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不是在開解惜兒苦悶?」顏娧輕扯了飛煙拉開兩人距離。
居中的承惜忽地覺著處境似乎有那麼一點點危險。
雖然方才哥哥那個靠近沒忘記拉著她手臂,嫂嫂也沒忘記攬她腰,哥哥當她面撩撥嫂嫂好像不太恰當啊!
這是連妹妹都吃醋?她是不是該先離開這匹馬?
「嗯!開解得惜兒面紅心跳。」承昀勾著似笑非笑的笑意道,「要不夫人也開解開解為夫?」
她只是笑一笑,哪裡來的臉紅心跳?哥哥言過其實了!
「惜兒被你們嬌養疼惜著,身邊人隨意說個兩句話,她便被牽著走了。」
雖不知那嬌俏底下的天真濃度有多高,這攝政王府出品應該也是同屬狐狸種。
「所以,才需要嫂嫂來幫忙看著我啊!」承惜杏眼眨巴眨巴的勾著祖師爺,勾得夫妻笑了出來。
「惜兒朋友挑不准,幫哥哥卻是一個一個準。」顏娧眉眼含笑回望了承昀。
這話聽得兄妹倆都舒心。
顏娧覺著,這闖婚八成也是承惜想的,否則也不會上山套路她了。
「那是!好嫂嫂難找,當然得上心。」承惜攬著顏娧纖腰,毫不客氣靠了上去。
「分寸。」承昀冷冷提醒道。
承惜一驚連忙放開人,差點栽倒落馬。
顏娧急忙將人攬回,擰起劍眉道:「你的分寸都沒帶出門了,還要求惜兒分寸?」
「......」承昀似乎見著惜兒唇邊得逞譏笑,好不容易找了夫人,給妹妹占走了?
承昀擰起眉宇,意有所指呲聲連連地道:「怪了!惜兒在母妃身邊長大,不可能挑不准吶!」
沒分寸?既然如此,只好戳破了。
前面一群狼,後面一隻狐狸,承昀不禁懷疑先來西堯究竟對不對?
「怎麼說?」顏娧也好奇攝政王妃會是個什麼樣的。
「我父王朝堂上勢如中天,後宅不寧怎麼可能安穩度日?京城幾位得勢夫人都在母妃眼皮子底下。」承昀眉眼挑著前頭幾匹馬背上的少年。
顏娧嘴角抽了抽,這是暗示前頭幾位是人質?
「父王權衡朝堂,母妃帷幄各家後宅,惜兒從小看著這各著世家宅斗紛爭,母妃教得那麼好,怎麼可能不懂得揀擇?」承昀又一個挑眉淺笑給承惜。
「哥哥在笑話惜兒笨了。」承惜嘟著嘴,食指對敲暗付著:哥哥是打算拆台?至於這么小氣?
顏娧忽地啞然失笑,也思忖著,若是再遲疑一會兒,會不會看到兄妹倆撕破臉?
「我沒有懷疑你們兄妹情。」顏娧似乎都聞到了煙硝味了,坐下飛煙也有感而走得不安穩。
承昀眼神意有所指勾了勾,又不能把妹妹撈回馬車,只得默默又攬了韁繩貼近飛煙。
兄妹倆一波波的眼神較勁下,顏娧能不懂?飛煙都快被擠得發脾氣了!
「好啦!快到晌午了,再鬧騰下去傍晚都不著村了!」顏娧清楚前面幾個擔心摔了承惜,一路都放慢速度。
加上承昀不停貼近,真怕摔了也不敢加快速度,她不吃承惜那個撒嬌經,前面幾位可受用著!
她合理懷疑承惜說的幾位朋友,是前面那幾位仁兄!
連她要執起承惜小手都被眾人重視回眸,敢大膽批評攝政王心狠,應該只有幾個一同在軍營里成長的小夥伴了。
這麼多人疼愛的小姊姊在手,還需害怕前頭幾匹被上了禁制的猛虎?
這承惜也有趣著呢!按著母妃意思牽制著這幾人?這些人甘心落在承惜手裡?
「鄒欽!」承昀終於看不下去,一把抓起妹妹往鄒欽座上塞,自個兒動手抱起顏娧,在身前安置妥當才呼出一口濁氣。
遠遠聽到承惜抗議著:「哥哥小氣!」
顏娧沒好氣的捶打著他沒傷的地方,嬌嗔道:「我才自由不到一盞茶。」
「我空著半日了。」承昀長腿開始規矩暗示陌上加快速度。
男人話里的意思是告訴她,自己浪費時間了?
真連妹妹都吃味啊?
顏娧可忍俊不禁道:「那是你妹妹。」
承昀在她耳邊竊竊私語道:「別太寵她,連母妃都這麼說!」
怎麼可能有不疼女兒的母親?顏娧不解抬眼問道:「為何?」
承昀仍是那似笑非笑的神情,打趣道:「母妃自小讓她想好要嫁還是要招婿,母妃說,要嫁不能太疼,省得嫁了日日思念傷身體。」
顏娧終於完全忍不住的笑出聲,骨扇輕掩著半邊臉。
「我從來沒有那麼迫不及待想見一個人,現在是兩個人。」顏娧覺著願意把心思放在教育下一代的都是能人。
這家子太有意思了!
「這是俊媳婦想見公婆了?」攬著媳婦坐在身前,說多快活就多快活。
「......」顏娧偏頭回望他,臉上發燙地道,「你可以再不要臉一點!」
終究還是說出來了!
他說在外頭要給面子,在越來越不要臉的前提下,怎麼給得了?
承昀不假思索道:「謹遵夫人命!」
是以,承昀一個火熱深長的狂吻便迅雷不及掩耳襲來,不同於他冷毅淡然,飽含急切狂燥的索吻,似乎發泄著一路的不滿情緒。
眾人回頭偷瞟了一瞬馬上回頭。
還在偷瞅的承惜也被鄒欽摁回前方,警告道:「達成目的便好,別偷看!」
白堯嘖嘖的搖頭,敬佩道:「我突然理解師兄為何變了個樣了。」
若是他有那福氣找到一位同小嫂子那麼有趣的人,他也願意成為那個知趣的人吶!這麼多變得樣貌與好性子,能不好好看著?
大師兄淡然無波的性情,被小嫂子看上了,都仍會焦躁不安,何況他們這些小嫂子根本瞧不上的人!
梁昂悠悠嘆道:「小嫂子難掌控啊!」
謝霆特意繞了馬來到眾人中間,輕聲說道:「我看大師兄被掌控了還差不多。」
「瞧你膽兒肥的。」鄒欽抓著不停竄動想躍下馬的承惜,不忘調侃謝霆。
「我說惜兒,你別想著再去搗亂了!再搗亂下去,師兄可能帶著小嫂子跑了。」白堯看著躁動的承惜,忽地覺著鄒欽可憐。
還好不是將人丟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