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側沈硯那因疼痛而倒吸一口氣的聲音猶其清晰。
白初快哭了,這都什麼跟什麼,她到底是怎麼撲過去的,親了沈硯的下巴不說還壓了他的傷口,讓她昏過去算了。
快要結痂的傷口被她這一按直接又出血了。
白初驚慌了,沈硯對這結果卻滿意極了,只可惜偏了點。
「姑娘,你這是何意?」沈硯起身捂著傷口面色不佳地看著白初,語氣冷凜,帶著慍怒。
白初垂在身側的手揪了揪衣擺,這是白初緊張地表現。
白初的確緊張,因為事態超出了她的所控範圍,她沒想過會出現眼前這種場景,還按了沈硯的傷口。
沈硯只質問了一句,就那麼坐著,捂著傷口黑著臉慍怒地看著白初。
「對不起。」沉默了片刻,白初說了這麼一句,這個時候再說什麼了是踩到什麼絆著了實屬沒有意義了,倒顯得她在找藉口,不如直接道歉,倒還能顯出幾分無辜。
果然,沈硯沉著眸色看了白初片刻,沒再說什麼,就直接躺了下去。
親了人這事還好弄,按人傷口這事就不合適了,雖然她真的不是故意的。
抿了抿嘴,白初幾步上前重新幫沈硯上藥包紮傷口,這一次白初起身的時候仔細又仔細地看了看地上才站直身子後退。
「天色不早了,我去做飯了,弄傷你傷口一事是我的錯,之後我不收你傷藥費了,我會幫你醫治直到傷口痊癒。」
丟下這麼一句,白初轉身就走,頗有幾分落荒而逃的架勢。
白初的慌亂讓沈硯眸底的黑沉散了開去,還染上了幾分笑意。
離開的白初連東西都不收拾了,直接逃去了廚房,背抵廚房的牆壁滑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息著。
此刻的白初沒有羞澀只有慌亂,太過親密的接觸讓白初恐慌抗拒,她一點兒也不想跟沈硯有任何的瓜葛,她只想遠離他,她一點兒也不喜歡這樣的不可控之感,到底怎麼就發生了這種烏龍。
……
時間是良藥,隨著時間的流逝,夜幕的降臨,白初慌亂的心逐漸趨於平靜。
她沒什麼好慌的,她慌什麼?
她又不是故意攀附他,不過是不小心摔了一跤罷了。
親了他那是意外,她是女子,他是男子,作為男子他有什麼吃虧的,她這個女子都不在意了,他又有什麼好在意的。
至於壓了他的傷口,她同樣不是故意的,當然,她很歉意,所以她不是承諾免費照顧他到痊癒嗎?這還有什麼可計較的,又不是她害他受傷的。
至於別的,哪還有什麼別的,她都沒想要賴上他,他又怎麼會屈尊降貴的來賴上她,她沒什麼可慌的。
想通的白初整個一下子輕快極了,以至於端著晚飯出現在沈硯面前的時候,已經平靜得不能再平靜了,就好似沒發生過之前的烏龍一般。
因白初的慌亂而竊喜好久的沈硯,在見到白初恢復如常的時候,心底的喜悅瞬間散得一乾二淨,更是沉得徹底,他突然意識到事情比他想像中的還要嚴重。
白初才不管沈硯是個什麼心情,放下晚飯轉身就走,那叫一個乾淨利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