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嬸,你照顧一下李姐,叔,你幫我把廚房裡的酒給我取來。」
一摸孩子,白初就知道孩子是發燒引起的痙攣抽搐,迅速囑咐了一聲跟來的王叔王嬸,抱著孩子就往屋子裡沖。
醫藥箱在沈硯屋子裡,白初直接抱著孩子就衝進了沈硯所在的屋子。
而早在一群人出現在院子門口的時候,沈硯就聽到了動靜。
沈硯沒能下床,但白初抱著孩子衝進來的時候,他已經坐了起來,在白初將孩子放下的時候,他立刻問了一句,「有什麼可以幫忙的?」
這個時候白初已經忘了沈硯是個傷患,下意識一句,「脫了孩子衣服。」
下一刻一雙修長的大手立刻就伸了過來解孩子衣服。
有人接手,白初轉身就去拿藥箱,然後速度翻出了銀針,而這會子沈硯已經脫了柱子的衣服。
王叔拿著酒,王嬸扶著李姐,幾人擠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柱子滿身扎滿銀針的樣子。
作為母親,李姐一下子崩了,卻愣是憋著不敢大哭,深怕影響白初。
沒多一會兒柱子終於停止了抽搐,白初鬆了一口氣,慢慢取下了所有的銀針,都沒來得及慢慢放進針包,只隨意往上一丟,就轉身去尋王叔。
見王叔呆站在那,當下幾步走過去接過他手裡的酒罐子,白初拿出了孩子嘴裡的帕子,倒酒沾上,然後開始替孩子擦拭手心腳心脖頸腋下等地替孩子散熱。
在白初擦拭了大概兩遍的樣子,孩子醒了,然後在見到陌生的環境,哇的一聲就大哭了起來。
孩子這一哭,李姐終於魂魄歸位,立刻就湊了上去,要抱卻不敢抱,只哄著,「娘在,娘在,柱子你別怕。」
兩歲的娃哪裡會配合,立刻就要爬起來。
白初往後退了兩步,「醒了就沒事,李姐你先抱著孩子哄一哄,待會兒就像我這樣每隔一段時間就給孩子擦一擦。」
李姐一聽說孩子能抱,立刻就心疼極了地抱起了孩子,在那晃著輕哄。
哄孩子沒那麼快,總歸沒什麼大問題了,退熱就行了,白初也不急。
孩子被抱去了,白初就準備去收拾針包,側首看過去,針已經放了大半會針包,還有一小半在一隻修長的大手裡攥著,一根一根放回針包里。
許是感受到了她的視線,對方抬眸朝她看了過來,很輕的一個抬眼,卻看得白初有些心悸。
這一刻,白初突然有一個想法,若是沈硯不是權貴世家會如何?他們是不是就不會走到如今這個地步?
「柱子,柱子……」
就在白初與沈硯對視的這個時刻,院子裡又響起了一道驚慌失措的呼叫聲,緊接著一個憨厚高大的身影尋著聲音找了進來。
這人赫然是李強。
女人再堅強,在見到男人的時候都會柔弱下來,特別是剛剛才經歷過那樣的驚心動魄。
一見李強,李姐一邊哭著哄孩子,一邊對著李強抱怨,「你死哪去了,孩子不停抽搐你知不知道,我被嚇死了你知不知道啊,知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