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模樣看得白初差點沒把手裡的筷子給吞了,眼見著沈硯伸筷子去夾糖醋裡脊了,白初速度執筷伸了過去,一盤子糖醋裡脊她不夾,偏偏就夾沈硯筷子剛要碰到的那一塊,夾完後放在嘴裡狠狠嚼著,一雙眼眸還恨恨地瞪著沈硯,就好似嘴裡咬的那塊肉是沈硯的一般。
沈硯就跟不知道自己筷子下的肉被搶走一般,淡定偏過筷子去夾另一塊,白初卻是再伸筷子去搶,一次兩次三次,一連數十次沈硯都半點兒反應都沒有,白初有一種一拳砸在棉花上的感覺。
她氣得要死,對方卻半點反應都沒有,就跟她是跳樑小丑一樣。
不就是被親了一下嘛,睡都睡過多少次了,愛什麼原因什麼原因,反正不會是喜歡她就是了,只要不是這個別的是什麼又有什麼關係?
收報酬也好,故意整她也好,又有什麼關係?
沈硯看得出來白初嘔著氣呢,她搶他就讓著,不然憑她的那點子身手何以能次次從他筷子下搶去東西。
本以為這樣會讓白初消消氣,卻見人突地不搶了,還一副很喪氣的模樣,沈硯有些不解地微蹙了一下眉,「不搶了?」
白初沒想到沈硯會突然開口,微抬眸看了他一眼,後又垂眸,一副不愛搭理他的樣子。
「……」他任她搶,她還不高興了,「記恨我昨晚親你?」
剛垂下眸的白初猛地抬眼,因為震驚瞳孔微縮,主要是白初沒想過沈硯會主動提這事。
沈硯一見白初這模樣就知道自己說對了,心裡那感覺當真是五穀雜味,面上是一片肅然,「白初,做人不可雙重標準,你跟我提收報酬,親我咬我,我也沒同你甩臉色,我不過是以其人之身還治其人之道罷了,你至於這般記恨於我嗎?若是氣不過,我讓你還回來便是。」
「所以你親我是報復我之前跟你收報酬?」白初抓住了自己想要的那句重點。
「……」重點是這句嗎?「是。」沈硯知道白初遠離的心思,近乎咬著牙說了這麼一個字。
果然,下一刻便見白初的一張臉如春暖花開一般笑開了顏。
白初開心了,沈硯心裡卻堵塞了,抱也抱了,親也親了,還這麼怕跟他扯上關係,是不是睡一起了,她才會把這心思丟了。
白初的笑才維持片刻就斂了下去,「不對,我親你的時候你不是一副難以接受的樣子,你怎會還想要親我來報復我,你不知道我是圖你色嗎?你親我豈不是讓我更高興?」
白初突然間就想到了不對勁的地方。
「那你高興了嗎?」
沈硯一句直插要點的反問讓白初的面色僵在了那,她突然感到不對,但晚了,沈硯犀利的第二句接踵而來。
「你當真圖我顏色好?當真以占我便宜為報酬?」
犀利的反問配著犀利的穿透性眸光,白初有一種被看穿心思無所遁尋之感,小脾氣瞬間散了一個全無,涼意從尾椎骨一直向上攀爬,爬滿了整個脊樑。
「不然呢?喜歡你嗎?若是喜歡你,你親我我不是更該很開心?」白初緊了緊攥著筷子的手,不退怯地反問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