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硯再次吃癟,卻也知道不合適再堅持了,再堅持她就該警惕了。
想著,沈硯左右尋了尋,找了一個小馬扎,在白初幾步遠之外的地方坐了下來。
這個位置不遠不近,看她剛剛好,還不會讓她太警惕。
白初看著不在意,但見沈硯老實地走了,到底是鬆了一口氣。
剛要拿龍蝦,見龍蝦在桶裡面有些深不太好拿,容易被它的鉗子給夾到,白初當下又站起了身,進廚房尋了一個盆,出來後將桶里的龍蝦倒出來差不多一半的樣子,剩下的往一側推了推,然後就著盆里的龍蝦就處理了起來。
龍蝦的鉗子夾人特別的疼,白初小時候被夾過,到現在還特別的記憶尤深。
白初小心地逮著一個龍蝦後背將它給抓了起來,然後開始上剪刀把它的鉗子先給剪齊了,再把那些排排列的小鉗子齊爪子根部都給它挨個剪了,這太細,也沒肉。
之後就好處理了,扒了上半截的蝦殼,減掉蝦腮,去了蝦尾的蝦線,再給蝦尾用剪刀從中間剪一條縫,這樣吃的時候放進嘴裡用牙齒稍微褪一下,就能把殼給褪下來了,不用手動扒殼。
她這樣處理出來的蝦不太美麗,但吃的時候方便啊,且比帶著殼煮入味。
這個模樣的白初在沈硯的記憶里占據不多,只最初在荷花村的那半個月的日子,後來的近十年,他所見都是一個溫婉端莊的她,從開始的故作溫婉,到最後的遊刃有餘,以至於他的記憶里她便是這樣一個溫婉端莊的人。
但這些日子的再遇相處和眼前的這一幕都告訴他,她不是,她從來就不是他記憶里那個溫婉端莊的樣子。
若是現在的她臉上不是那麼輕鬆愜意,他會覺得她是裝得,但恰恰相反,沒有輕鬆愜意的那個她是那個溫婉端莊的她。
曾經他一直以為她是想要做一個溫婉端莊的人,現如今他方才知道是他沒能讓她活成她喜歡的樣子。
一想到這,沈硯只覺得的一顆心抽抽的疼,疼到連呼吸都痛。
「嘶……」
一聲抽氣聲讓沈硯猛地回神,眸光裏白初甩著手,而那手指上吊著一隻龍蝦。
動作快于思緒,看到的瞬間沈硯已經起身竄到了白初的身邊,更是一手握住了白初的手,一手握住了那龍蝦。
白初的手好好的,但那隻龍蝦卻已經在沈硯的手裡化為了一堆爛泥。
「有沒有事?」沈硯有些焦急的詢問聲更是同時間響了起來,還拿著白初的手端詳著。
白初愣在了那,沒聽到回答的沈硯下意識抬眸看向了白初,對上白初怔愣的雙眸的瞬間,後知後覺意識到自己反應過度了,立刻冷漠了神色,「你要是傷了手,沒人照顧我。」
他什麼都沒露出來她就拒他於千里之外了,他要是露出了點什麼,他在她這裡還有生存之地嗎?
「……」剛剛大概是她眼瞎了,才會覺得看到沈硯好似焦急了,看看這說的都是什麼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