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眼維安還不算完全看清楚,因為那腦袋一晃過後,維安再看過去時,發現已經沒了蹤影。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怎麼回事兒?」
維安緩緩蹲下,不再保持往後倒著看的姿勢,一顆心咚咚直跳。
難道此刻也有人和自己一樣,在用同樣的姿勢查看這裡是否有守屍魂?
但剛才那顆腦袋看上去臉色太過蒼白,毫無血色,按理說一個人把腦袋倒過來,會頭部充血,一張臉通紅,不可能那麼白。
怕是此刻床上躺著的死人都沒這麼白。
「死人?!」
維安慢慢站起,看了一眼那個方向最近的那張停屍床上的屍體,發現屍體是用白布蓋住的,根本看不到對方的面孔。
維安裝作是某具屍體的親屬,緩緩靠近了過去。
最開始這些屍體應該都是放在冰棺里,不過到了快要進入火化爐了,所以從冰棺里移了出來,放在停屍床上。
而這停屍間裡開了最大功率的空調,雖然不可能有醫院停屍間那麼製冷,但短暫的能保存一下屍體就足夠了,反正結局一樣,早晚都會變成一捧灰。
來到一個沒有親屬在場的屍體旁,維安先是觀察了四周其他人情況,見沒有人留意自己,他快速將這具屍體上方的白布掀起,看了一眼後立刻又蓋上。
這具屍體是一個年老的女人,不過看上去較為富態,身體微胖,面容也很安詳。
不過並不是維安剛才恍惚間看到的那張面孔。
就在他將白布重又蓋上後,先後有七八個人走了進來,圍在了停屍床的一側。
維安慶幸剛才自己的動作沒有被這些人進來撞見,他慢慢地走到了其他地方,臉上適時的浮現出一抹悲傷的表情,那些進來的這老太太的親屬並沒有多想,還以為維安是隔壁那具屍體的親屬朋友。
第二具屍體同樣沒有親屬在場,維安擔心那些親屬和剛才那老太太一樣,很快就會進來,所以他必須抓緊時間。
走到這第二具屍體旁,立刻掀開白布,不過這一掀,那白布下的屍體差點沒把他噁心得當場吐出來。
眼前這具屍體出乎意料的已經完全毀容,而且不是一般的毀容,而是整具身體都被大火燒焦,呈現微微的蜷縮狀態,全身漆黑一片,猶如焦炭。
不過臉部倖免於難,依然能夠見到死者生前大概的模樣。
可能是因為無法確定身份,或者該人生前是流浪漢,沒有什麼親戚朋友,所以此刻即便要火化了,也根本沒有人在場。
而負責這種事情處理的人,多半也是當地治安和民政部門。
「往生極樂!」維安輕聲念了一句。
這傢伙其實也算倒霉的了,不僅被燒死,現在還要被再燒一次。
剛才那個倒著的腦袋,面孔並沒有被燒焦,所以也不是這個人。
排除兩個錯誤答案後,維安磨磨蹭蹭地來到有幾個人圍站著的屍體旁,此刻旁邊有人,他不便直接掀開白布察看,否則可能會被人打。
所以維安選擇站在旁邊聽這些人的對話,很快他大概聽出來,這死去的人是這些人的父親,年齡大概有六十多歲,在這些人的口中,父親常年勞累,沒享過什麼福,逝世時年紀也不算太大。
回憶剛才看見的那張古怪面孔,是一個男子,至於年紀則看不太清楚,維安懷疑那就是眼前這個六十多歲逝世的男子的守屍魂。
他沒有去掀這老人身上是白布,而是走到剛才那空著的停屍床位置,再次蹲下去,然後背對著老人的停屍床下倒著看了看。
這一看,維安頓時一驚,就見一雙沒有穿鞋的雙腳正站在自己所在的停屍床的另一邊,腳尖對著自己,一動不動。
「這傢伙多久過來的?」
維安趕緊將身體直起,不再倒著看,然後扭頭看過去時,什麼都沒發現,剛才那雙腳站著的位置一個人都沒有。
看來這守屍魂只能通過見鬼的方法才能看見,應該是其處於一種特殊的磁場模式。
維安準備與剛才那雙沒穿鞋的腳的主人展開交流,他立刻恢復了倒著看過去的姿勢。
當看向剛才的所在時,發現那雙腳已經不見,左看右看都沒發現。
就在此時,有工作人員走了進來,通知那看上去很富態的老太太的家屬,老太太可以火化了,隨即將停屍床推了出去。
這家人哭哭啼啼一路跟隨。
不多時,另一個工作人員也走了進來,通知靠近門口的那群家屬,也輪到他們死去的親屬火化。
這具屍體維安還沒來得及看,因為屍體旁邊站著的家屬朋友是最多的,他沒有機會靠近,也跟不敢去掀人家的白布。
好在那疑似產生了守屍魂的屍體並沒有被推走,維安再次利用停屍床遮擋,往那個方向看去,這一次那雙沒穿鞋的腳再次出現,就站在距離維安差不多五六米的地方。
當維安看見這雙腳後,就見腳的膝蓋部位緩緩彎下,那人似乎蹲了下來。
維安沒有移動,仍是盯著對方,直至那人蹲在地上,一個瘦弱的老人顯現在眼前,面色蒼白無比,一雙眼睛大大地瞪著維安。
雖然維安沒能掀開白布察看,但想來應該正是剛才那幾人口中一生勞累的父親。
隨即這老人保持著蹲姿對著維安一步步挪了過來,維安還是沒有其他動作,就這麼等對方完全來到了距離自己大概只有兩米的地方。
此時停屍間內依然有說話聲不時響起,不過沒有誰注意到維安的怪動作以及其他異樣。
維安沒有表示,那老人也瞪著一對看起來異常恐怖的大眼睛,沉默不語的盯著維安。
維安嘴唇動了動,輕聲開口道:「我知道你有遺願沒有完成,可以告訴我,我來替你完成。」
老人沒有反應,仍是就這麼瞪著維安。
維安被他瞪得心裡發毛,僵持了片刻,他再次開口重複了一遍剛才的話。
但老人只是瞪著他,那對眼睛實在很大,一眼不眨,同樣也一言不發。
見到對方的樣子,維安心裡升起了一絲疑惑,同時被他捕捉到了一個關鍵的地方。
「誒,那個人,你蹲在那裡幹什麼?」
就在此時,這老人的親屬終於看見了維安那古怪的蹲姿,一個年輕男子忍不住開口詢問。
維安早就想好了對策,藉機理了理自己的休閒鞋鞋帶,站起來解釋道:「剛剛鞋帶鬆了,有什麼事嗎?」
那年輕男子也沒看清楚維安剛才的動作,遲疑的搖了搖頭,「呃,沒事。」
「不,你們有事。」維安直接走了過來,背著雙手,挺著胸膛,臉上表情平和,給人一種高深莫測的感覺。
「我們……有什麼事?」一個看上去四十出頭的男子問。
「如果我沒看錯的話,你父親應該還有什麼遺願沒有完成。」維安走到了停屍床的旁邊,看著被白布覆蓋的屍體。
他此話一出,其他人紛紛錯愕,但沒有人出言反駁。
隨即維安道:「否則他不會一直死不瞑目。」
「啊!」停屍床旁邊的親屬一個個面露驚訝,光看表情就知道維安說對了。
其中一人伸手將覆蓋在屍體身上的白布掀開了一角,露出老人的面孔,就見這老人正是剛才維安蹲著的時候看見的那位,而且果不其然,老人的一雙眼睛大大的睜著,仿佛在看著停屍間的天花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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