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行徹聽到奚時說的話,愣了愣。
只不過奚時說完就有些後悔,這種暗示的話都能說得出來,就好像她很饑渴似的。
奚時往裡攏了攏浴袍,決定裝什麼都沒發生,轉身回臥室:「我去睡了,你晚上開車注意一點。」
沒走出兩步,從後跌落一個溫暖的懷抱。
奚時抓著男人箍在她腰上的小臂,霎那間慌亂,她還沒來得及說什麼,整個人就被攔腰抱起。
江行徹一言不發,抱著奚時走進臥室,然後「砰」地一聲關上房門。
奚時被扔到床上的時候,身上的浴袍也被扔到了地上。
她一沾到床就手腳並用往床頭爬,江行徹站在床尾,終於看清她浴袍里穿的是什麼。
奚時臨門一腳突然慫了,撈過被子堆在自己身上:「好了,看了,還挺好看的對吧。」
江行徹「嗯」了聲,盯著她,眼神漆黑而幽深。
奚時不自覺吞了口口水。
江行徹緩緩靠近。
奚時感覺到胸口心臟咚咚跳得厲害。
江行徹走到她面前了。
奚時抬頭跟他對視,眼神跟求他一起去賣火柴那晚一模一樣。
江行徹俯身,看著奚時嫣紅的唇,然後緩緩吻上去。
奚時閉上眼睛,她手臂圈住男人的脖子回應,連身前的被子什麼時候被拿走的也不知道。
或許是因為兩人已經很久都沒有這樣過,她嬌氣的厲害。
江行徹忍得額頭都出了一層汗,眼角都是紅,竭力壓抑著呼吸。
他原以為自己多忍著點輕一些就好了,結果發現好像不管怎麼樣,奚時都不滿意。
反正只要負距離他就是原罪。
在想明白這一點後,江行徹對著奚時撅嘴掛淚,滿臉「你這個壞人你有罪你在對我做什麼壞事我要讓警察叔叔把你抓起來」的小臉,突然放飛自我了。
江行徹提前低頭吻好,奚時聲音被堵在嗓子裡。
奚時睜大眼,她沒想到這麼快自己在小助理面前的威嚴就不管用了,繼續不死心地命令,結果命令到最後,尊嚴掃地,牙齒咬著枕頭角,連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奚時感覺自己在自己的地盤上被狠狠欺負了,世界上就沒有比這個人還囂張的助理:「這是我的,我的家,我的房間,我的床嗚嗚嗚嗚嗚」
江行徹嗓音微啞,吻她額頭:「我也是你的。」
……
江行徹第二天上班遲到了。
這倒不是因為他沒起來,男人生物鐘向來準時到變態,無論前一天幹了什麼第二天都雷打不動那個點兒醒,他遲到的原因主要是奚時,奚時醒來後先是在他身上拿小尖牙咬了幾口,然後去了趟洗手間,結果半天沒出來。
他見時間太久就去敲門,然後看到奚時坐在馬桶上,趴著頭,默默垂淚吸鼻子。
抬頭見到他的第一句話,就是「我覺得我可能壞了」。
江行徹這輩子就沒有一次這麼理虧過,走過去:「我……看看?」
兩人折騰一陣,好在後面緩過來了,不過時間也耽擱不少,江行徹漱口完,才發現自己早就遲到了。
離新年越來越近了,奚時今天去年末舞台的排練。
她演唱的曲目和搭檔的伴舞都準備的差不多了,已經到了最後的定舞台造型環節。
晚會造型師給了兩套方案,因為唱的歌屬於甜酷風,所以服裝造型也都往甜酷風靠攏。奚時試完妝,最後定了套機車夾克配破洞牛仔褲的。
時間慢慢臨近跨年演唱會,水果台把演唱會地點定在g市。
g市屬於我國南方的城市,冬天晚上溫度一般都比較暖和,所以適合開露天的演唱會。
奚時提前兩天飛往g市,由於是公開行程,機場由不少粉絲接機,超話里站街出了不少高清美圖。
不少營銷號也蹭了個熱點,「奚時與博恆總裁戀情公開後首現身」。
演唱會主辦方給所有藝人都訂好了酒店。
晚上,奚時彩排完在酒店裡休息,閒著看了看自己的機場照。
自從江行徹身份曝光以後,關於他們兩人的話題基本上都沒停過,營銷號一直在用戀情艹kpi。網上的聲音其實大都是祝福,但也不乏一些人唱衰,亂七八糟的流言層出不窮。
就跟她之前去參加選秀一樣,論壇里還是有不少的爆料,爆料她跟江行徹兩人老早就認識,以前是未婚夫妻,是她一直倒貼江行徹,江行徹根本不待見她,當時還退了婚,全b市權貴圈子裡的小姐妹都知道。現在的這些什麼總裁為愛甘當助理,兩人要麼是作秀,要麼江行徹肯定有什麼把柄在奚時手上。
謠言傳的煞有介事,不過奚時也懶得管,因為這也沒什麼好管的,哪個女明星背後沒點兒亂七八糟的八卦了。
再說了,退一萬步講,管也沒法管,去法院打官司估計都打不贏,即便「奚有此理」的cp粉們都很不願意承認,但奚時知道,這些料說的都是事實。
奚時對此表示很淡定,甚至開伴奏又練了兩遍晚會要唱的歌。
奚時練完歌,江行徹的視頻電話打過來。
這男人早上才送她到的機場,晚上又打電話了。
奚時接起電話,看到屏幕上江行徹的臉,抬了抬下巴:「幹嘛?」
江行徹最近也發現外面不少他跟奚時的小道消息流言,他看著奚時小臉,胸口一片柔軟。
江行徹問:「環境怎麼樣?冷不冷?」
奚時想起今天自己出機場被風吹的連打噴嚏的樣子,皺了皺眉:「還挺冷的。」
「他們說今年g市比往年都冷。」
「天氣預報還說明天有雨呢,也不知道後天這麼樣,後天有雨的話主辦方肯定得愁死。」
江行徹:「房間開空調了嗎,多穿點。」
奚時:「開了。」
「對了。」她似乎想起什麼,說,「你看小道消息沒,外面都傳你有什麼把柄在我手上。」
江行徹默了默:「對不起。」
奚時:「你說什麼把柄,裸照之類的在他們眼裡算不算把柄?」
江行徹:「………………」
奚時不知道是被什麼戳中了笑穴,開始笑的趴在床上:「還有還有,那個帶球跑算不算,我肚子裡如果有你的寶寶了,那肯定算把柄。」
江行徹隔著屏幕看著笑的臉紅紅的奚時:「要不……生一個?」
他用玩笑的方式說出來,只是說出來之後,等奚時答案等的很緊張。
奚時聽後立馬直起腰:「想都不要想!」
「我還是個寶寶!」
儘管對這個回答有心理準備,但是江行徹還是顯得有些悵然,他又問:「結婚呢,有麼有想過?」
奚時不知道怎麼把話題聊到這個上面了,斜著江行徹:「你是結婚狂嗎?結婚有什麼好的?」
江行徹:「結婚你就可以合法擁有我的一半財產。」
奚時:「………………」
好像是挺好的。
奚時吸了口氣,告訴自己忍住,錢這東西再多花不完也沒用。
她正色道:「我以前真的特別,特別想跟你結婚你知道嗎,但後來我發現,真的,其實結婚也就那麼回事,它並不能改變什麼,也不會讓不存在的東西因為結婚而變得存在,所以你難道不覺得我們現在這樣也挺好的?」
「我現在是這樣想的,不過等我老了哪一天觀念變了也說不一定。只是你現在如果向我求婚,我肯定不答應。」
「再說,萬一我哪天碰到一個比你更……」
「奚時!」江行徹咬牙切齒。
奚時吐吐舌頭,不說了。
兩人又聊了兩句,掛掉電話。
江行徹覺得有些無力,靠在牆壁上。
他從褲子口袋裡掏出一個小盒子,打開,裡面是一枚戒指,鑽石在燈光下折射出迷人的光澤。
似乎從中學,奚時跟在他身後,送了他第一支鋼筆開始,他就從來都不知道會有這麼一天,他也會無比渴望用一枚戒指,把奚時永遠綁在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