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時拒絕完好友申請,看起了自己接下來的工作安排。閱讀
由於在《勇敢者的挑戰》上那段rapper歌女的表演火了,這兩天很多綜藝都伸出了橄欖枝,其中不乏一些大投資大平台的節目。
葉森讓奚時自己先選選有沒有感興趣的,然後跑去給她報了個表演培訓班。
上綜藝雖然來錢快曝光率高,但畢竟不能上一輩子的綜藝,所以最後還是像他剛簽下奚時的那個想法一樣,長得漂亮,一張女主臉,想讓她走表演路子。
至於奚時的rapper路,當興趣愛好就好。
奚時的專業女rapper夢碎了,雖然有那麼點不甘,但是在看了Icy何豆他們準備決賽的練習舞台後,知道自己無論如何也比不上的,點了點頭。
培訓班是電影學院的一個老師開的,最著名成就是挽救了那個演技爛出天際的後台女星楚皙的演技,曾經負分的演技在上過該培訓班後達到了四十分,可謂是史詩級的成就,一下就在業內打開了名氣,培訓費也水漲船高。
葉森給奚時報這個培訓班花了大價錢,第一天還特意來接她放學,問她學的怎麼樣。
奚時把自己小本本上做的筆記給葉森看,上面全是工工整整的筆記。
第一天老師發了些理論方面的書籍,講了些表演相關的理論知識,然後列了不少世界影視史上的經典作品,讓大家有空的時候多看,學表演的第一步,就是從觀看別人怎麼演的開始。
葉森從奚時學rap的時候就知道她是個認真學習的學生,滿意點點頭,在回程的路上還跟她列了不少規劃。
葉森把奚時送到小區門口後就離開了。
奚時跟葉森告了別,去附近的商店買了點水果,她拎著水果往回走,心裡正盤算著晚上回去看老師說的電影,不知什麼時候,一輛黑色的轎車突然緩緩停在她身邊。
司機先從駕駛座下來,拉開后座車門,一個中年女人拎著包,踩著高跟鞋緩緩下來。
奚時往車子的方向看了一眼,在看到車上下來的女人時愣住了。
女人也在看她。
兩人對視幾秒,最後奚時還是開口淡淡叫了一聲:「伯母。」
她也出道了這些日子,陳家的人,果然還是找來了。
……
奚時租住的二居室里。
餐桌上擺著一束蓬勃的水仙,生機勃勃,香氣清郁。
奚時很喜歡用花來妝點自己現在的這個小家。
賈美蘭忽略玄關處奚時擺好的拖鞋,直接踩著高跟鞋,昂首闊步地進來。
陳家的司機跟在她身後。
奚時站著,任賈美蘭打量她的新家。
賈美蘭在房子裡四處走了一圈,她養尊處優貴太太氣十足,樣子像只高傲的錦雞。
賈美蘭看完了房子,最後又回客廳,看向一直立著沒什麼話說的奚時。
她站到奚時面前。
賈美蘭即使穿著高跟鞋也比奚時矮不少,不過氣勢卻很強盛,上下打量了兩眼奚時現在的樣子。
然後還沒說一句話,直接抬手,一個巴掌扇過去。
奚時早在賈美蘭站到她面前打量她時就有預料,反應很快,一下伸手抓住賈美蘭揮過來的胳膊,然後狠狠甩開。
賈美蘭打人不成,還被奚時甩她胳膊的慣性帶的不由地往後踉蹌兩步,整個人被司機伸手扶了一下才站穩。
她似乎沒有想到奚時會擋過那個巴掌,伸手氣急敗壞指著奚時:「你,你……」
奚時暗自攥著拳,跟賈美蘭對視著:「你還想再打我?」
她這二十年不知道挨了多少賈美蘭的巴掌,就因為挨過很多,所以在這次賈美蘭想出手的時候,她才會提前料到。
她把伯父伯母當親人,可是到了最後才知道自己不過就是個跟江家聯姻的工具,當發現她沒了利用價值的時候,立馬就掃地出門。
賈美蘭被奚時這個態度激怒了:「奚時!我今天打的就是你,我來就是要告訴你,不要在外面拋頭露面抹黑陳家,丟我們陳家的臉!」
「你以為你參加個節目火了就能當明星?你也不看看你自己是什麼德行,江行徹不要的破鞋,我勸你不要白日做夢異想天開!」
奚時臉色暗下來:「請你說話放尊重一點。」
賈美蘭睨著她:「難道不是嗎?」
奚時重新抬眼,望著賈美蘭:「我跟誰在一起過都不要緊,只是陳家?我不是早就不是陳家的人了嗎?我現在做什麼跟陳家有什麼關係?丟你們的臉,你們有什麼臉值得我去丟?」
賈美蘭聽後表情更是驚訝,似乎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奚時在面對她的謾罵指責時會敢跟她還嘴。
陳家在真假千金事件後一直宣稱只是讓從前的假千金搬出去獨立,沒有斷絕關係,對養了二十年的假侄女同樣愛護,卻沒想到卻被奚時在節目裡用rap各種掀老底,陳家薄情寡義唯利是圖的行為在整個b市富家圈子裡傳遍了,可謂是丟盡了臉面,淪為各家笑柄。
奚時在演藝界越活躍,似乎就越打陳家的臉。
「你!」賈美蘭上前,又是一個巴掌揮過去,奚時照樣躲開。
奚時看著賈美蘭瘋癲的樣子,覺得自己把她放進來就是個錯誤的決定,明知道她來沒有好意,卻還叫她一聲「伯母」。
奚時深吸一口氣:「這是我的家,如果您今天來就是為了打人和找我茬的話,請你出去。」
賈美蘭兩個巴掌揮空後氣極,一手叉腰一手指著奚時鼻子:「陳奚時,你現在真的能耐了,敢跟我頂嘴了啊?我們陳家養了你二十年,竟然養出你這種反咬一口的白眼狼!」
賈美蘭知道,養育之恩是奚時一直的弱點,因為以前無論什麼事情,只要她提到「養育」這兩個字,奚時就會順服,就會知道自己永遠是低他們一等,是永遠欠陳家的。
只不過今天,奚時聽到這些話,沒有低頭,而是突然抬頭,眸光清明地反問:「如果我不是個女孩,你和伯父還會養我嗎?」
賈美蘭被反問得一時噎住。
奚時見到賈美蘭語塞的樣子,笑得很苦澀。
賈美蘭夫婦兩人只有一個兒子,賈美蘭生兒子時大出血不能再生育,那時的陳家要想抓住跟江家的聯姻,只有找回那個被保姆拐走的侄女。
從她被身無分文趕出陳家的那一刻起,她就沒明白了,伯父伯母從來沒有把她當過親人。
她不過是個用來捆綁江家的工具,用來束縛江行徹的工具,而當這個工具沒有利用價值的時候,就會被一腳踢開。
奚時抬了抬下巴:「不過很可惜,我還是讓你們失望了,江行徹不要我。」她鬆了口氣,「不過好在是抱錯了,我並不是陳家的人,江行徹不要我也沒有關係,你們還有另一個真正有血緣關係的侄女,還有機會,不是嗎?」
賈美蘭搬出這二十年的養育之恩,卻沒想到奚時什麼都明白,不僅明白還全都說了出來,她突然被噎得說不出來話。
奚時:「伯母,我從前很聽您的話,您說什麼我都聽,但是今天,如果您來就是為了說我丟陳家的臉,讓我從此退出娛樂圈滾到世界另個一角落,徹底從你們的世界消失的話,不好意思,我不會聽你的。」
她打開房門,指了指外面的電梯,悵然嘆了口氣,最後叫了賈美蘭一聲:「伯母,請回吧。」
賈美蘭沒有走,定定地看著奚時,這個從前懦弱聽話的侄女,如今卻開始長出了反骨和獠牙。
她眼神開始變得複雜,最後突然冷笑一聲:「奚時,跟你好好說你不聽是嗎?」
「你真的覺得你能在娛樂圈混得下去?」
奚時表情漠然:「我混不混的下去,用不著你操心。」
她抬了抬眼皮,對著賈美蘭:「如果您因為覺得我寫的詞傷了陳家的臉面在抹黑陳家的話,大可以去告我。」
「句句實話,有一句虛言嗎?」
這話已經有了些威脅地意味在裡頭,奚時把話說完,只不過很奇怪,賈美蘭卻沒有她預想的那樣生氣。
奚時不去關係賈美蘭到底生氣不生氣了,她又用手指了指門口,示意賈美蘭出去。
賈美蘭沒有出去,她冷冷看著奚時,然後往後退了一步,打開自己一直拎在臂彎的愛馬仕包。
她從包里掏出一疊東西,自己現在手裡看了看,然後直接往奚時臉上甩了過去,惡狠狠中又帶著勝利的暢快:「你覺得有這些,你還有沒有臉混得下去」
東西打到奚時的臉上,嘩啦啦地散開,一張張落到地上。
是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