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3章 773,阿初想要爹,是嗎

  第773章 773,阿初想要爹,是嗎

  「彭將軍,我該說的都說了,之後得靠彭小姐自己了。」孩子的事白初沒問,她多少猜到了一點,那是彭家的家事她就不參合了。

  「多謝,不管怎樣,當日相救之恩以及今日相勸之恩,老夫記下了。」彭奎抱拳行禮。

  白初福身回禮,「彭將軍客氣了,天色不早了,我便先告辭了。」

  說著,白初抬腳便朝著將軍府外走去。

  彭奎讓下人送白初,而他自己則抬腳進了院子。

  白初還沒走遠,卻是已經聽到崩潰的哭聲從那院子裡傳了出來。

  白初覺得,她的話應該是起了點作用的吧。

  聽說彭媛是個很英姿颯爽的女子,這樣的女子該活得肆意瀟灑。

  哪有那麼多重來,能活著就好好活著,沒了生命一切就都毫無意義。

  這樣的女子應該好好活著,活著多好。

  ……

  沈硯回來的時候已經深夜了,今日參加了一個飯局,所以回來的有些晚。

  平日裡這個時候白初已經睡了,然今日他剛沐浴完上榻,白初就靠了過來窩在了他的懷裡,緊緊地抱住了他,情緒顯見的低落。

  沈硯側身將人擁緊,「怎麼了?可是鎮國公府的人欺負你了?」

  照理說不應該,且若是有他也早該收到消息了,但就怕萬一。

  「沒有人欺負我。」白初往沈硯懷裡又拱了幾分,悶著聲音回了一句。

  「那你是怎麼了?可是我回來晚了?今日……」

  「不是。」沈硯剛要解釋,直接被白初開口打斷。

  不是被欺負,不是他回來晚了,那是什麼?沈硯竟是一下子都不知道該怎麼猜了。

  「你下午還去了哪裡?」這兩個都不是,那就是其他的事了。

  「去了彭將軍府上。」

  「彭奎?」朝中彭姓將軍也就這麼一個。

  「嗯。」

  「怎麼去他家了?」

  「在鎮國公家裡遇見了黃太醫,他邀請我去給彭媛看身子,我便去了。」

  「後來呢?在彭奎家做了什麼?」

  「我之前救過一個孕婦,就是彭媛。」

  「我知道。」

  「你知道?」

  「嗯,我知道,沒特意告訴你,畢竟你也只是為了救人。」

  「哦。」

  「還沒告訴我,在彭奎家做了什麼。」沒得到答案,沈硯再次詢問了一遍。

  白初卻是沒有立刻回答,而是沉默著。

  沈硯也不急,就耐心等著,同時大致也知道白初的情緒低落與彭媛有關,就是不知道是個怎麼有關法。

  「阿硯。」沉默了許久,白初喊了沈硯一聲。

  「嗯。」

  「還記得前世彭將軍的結局嗎?」

  「彭奎喪女,替女報仇滅盧家滿門,後遠走邊疆,戰死沙場。」沈硯直接道出了答案。

  「本來我不曾多想,我救人的時候也不知道彭媛是彭媛,是黃太醫跟我說起,想著去給人看病,我也就去了。在彭家門口我遇到了彭媛的婆婆,就在彭家門前顛倒黑白的大罵,瞧見了我,大概是覺得我跟黃太醫一起,跟將軍府密切,便挑我這個軟柿子下手,被冬己擋了。」

  白初的話讓沈硯氣息冷了一下,隨即恢復正常,但心裡卻是記下了。

  「她就賴上我了,我本想幫個忙將人送去官府,被彭將軍擋了,我便也沒多事。彭將軍要對付那婆子完全輕而易舉,但他就那麼讓她在門前叫罵了好幾日。一路進去,更是句句擔心彭媛,後來直接請求我與彭媛交談,眼睛裡藏著滿滿的小心翼翼。我突然就想到了前世彭將軍的結局,更是在此刻親身體驗了彭將軍對彭媛的愛,那是為了彭媛可以奉上一切的愛,亦是捧在手裡怕碎了含在嘴裡怕化了的愛。」

  白初說到這,沈硯懂了,懂了之後卻又有些不知從何下口,有些事已經得到求證,沈硯卻是沒說,因為不知道白初是個什麼想法,冒然說出來只會讓她難過,但此時此刻,是個好時機,沈硯覺得有些事還是得讓白初自己決定。

  「阿初想要爹,是嗎?」

  沈硯的話讓白初身子一僵,隨即用力拱進沈硯懷裡,企圖將自己藏起來,細弱蚊蟲的回了一聲,「我羨慕,我沒有。」

  沈硯一下一下輕撫著白初的後背,問了一句,「要是有呢?」

  白初一下子沒能反應過來,畢竟是從沒想過的事。

  「阿初,要是有呢?你要怎樣?」

  沈硯的重複讓白初聽清了,也反應過來了,有些愣愣地抬頭,「什麼意思?」

  「若是阿初有爹呢?阿初要怎樣?或者說阿初希望是怎樣的,阿初想過嗎?」

  白初愣住了,因為她沒想過,不,也不是沒想過,只是曾經懵懂無知的時候總想著為什麼別人有爹她沒有,每次娘都看著她不作聲,或者看著遠方不作聲,後來懂事了她便不問了,再後來再也沒想過了。

  而今日,彭奎的父愛太過沉重,以至於激起了她早就遺忘的記憶。

  「不是所有的父親都像彭奎那樣的,阿初是想要一個父親,還是想要一個像彭奎那樣的父親?父親也有許多種模樣,阿初既然一出生父親就不在身邊,定是有一些原因,阿初能接受嗎?」

  從彭家回來,白初就一直沉浸在羨慕的低落情緒里,這情緒將她整個人困在了一個籠子裡,直到此刻,沈硯的一番話直接砸碎了籠子,讓她整個人清醒了過來。

  「我爹比較冷漠,從我有記憶時起就很冷漠,對我要求甚是嚴厲,所有事只教一遍,做不好吃了虧我全部自己受著,我爹不會管。這是開始,後來我十三歲過後,我爹連教也不教我了,什麼都讓我自己做,還總是讓我做事,跌跌撞撞我就這麼長大了。這樣的爹我不確定算好還是算壞,但好也罷壞也罷,這就是我的爹,割不斷的血緣關係。阿初呢?只是想要一個爹,還是只是想要一個疼你的人?」

  「我不知道。」這是白初的答案,「若是讓我要,我自是希望我有一個想彭奎那樣的爹,但我也知道不是每一個爹都是好爹。而這麼些年了,我早就不想了,我從出生就沒有爹,所以我早就不想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