娧質問道:「我說你的首飾鋪何時開張?」

  顏娧被這橫空一問給吻噴了茶,差點沒咳死在當下,怎麼橫戟一掃往她這來了?好不容易順了氣,蔫蔫然道:「得空再說,得空再說!」

  「不開張,姒兒便得往別家去,如今受到騷擾都是你的錯!」黎瑩淡淡的掬起茶盞輕啜了口,說得那叫一個雲淡風輕!

  顏娧徒然有失寵被打入冷宮的錯覺,不得不說顏姒這聽話乖巧閨秀無人不愛,也沒必要啪嗒一聲宣判她有罪吧!

  「娘娘,今天姒兒能逃過一劫,全承了裴公子恩情呢!」顏姒試著緩和氣氛。

  「姒兒就別替她說話了,記不記得我送你的月季簪花?全都出自這小子的巧手,你說說能不逼一逼?」顏笙撇撇嘴,睨了顏娧一眼,接著說道,「逼出來了,姒兒在家等著就好,讓他每個月給你送!」

  顏娧:......

  離開一年她妥妥的失寵了?

  明明就兩張相同的臉面,只有身長不同,需要差別待遇如此之大?

  她現在顯著體會了有種危險叫,祖母覺得你有危險。

  真實體驗祖母帶小孩的差異......

  顏娧苦笑道:「草民還沒找好材料,貴人們便幫我找好客人了,甚好!」

  回瞟了主位上的黎瑩認真的神情,這是真打算叫她把首飾鋪子給搞下來?

  「鋪子都找好了,就等你回來開市。」黎瑩又淡淡的覷了她一眼。

  「也不過溜搭了些日子,至於嘛?」顏娧扶著發疼的額際,謙謙公子的外衣已卸下了泰半。

  「至於。」異口同聲的兩人相視了一眼,接著道,「非常至於!」

  「我是去辦了正事吶!」顏娧用力放下了手邊的茶盞抗議著。

  顏姒被茶盞落桌聲給嚇著,敢同皇后叫板,深深佩服這位裴公子的勇氣。

  雖說裴家不敬朝臣天子,如此不敬可好?

  一室靜默,針落可聞,顏姒左顧右盼,不知該不該再接著打圓場。

  不知為何她深感如此的針鋒相對里,彼此眼裡都有著凝重牽掛,只是這表達的方式與常人不同。

  好似她才是那個多餘、不該出現在此地的人。

  這個感覺在裴公子摔茶盞那刻更為明顯!

  皇后與顏姑姑全停下了針鋒相對瞅著,敢情這一室內這位裴公子說了算?

  正摸索著三人的關係,裴諺便急驚風般闖入殿內。

  「丫頭,你——」這場面叫裴諺一進門便捂上了嘴。

  人沒回來天天念叨,人回來還念叨?念到火氣上頭了?

  連招呼都不敢打靜靜行了拱手禮便往顏姒身邊摸去,在耳旁細聲問道:「這是怎麼了?」

  瞧著顏娧默默惡狠狠地咬著茶點,皇后祖母沒敢吱聲?

  顏姒茫然然的回望了裴諺,更細聲的問道:「裴公子是娘娘的......?」

  裴諺不解的挑眉回問:「的什麼?」

  她要是知道還用得著問?難道是娘娘在宮外豢養面首?

  這話可不敢問出口,僅能咽下肚。

  「我們別理她們!」裴諺認真巡了顏姒一回,蹙起劍眉問道,「怎麼會從簪月閣掉下來?」

  「憑欄斷掉了。」顏姒無奈苦笑。

  感覺又是失敗的英雄救美,這個王銘燁腦子理想的都想營造一場華麗救美,偏偏時常事與願違。

  這是她第二次高處落下了,次次有人救,回回不是他。

  究竟腦子有什麼問題?

  她不是沒收過世家子弟的酸詩弄墨,不能正常些?

  若不是有人相救,她香消玉殞了吶!

  「又斷?」裴諺嘴角抽了抽,這是給的教訓還不夠啊?

  上回國恩寺讓他傷了手腳好太快了?

  王家的金創藥全讓他加了少量清膚散,爛了好些日子才恢復,恢復沒幾天又開始搞么蛾子?

  「這個又字挺刺耳。」顏姒聽得頭疼。

  裴諺訕訕笑著,瞧了一室長輩似乎都在等他們離開,覷了眼祖母,見她不著痕跡輕頷,趕忙拉著顏姒便想往外頭走。

  「走了走了!不理她們了。」

  「能行?」顏姒不安心地被拉著跑,只得回首福身。

  「行!祖母在呢!」再不走才真被鞭笞了!

  待兩人離去,顏娧扁了扁嘴望向主位,撇頭哼了聲。

  「瞧瞧!出去一趟翅膀硬了!」黎瑩縴手指摘著。

  「是吶!想當初那個乖乖的小丫頭,出去一趟便不知道回來了,白疼了!白疼了!」顏笙也跟著風涼說著。

  「也不看看我探了多少消息回來,光會說我貪玩,容易嗎我?」顏娧指著心坎扁嘴道,「心偏成這樣,疼啊!」

  「誰讓我們好好照顧伯府的?這會兒來說偏心?」黎瑩招招手,顏娧不情願靠了過來偎在腳邊,輕撫著背脊問道,「還疼不?」

  她的消息都是第一時間傳回來,知曉她受了傷,誰的心裡都不好過。

  顏娧在枕在手臂上看著兩人,甜膩說道:「有人疼就不疼。」

  「誰敢不疼你來著?」顏笙跟著落坐在小几上戳著她額際,不悅道:「誰不清楚你怕挨罵帶著擋箭牌來?也不想想,誰捨得真罵了?不氣氣你能行?」

  說是這麼說,下回她還是會帶著擋箭牌!

  她偏頭問著顏笙:「立秋仍沒有消息?」

  心裡最掛記的還是去了東越的立秋。

  「沒有消息便是最好的消息。」顏笙直白說道,「立秋是我最好的探子,如果連她都失手,東越我勸你也甭去了。」

  「想她了。」她眸光里儘是悵然若失。

  來到這個異世與她朝夕相處最久的便是立秋,一別數月了啊!

  「立秋會沒事的!」顏笙也跟著撫著她背脊,心裡也儘是罣礙。

  東越近年回來的消息的確少得可憐,立冬在東越可好?

  若非這次顏娧招黑本事了得,誰能知曉沈寂數百年的神國想來死灰復燃?

  「那本破天諭讓我找到定撕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