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離演出現場不遠, 車子很快便到了。閱讀
奚時蹦蹦跳跳下車,上電梯的時候突然好奇地問江行徹:「你昨晚住哪裡的?」
江行徹:「也住這裡的。」
「我另外開了間房。」
奚時點點頭:「哦。」
江行徹提議:「在頂層,去看看嗎?」
奚時:「我要卸妝還有換衣服, 先不去了。」
江行徹:「好。」
江行徹回他自己房間去了, 奚時也回到自己房間,卸妝, 洗澡洗頭, 換了睡衣。
她出場的時間靠前, 現在還沒過零點,電視裡依舊放著跨年演唱會的直播。
房間茶几上有點心和水果, 奚時填了填肚子, 縮在沙發上,用手機看今晚江行徹給她應援的鏡頭。
粉絲已經在猜測奚時褲子上的洞是不是江總親自給縫的了,因為鏡頭裡江行徹舉著應援牌的手指被放大,明顯看到上面貼了好幾個創可貼。
肯定是連夜做針線活兒弄的。
奚時被粉絲的觀察力折服,一邊看一邊笑。
房間門這時被敲響。
不用想都是江行徹,奚時放下手機:「來了。」
江行徹看到奚時已經一身法蘭絨睡衣,頭上綁著小兔子髮帶, 小臉白淨不施一絲粉黛, 跟剛才舞台上的人幾乎是天差地別。
他總覺得其實奚時不化妝的時候更好看一點, 整個人從裡到外都透著奶。
奚時被江行徹看得忍不住摸了摸臉:「盯著我幹嘛。」
她又往下, 看到自己睡衣領口似乎分得開了些。
奚時不動聲色地把領口往裡攏了攏。
江行徹笑, 拉著奚時坐到沙發上。
電視右上角已經開始計時,上面顯示離新年只剩下半個小時了。
江行徹問:「新年有什麼願望嗎?」
奚時一邊看電視一邊用叉子吃切好的水果,沒怎麼思考就回答:「身體健康, 賺很多錢。」
江行徹:「就這個?」
於是奚時回頭看他一眼:「你以為這個很容易嗎?」
「好。」江行徹笑了笑,圈住奚時, 讓奚時靠在他懷裡,抓著她小手。
電視裡實力派男歌手深情演唱情歌,奚時認真看著表演,時不時還跟著唱兩句。
她看著看著,仿佛感覺到手指有什麼冰冰涼的東西划過。
奚時立馬低頭,突然發現自己左手無名指多了顆戒指。
鑽石光澤耀眼迷人,戒指款式稱得上簡約,因為中間那顆鑽石已經足夠閃爍美麗,多餘的造型或者裝飾反而顯得累贅。
奚時看的愣了一下,然後立馬想把戒指取下來。
江行徹大手立馬包住她戴著戒指的手,解釋:「節日禮物而已,一個普通的禮物。」
奚時:「普通禮物哪有戴無名指的?」
江行徹:「因為只有無名指尺寸合適。」
奚時不信這個邪,用手肘懟了懟江行徹,然後把無名指上的戒指取下來往中指上戴。
然而事實證明江行徹說的貌似沒錯,她兩隻手都試了一下,中指小了,只有無名指尺寸合適。
奚時還是不肯戴:「你不要以為送個戒指我就會嫁給你,我跟你說了我還不想結婚。」
江行徹:「真的只是普通禮物而已,新年,男朋友送顆戒指都不可以嗎?」
「沒有讓你結婚,戴不戴都可以,只是想把這個送給你而已。」
奚時撅了撅嘴。
男朋友送的普通禮物,收就收吧。
她收下戒指,想把戒指放到睡衣衣兜里,但又怕不小心弄丟,最後還是套在了手指上。
江行徹又拿出手機,找出幾張圖片讓奚時看。
「你覺得這個風格怎麼樣?」
奚時低頭,一眼就認出來江行徹給她看的是明楠公館的房子,裡面都是獨棟,住著各種權貴商人以及頂級藝人。
江行徹又要買房子了。
奚時頗為敷衍地看了兩眼手機上的照片,然後繼續瞅電視:「還可以。」
江行徹:「也送給你。」
奚時以為自己聽錯了,她回頭,看江行徹的表情十分驚悚。
江行徹:「手續什麼都辦好了,在你名下,這次回去就可以直接住進去,以後就不用再租房子了。」
他對著奚時寫滿震驚的臉:「一樣的,新年禮物。」
奚時似乎終於回過神,從江行徹懷裡爬出來,恍惚地搖頭:「這戀愛我不談了,不談了。」
江行徹攬住奚時的腰又把她抱回懷裡:「為什麼?」
奚時只好反問:「你覺得呢?」
江行徹:「沒別的意思,只是覺得租房子不太方便,所以才買了。」
奚時認真凝著江行徹的臉,心裡說不出來的複雜。
不知不覺中,電視裡主持人已經開始了零點倒數。
伴隨著「五四三二一」的倒數聲之後,現場彩帶翻飛,主持人祝賀著「新年快樂」。
奚時又隱約聽到煙火聲。
她扭頭,看到窗外升起朵朵漂亮的煙火。
是g市中心廣場在放舉行煙火晚會慶祝新年,酒店位置很好,跟市中心只隔了一條江,所以能看到煙火。
奚時看了看煙火,又扭頭,看向江行徹。
她似乎想了好一會兒,最後吸了口氣,開口說:「新年快樂。」
江行徹攬住她腰的手臂收的緊了緊:「新年快樂。」
他說:「以後每個新年都一起說新年快樂怎麼樣。」
奚時答應:「好。」
她對著江行徹抿了抿唇:「那我也還你一個新年禮物吧。」
江行徹:「什麼禮物?」
奚時在江行徹唇上啄了一下:「沒有提前準備,只有這個了。」
江行徹輕輕挑眉,帶著笑意:「只有這個嗎?」
奚時撅嘴:「你不喜歡嗎?」
江行徹笑著回吻過去:「喜歡。」
煙火斑斕的光芒倒影在夜晚黑沉沉的玻璃上,有氫氣球飛上天空,中心廣場遊人們發出慶祝新年的歡呼。
奚時側過臉,看到窗戶上光怪陸離的光影。
她躲在江行徹懷裡,突然覺得這世界沒有比這令她心安的地方。
江行徹低頭,輕輕揉了揉奚時的頭髮。
他從小親情淡薄,奚時的出現,宛如陰暗的牆角開出一朵明媚的小花,在很早的時候,就已經生根發芽。
如果回到過去,他想自己應該會拎著那個臭小子的衣領,警告他珍惜身邊的女孩,她比你以為的脆弱,也比你想像的更堅強。
小花換了土壤也能明媚的生長,那一片牆角卻再也沒有生氣可言。
好在最後兜兜轉轉,還不算太晚。
他很高興小花可以開的更燦爛美麗,也願意永遠給她蔭蔽,為她遮風擋雨。
江行徹吻在奚時的額角,看奚時上下眼皮打架,緩緩入睡。
晚安,我的全世界――他輕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