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三章 身孕

  北雍王家宅院

  大雪紛飛,受得一身傷的王銘燁正躲在床上熏籠里取暖,丫鬟碧翠正為他手上傷口換藥,掀起傷口那瞬間兩人都傻在當場。

  不知何故,傷口完全沒有癒合跡象,甚至發出陣陣不尋常的腐臭味,碧翠膽顫心驚地剔除死肉,再灑上金創藥包覆好傷口。

  換到膝蓋上傷口時,碧翠忍下噁心衝動擰起秀眉,憋住呼吸加快速度洗滌,待覆上金創藥粉掩去腐臭才敢正常呼吸。

  碧翠粉飾不去內心恐懼,更無法理解,為何血肉之軀傷口無法癒合。

  王銘燁粗野地將失神的碧翠攬上床偎在身側,吻上花容失色的唇瓣,大掌如火舌般遊走於體態優美的嬌軀上,由不得身下女子不斷推拒。

  好不容易找回唇舌的碧翠,倉皇推開王銘燁,顧不得衣襟袒露,跪在床旁倉皇說道:「少爺!使不得,碧翠.....碧翠......」秀眉一凝,銀牙一咬道,「碧翠有了。」

  自從王銘燁在外撩撥施家姑娘,求而不得開始,便往她下手,幾個月下來終於懷上了孩子,想著能夠母憑子貴至少抬個姨娘。

  王家世代為京官,雖只是從六品國子助教,也是明妥妥的京官,當上姨娘至少也是半個主母,總比為奴為婢一輩子好。

  如今家中尚未有主母,少爺的後院她還能說上話,主母進門前她還有些日子能逍遙快活,現下見到他受傷傷口潰爛不愈,她也不知道這胎來得究竟是不是時候了?

  「母親知道了?」王銘燁不悅擰眉。

  碧翠這點小心思他能不知?

  避子湯藥母親可是一日都不曾落下的賞著。

  他尚未娶妻,通房先有孕產子,還有誰家姑娘願意許他?

  這點他還通透著!

  碧翠憂心如焚說道:「夫人尚不知情,請少爺給碧翠條活路。」

  她懷得極為不易,夫人給的避子藥全在事後極盡所能嘔掉了,她怎麼敢講?

  「唉,在王家也待了十來年,碧翠不同樣沒給條後路?」王銘燁語氣淡然,做起身子壓低聲量問道,「你來教教我怎麼做。」

  王銘燁一席話比外頭冬雪還要冷上三分,她無力癱坐在地,不由得起了陣寒顫。

  本以為能在少爺這邊取得後路,如今看來她已是後路全無。

  碧翠頹然受下他比往常更加殘情暴力的種種肆虐,直至她再承受不住的厥過去。

  ......

  冬雪凜冽,天未亮,王家後院角門被悄悄開啟,小廝藏藏掖掖推著覆著草蓆的二輪車,往城門方向而去。

  倏地,小廝軟了腿腳暈了過去,暗衛快速將輪車上的草蓆給卷捆帶走,迅速來到敬安伯府後門。

  雙雪利落接過草蓆,迅速將人安置在顏姒珠璣苑耳房裡,聽得雙雪離去動靜,顏姒顧不得衣衫不整披了斗篷便出來。

  裴諺攔住了顏姒遮去雙眼,將人攬進他斗篷里,輕聲道:「別看。」

  「你為何在此?」顏姒粉拳抵著過於貼近的胸膛,沒意料到這男人居然膽敢在大清早跑來她的小苑。

  裴諺無奈說道:「撿到傷者不知該往那擺,你這最近。」

  顏娧讓他盯著王銘燁已有些日子,今日從他房裡抬出渾身是血的姑娘,還備草蓆打包,看著要送往城外亂葬崗。

  暗衛來報後,確認仍有一口氣尚存,他便命人先將人送來這交給雙雪處置了。

  大雪是離他最近的大夫了,不來這去哪?

  「怎麼回事?」顏姒餘光似乎掃到席上全是鮮紅血漬,冰涼空氣里全是血氣,已能斷定那是重傷之人。

  「我也不清楚,看著受了挺重的傷。」裴諺也不知該如何解釋。

  一刻鐘後,大雪從屋裡出來,恭謹回報導:「主子,裡頭姑娘懷了三個月身孕,呃——」抬眼看了小臉倏地刷白的顏姒,愣了愣,不曉得該不該接著說。

  顏姒褪了兩步離開男人溫暖懷抱,葇荑不可置信摀著菱唇,吶吶問道:「你、你、你的?」

  否則大雪停頓抬頭望他作甚?

  否則為何冒著風霜將人救回來?

  裴諺氣得一陣肝疼,什麼叫他的?他道道地地的童子雞好不!

  劍指顫抖地懟著大雪道:「大雪!你今天不把話說清楚,老子跟你沒完沒了!」

  大雪滯了滯,明顯鬆了口氣,不是主子的?

  那她就安心了,否則面前施家大姑娘如何是好?

  「有你怎麼逼迫人的?不敢在我面前說實話,我走便是。」顏姒氣得甩了裴諺一個臉面,才轉身便被攔回熟悉的溫暖懷抱。

  「有你這麼誤會我的?我——」裴諺話咬在唇舌里吐不出來。

  這些年他乖巧聽話,聽從父親吩咐日日勤於練武不敢懈怠,裴家掌法得以童子身練就,否則這輩子功法無突破十層之望。

  他可是夜夜恪守!日日一柱擎天!!這能說給她她聽?

  「你什麼?不是你的,你把人帶回來作甚?」顏姒氣得推了他好幾把,都沒將人推離半分,只得藕臂抵在兩人間,不再親近半分。

  裴諺瞪了大雪一眼,僅得到她似笑非笑的低頭。

  山門都知道,小主子功夫怎麼練沒錯,突然給她帶來個孕婦來也嚇得不輕。

  等不到大雪開口,難不成就僵這了?

  低頭見顏姒飽滿渾圓的小耳珠,看著挺誘人啊!

  腦子還在思考,頸子已前傾,將火熱的薄唇送達顏姒耳珠前。

  沒來得及推拒,溫暖濕濡的唇舌以覆上冰冷耳珠,更沒來得急消化突如其來的一陣顫慄,便聽到男人輕囁著耳珠細語著。

  倏地顏姒原本煞白的小臉,迅即從耳到腳全受到了猛烈熱襲,羞得只差沒挖個地動鑽進去。

  大雪偏頭看著主子的又露出傲嬌笑容,女主子也不再推拒,連她都好奇主子究竟做什麼?

  顏姒捂著臉,清了清嗓子,吱唔問道:「那姑娘究竟怎麼回事?」

  「那位姑娘全身上下沒有一塊完好的地兒,不過胎兒命挺硬,母體流血不止也沒打掉胎。」

  大雪試著挑安全字眼解釋,無法理解為何有人,能對有孕之人下如此狠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