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湛王把盒子猛然蓋上,隨著抬眸看向凜五,輕輕緩緩道,「你都看到了」
「屬屬下什麼都沒看到」
「哼」
「屬下告退」
看著眨眼既不見的凜五,湛王眼底凶光外溢,麵皮發緊,「該死的女人」
床笫之間的事兒,成了她腌臢他的糟點兒了,這混帳東西。
湛王此刻,分外糟心。男人沒有不在意這個的。
說他脾氣壞,他不否認,因為那確實是實話。可說他技術差太陽穴跳了又跳。
誰的技術好哪個男人她是拿他跟誰做了比較湛王眸色染上陰戾。三天不打就給他上房揭瓦皮癢了她。
湛王心裡冒火這是一定的。只是,有一點那是不可否認的,床第之間男人是如何取悅女人的,湛大王爺確是一無所知。原因很簡單,從來都是人家取悅他,他從不曾取悅過她人。所以,男人該具備的技術是什麼
湛王垂眸,直直盯著那盒子,眸色深深。
馨園
湛王往馨園送聘禮,這事兒不是秘密。幾乎在聘禮送到的同時,就已在京城傳開來。
看來,湛王娶容傾為正妃,已是鐵板釘釘不會再有變動了。
縱然期間發生那麼多起起伏伏,容傾這湛王妃的位置依然沒丟,這結果,有人吁了一口氣,有人心裡不愉。湛王的心思真是讓人琢磨不透。
都決定娶了,容傾及笄那日還作一回。引的他們翹首以望,時不時的琢磨著這湛王妃的位置會不會空出來,搞的連他們都睡不踏實,真不知道他到底是在折騰誰。
眾人什麼心理,容琪無法全部得知,但他卻是真真切切的踏實了。
凜五前腳離開,容琪後腳就趕到了馨園。看著馨園堆放的箱子,容琪眼底亮光乍現。
「這些都是湛王送來的聘禮嗎」
容逸柏點頭,容傾靜靜看著容傾沒說話reads;。
確定了,容琪隨著開口道,「既然如此,就趕緊送回到容府吧」
話說的自然而然,又理所當然。
容傾聽了,不由勾了勾嘴角。主動上前,積極包攬。若是在她出事兒時,或容逸柏出事兒時,容琪也能有這態度就好了。可惜,遇事時,他是能避多遠避多遠。
容逸柏聽了,深深看了容琪一眼,轉眸看向容傾。
容傾回視,輕輕一笑,收回視線,看著容琪應,「自然是要送回容府的,畢竟,我可是容家的女兒。」
容逸柏聽言,看著容傾,一時猜不透容傾心中想法。
容琪卻是瞬時笑開了,臉上透著滿意,「傾兒這樣想,為父很是欣慰呀」
「讓父親高興,這是身為兒女的本分。」容傾說著,拿出幾張單子遞給容琪,「這是湛王府送來的聘禮清單。請父親收好。」
「好,好」容琪應著接過,看到聘禮下方總數額,倒抽一口氣,心裡湧出萬丈熱氣,手抖了抖。
就算是有一半兒還要讓容傾帶回到湛王府,可剩下的這一半兒也是足夠了。三房捉肘見襟的日子總算是要過去了。
拿著聘禮單子,想著剋扣女兒多少聘禮。容傾心裡是一點兒負擔都沒有。
容傾是他的女兒,留下一半兒聘禮孝敬父親那是應該。再說了,若非容傾當初在莊子上的時候,大吃大喝揮霍了三房的財務,他何至於囊中羞澀至此。想到這個,容琪更覺理所當然了。伸手把清單放入袖袋中。開口道,「現在就讓下人開始著手搬吧」
「馨園下人有限,父親回容府派些人過來吧」
容琪一聽,立馬同意,毫不疑遲道,「清書」
「三爺」
「你即刻回府一趟帶人過來,多帶些人。」
「是」清書領命即刻離開。有銀子了,他的月錢總算是有著落了。
誰能想到堂堂容府三爺,會拖欠下人工錢呢但是,他就是拖欠了。
「父親稍坐,女兒身體不適先回屋吧」
一聽容傾身體不適,容琪馬上緊張道,「那你趕緊回屋歇著。馬上就要到成親的日子了,身體可是要養好了。每天讓丫頭給你燉點參湯。」
這緊張,這關心,應該是怕她真的病倒。那樣,嫁入湛王府又被擱淺吧
容傾笑了笑,沒再多言,抬腳往屋內走去。
容逸柏靜靜看著,而後,看到容傾在走到門口後,轉過頭對他眨了眨兒。
容逸柏揚眉,瞭然,容傾又要耍壞心了。想著,轉頭看向容琪。
該護著女兒時,總是不曾露頭的父親。在女兒如意時,第一個湊上來的父親。此等涼薄,他該得到什麼樣的回報呢容逸柏靜待不言reads;。
容府
容霖回來,聽完胡管家的稟報,眉頭瞬時皺了起來。
「你說容琪把湛王府給容傾的聘禮,都拉回來了」
「是現九姑娘的聘禮都在三房。」
「容傾和容逸柏可有說過什麼」
「不曾三爺提出,九姑娘既應了。」
容霖聽言,眉頭皺的更緊了。上次容逸柏出事兒,容傾說過的那些話悠在耳邊。讓容霖清楚的知道,容傾對容家,對他,包括容琪都沒有什麼祖孫情,父女情。如此她怎麼會那麼乾脆的就把聘禮交給容琪了呢
容霖疑惑同時,不免不安。只是,此刻聘禮已拉回,已不能再送回,不然落在世人眼中又是一是非。只是
「胡全」
「老奴在」
「你過去告訴三爺,九姑娘的聘禮,他一絲一毫也不許給我動。等到九姑娘出嫁那日,那些聘禮是全部要隨著她回湛王府的。讓他不要給我打聘禮的主意。」
胡全聽言,眼帘微動,垂眸,遮住眼底神色,恭敬道,「老奴這就去。」
「嗯」
胡全離開,容霖坐在軟椅上,眉宇間是掩不去的疲憊。容家最近總是波折不斷,非議不斷。
現容傾成親是一個契機。借著這份光彩,挽回一些聲譽。聘禮全部讓容傾帶走,是讓容傾高興,讓湛王滿意。同時也是讓世人看看,他們容家也是有魄力的,也是很疼愛湛王妃的希望這一點兒容琪他能夠明白。不要再做那鼠目寸光的事兒。
容霖如此期望。只是,他總歸是要失望了。
容琪在聽到胡全的話後,臉色登時就變臉了。到手的錢財沒了,煮熟的鴨子飛了。容霖老糊塗了,這就是容琪的理解。
但是,對著胡管家,容琪什麼都沒說。只是,盯著那麼多的金銀,心中已有思量。
巨額財富就才眼前,且唾手可得。被誘惑太容易,會動心太正常。
馨園
「容姑娘,主子請你去王府一趟。」
抬頭看了看西落的太陽,容傾看著凜一道,「不知王爺此時傳我入府可是有什麼要事」
凜一個聽言,抬眸看了一眼容傾,而後垂眸。容傾這分明就是明知故問。送給主子那樣的回禮之前,就應該做好了被主子修理的準備。事到了臨頭裝傻,可不是明智之舉。
心裡腹誹著,口中如實道,「主子未說,屬下不知。」
容傾聽了道,「大婚已在眼前,我嫁衣還未秀好,若非要事,請容我過兩日再去向王爺請安。眼下,還勞煩凜護衛代我向王爺告個罪。」
「這個,屬下怕是」
凜一話未完,容傾隨手把一畫軸遞給凜一reads;。
看著遞到眼前的東西,凜一順手接過。
「請把這個送給王爺。」
容傾話出,凜一手不由抖了一下,手裡畫軸突然變得有些燙手起來。第一反應,不會又是關於主子技術差什麼的吧若是,容姑娘敢送,他可是不敢接。謹慎起見,凜一覺得很有必要追問一句,「敢問容姑娘,這個是」
「跟凜五帶回去的完全不同,放心」
是嗎
雖容傾如此說,可凜一這心裡還是不由打鼓,十分懷疑,容傾不會是在忽悠他吧
「凜護衛若是覺得不方便,我可讓祥子跑一趟送去給王爺」
聽到這句,凜一忽然就放心了。因為,容傾有可能坑他,但是她卻不會坑馨園的小廝和丫頭。如此凜一無力了,他一個湛王府的護衛,竟不如馨園的一個小廝,真是越混越倒退了。
「如此,屬下就告退了。」凜一拿那一卷畫軸,轉身離開。
看著凜一離開的背影,容傾又不緊不慢的加了一句。
一句話入耳,令凜一心情又糾結了。
凜一離開,小麻雀上前,「小姐,奴婢現在去把嫁衣拿出來。」
容傾聽了,抬眸,眼中帶著鼓勵,示意小麻雀繼續。
接受到容傾的眼神,小麻雀正色道,「有備無患,嫁衣拿出小姐也好再縫縫扣子什麼的。」
容傾聽了瞬時笑了,小麻雀的進步真是神速。她這邊一個謊言出去,她就趕緊打開場子,開始準備掃戰場。
說了繡嫁衣,自然是要繡一下的
「小雀兒,孺子可教也」
小麻雀聽了,咧嘴笑了,「都是小姐教的好。」
「這高帽戴的好,舒服」容傾說完,又道,「不過,你也太小看你家小姐了,我除了縫縫扣子之外,我就不能繡個葉子什麼的嗎」
容傾話出,小麻雀面色一緊,順嘴道,「那嫁衣還不得全毀了。小姐你若動手,就只縫扣子吧」
容傾:
「剛誇你一句,你馬上就掉鏈子。」
「嘿嘿奴婢這也是擔心,萬一您繡壞了,湛王爺說不定會讓小姐重新再繡一件。」這事兒,湛王絕對做得出來。
容傾聽言,神色一正,肅穆道,「那就縫縫扣子吧」
一件嫁衣,容傾也就縫縫扣子,其他基本沒沾手,沒辦法,不會只是,作為新娘子,嫁衣還是要有自己動手的痕跡,那樣才顯得用心。所以,容傾就象徵性的縫了幾個扣子。
湛王府
看著那捲軸,湛王沒動reads;。
有上次回禮的例子在先,凜一也很是規矩的耷拉著腦袋,完全不抬頭,就怕看到不該看的東西。到時,好奇心滿足了,皮卻要受疼了。
規矩垂首,如實稟報,「容姑娘說,她因忙無法過來向主子請安。但是,若主子真的真的想她了,就看看這個。」
想她湛王心裡冷哼一笑,他也確實想她了。
凜一說完,見湛王一言不發,面無表情。動了動嘴巴,最終還是默默退下了。多餘的話,還是沒敢說呀
凜一退下。屋內,湛王直直看著那畫卷,良久,伸手拿起,展開
一張巧笑倩兮的小臉兒映入眼帘。
眉目如畫,櫻唇似花,嘴角上揚,一襲紅衣,身處繁花,卻是人比花嬌。深看一眼,視線下移,移到胸口處,視線頓住,不可抑止嘴角猛然抽了一下。
大,很大雖然未露一分,完全包裹在衣服之內,但是看那鼓起的程度,完全的呼之欲出,誘惑力十足。
湛王看著麵皮發緊,怒也不是,笑也不是,最終低罵一句,「欠打的東西」
臉是她的臉,可這胸是誰的胸她擱這忽悠誰呢她胸前有多少肉,以為他不知道嗎還是說,幾日不見,她前面那點兒肉真的瘋長了
一念入腦,湛王豁然把畫合上,臉上神情怪異。她,在勾引他若是
看看湛王發生異樣改變的某處,不得不說,容傾得逞了。只是,湛王爺,你確定是容傾是勾引你
夜馨園
昏黃燈光下,容傾有模似樣的繡著扣子,表情分外的認真。針線活對於她來說並不難。屍體縫多了,手藝自然也就練出來了,縫個邊兒,縫個扣兒對她來說小事一樁。
一個扣子未縫好,男人身影突現,無聲無息,眨眼出現眼前。何為神出鬼沒,這就是雖有心理準備,猜到湛王可能會來。可看到他乍然的出現,容傾這小心肝還是抖了抖。
「王爺,這麼晚了您老怎麼來了」
湛王聽了沒說話,只是視線不由定格在容傾胸部上,眼神變幻莫測,神色透著一股說不出道不明的味道。竟然真的變大了,跟畫卷上如出一轍。
見湛王視線落在自己胸口,容傾放下嫁衣,把被子往上拉了拉,拉到脖子處,完全遮住自己的胸口。
湛王看此,抬眸,看著容傾,緩步上前,在床邊坐下,低低沉沉道,「拉上去,再讓本王動手把它扯下來」
「扯什麼」容傾裝糊塗。
「你說呢」
容傾一笑,隨著起身,乾脆利索把湛王撲倒在床。
容傾欺身上來的瞬間,湛王身體僵了一下,不過卻是沒動,順著她的力道躺下,任由她半趴在自己身上reads;。靜待她又玩兒什麼花樣。
「王爺」
這嬌嗔軟膩的聲音一出,湛王眉梢跳了跳,「這是從哪裡學來的」
「這還用學嗎天生自然會。」
「是嗎」湛王緩緩應著,有些心不在焉。男人本能,讓他視線總是不由落在容傾胸口。
因為用胳膊支撐著身體,容傾胸口並未直接壓在湛王身上,只是在他眼前晃呀晃。晃的人手癢。這女人確實在勾引他。湛王如是想。只是,段數實在太低。該露的不露,該碰觸的離的太遠。
「王爺」
「嗯」
「你送來的聘禮我很喜歡,謝謝王爺。」嘴巴甜的。
湛王聽了抬眸,慵懶而魅惑道,「只是嘴上謝爺」意有所指且並不含蓄。
容傾抿嘴一笑,眉眼彎彎,「那王爺說該怎麼謝」
「不是總說爺技術差嗎也許,該經常練練。」話說的越發透徹了。
容傾聽了,扯著湛王的衣襟,軟膩膩道,「王爺開口,莫管不從。不過,賣身契什麼的能不能免了呀」
「你在跟爺談條件」這女人果然是有目的的。
容傾聽言,低頭,在湛王臉頰親了一下,而後耳語一句。
話出,湛王眼眸瞬時暗了幾分,喉結無意識的滾動,「爺,倒是對你刮目相看了。」聲音已略顯暗啞。
「都是爺調教的好。」馬屁拍的高杆兒。
湛王扯了扯嘴角,「先把力出了再說。」
聞言,容傾很是上道,伸手扯開了湛王的衣襟,健碩的胸肌外露。湛王眸色一暗,禮尚往來,在他伸手欲探向容傾胸口的瞬間
容傾忽而起身坐好,而後伸手,解開上衣一個帶子,隨著從里拿出一物,那瞬間,胸前頓時平了下來。
看著容傾手裡的東西,看著她恢復如初的胸口。湛王嘴角抽搐。
容傾拿著那兩坨用棉花縫製的小衣,看著湛王笑眯眯道,「最近天涼了,心口冷的厲害。所以,我就縫了一件小衣來穿。沒想到穿上以後不但保暖還很是好看。」容傾晃著手裡那兩個小棉球,笑的見牙不見眼,「王爺,我聰明吧」
這個時候她還指望湛大王爺誇她不成
湛王看著那兩坨小棉球,眼睛微眯,眼底冒出火花來,身火,心火,一起翻湧,「倒真是不錯」
湛王一開口還未等他伸手,容傾已跟兔子一般,咻的竄開了。
「過來」
「過去被你修理麼」容傾這會兒可是不裝糊塗了,但臉上的笑繃不住,特別是想到她胸口吧唧平下去的瞬間湛王那剎那間的臉色,容傾更是忍不住咧嘴,內心狂笑,「誰讓你亂起心」
容傾話出,湛王臉上划過一抹狼狽紅reads;。該死的
豁然起身,陰森森道,「本王今天要是不辦了你,你以後還給我上天了。」
「王爺,你這是惱羞成怒。」
「閉嘴」
「還不讓人說實話了」
湛王不接話了,腳步移動,瞬時把人抓到,直接丟到床上。
趴在床上,容傾卻是咯咯笑了起來,「王爺,要不我再把這兩個棉花球放進去啊」
「混帳」
「哈哈哈」
「容九」
湛王聲音完全沉下,容傾立馬憋住氣不笑了。不過,看著火氣上涌的湛王,悶著氣來一句,「王爺,我有沒有跟你說過,我來月事了」
這話出,湛王那個臉色,語言難以形容,筆墨難以書寫。
而容傾看著,不由摸摸脖子,直接想到了菜市口。暗想,這次要是沒被處死,那她下次一定把胸墊的小點兒。
硬碰硬什麼的,容傾不敢。但是在他折騰她的時候,容傾也忍不住伸伸爪兒想給他添點堵,逆來順受什麼的不要太過。不然,活的就太憋屈了。
雖在湛王面前,翻身做主人什麼的是別想了。但是,也不能幹脆的把自己定位成奴隸不是。
翌日
清早,小麻雀看到容傾,張口第一句,「小姐,你還好吧」
容傾點頭,「眼下確實還不錯。」不過,此後可就難說了。憑著湛王的性情,她這鬧騰,他很難包容吧
唉有時想想何必呢添了堵,免不了被罰。如此循環,意義何在呢
容傾拖著下巴想了好久。結論,就算會被罰,她仍想看湛王氣悶的樣子。
只是,湛王氣悶了,容傾接下來的日子怕是不好過了。
「老奴等見過容姑娘。」
看著眼前幾個嬤嬤,容傾抬眸看向凜一,「這是」
「這是宮中的教養嬤嬤。她們會教導容姑娘一些規矩,王爺希望容姑娘好好學。」凜一如實轉達道。
學規矩呀相當於軍訓吧
不,是軍訓還慘烈。經歷一上午的學習,容傾的真切體悟。
站要有站相,吃要有吃相,坐要有坐相,一上午下來,容傾身體都僵了,走路都不知道該先邁那隻腳了。
在這艱辛蛋疼的關頭,容老夫人又給她送來了一份大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