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硯,你故意的是不是?院子這麼大,你作何偏要杵我這?」
「嗯,故意的。」沈硯供認不諱。
「……」白初差點被氣吐血,她又哪裡惹他了,這麼故意氣她,這人還是矜貴的世家公子嗎?簡直就是一地痞無賴,「沈硯你知道你現在像什麼嗎?」
「什麼?」
「地痞無賴。」白初就差要直接將這幾個字寫沈硯臉上了。
「嗯。」比起白初的暴走,沈硯依舊雲淡風輕。
白初驚呆了,還嗯?這還是沈硯嗎?被鬼附身了還是發燒燒壞腦子了?
這麼想的時候,白初也顧不得惱了直接就身子前傾摸向了沈硯的額頭,很好,不燙。
還沒來得及收手,就被沈硯抬手一把給握在掌心裡。
白初,「……」有些驚悚感。
「禮尚往來。」抓著白初的手,沈硯說了這麼一句,雙眸至始至終都清冷地看著白初,帶著眼底深處壓抑著的深情。
白初已經不知道是該氣還是該怎麼的了,只覺得沈硯跟換了個人似的,好生不正常。
白初微微用力欲抽回自己的手,卻是半點都沒撼動,不由得瞪向了沈硯。
「你為何不說柳生教了我什麼?」
沈硯這一句,白初瞬間表示找到答案了,很好,這還是記著她上次說他教壞柳生的仇呢,要不要這么小氣。
「那孩子我知道,可不及你。」不及你什麼,白初沒說,但沈硯一聽就明白。
沈硯很想說一句:那你就知道我是了?
然沈硯只是想卻不敢,因為他知道這一句開口,白初定是會機警地縮回殼子裡去,這一句逼問性太強了。
沈硯默默鬆了手上力道,一直在努力抽手的白初只覺手上力道一松收了回來,許是知道了沈硯這奇怪行為的報複目的,這會子白初竟是沒有了不自在。
沈硯卻知道不能再坐在這了,「天色不早了,該煮晚飯了,缺生火的嗎?」
坐遠點也沒關係,只要能看見就行。
白初只覺得今兒個沈硯莫名很上道,儘管她不缺生火的,但矜貴公子自動給她送勞力,沒道理推距。
「缺。」白初毫不客氣地說了一個缺字。
「那我灶台後面坐著,你侍弄好了喊我一聲就好。」說著沈硯站起了身,極慢地走向了身後幾步遠的廚房。
沈硯剛起身走了兩步,白初就靠了過來拉著他的胳膊搭過她的肩給他支撐,「少出來亂走,增加我負擔。」
看著嘴硬心軟的白初,沈硯眼底閃過笑意,極其聽話地應了一聲,「好。」
白初告訴自己,自己只是不想病人扯動傷口增加她的治療負擔,僅此而已,對,僅此而已,絕對不是怕他瘸了腿丟了他的矜貴。
……
翌日,一大早白初就背著背簍上山了。
連著碾了兩天的藥,該配的都配好了,缺什麼的也在心底記上了帳,照著采就是了,當然,若是可以遇到一些別的什麼有用的藥草那就更好了。
上一次山不容易,白初每去一次幾乎都是臨近夜幕降臨才會回家,今日亦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