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子
自湛王離開,莊上日子很是祥和。只是,這種平靜,卻並不能讓容傾心安。
風雨欲來,暴風雨前的寧靜,這種感覺揮之不去。
所謂日有所思,夜有所夢。白天感覺不好,晚上就做噩夢。夢裡全是湛王,各種張牙舞爪。
王嬤嬤看著容傾泛青的眼底,關心道,「小姐,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沒有」就是夢到湛王的次數太多了點兒。
「老奴去請個大夫過來給小姐探探脈吧」王嬤嬤不放心道。
「不用」容傾擺手,隨道,「嬤嬤,一會兒我想去田裡轉轉,你說可以不」
「小小姐想去田裡」
「嗯去田裡拔拔草,抓抓魚,摘摘果實什麼的。」出去透透氣,順便把自己折騰到累的半死,倒頭就睡,想來就不會再夢到那廝了。
容傾說完,王嬤嬤愣了好一會兒才找到自己的聲音,「小姐,你真的沒有哪裡不舒服吧」不然,怎麼生出這種這種墮落的想法。
拔草,抓魚,摘果實這些是人做的,可絕不是小姐該做的。
看著王嬤嬤那驚異不定的表情,好像她是要去太空似的。
「田地遠嗎」
「不不遠,從後門走,穿過兩條小道就是公子的田地。」
很好
「嬤嬤,你跟王叔說一聲,讓他跟我一起去。出門就說我是他遠方侄兒什麼的。對了,順便再給我找一身男人衣服。」
「小姐,老奴看還是不要去了,萬一」
「萬一撿到錢,那可就發了reads;。」
王嬤嬤:
只是,看著容傾興致盎然的樣子,王嬤嬤忽然就心軟了。
是福跑不了,是禍擋不住。
過去,小姐一直謹小慎微,從不多邁一步,結果呢人在家中坐,禍仍沒避過唉
容傾境況堪憂,未來如何實難料。如此,只要她開心,她該依著。
「小姐你稍等會兒,老奴這就去準備。」
「呃」
從絕對不行的表情,到忽然就應下,王嬤嬤這思維跳躍,跨度太大了點兒。
金秋時節,收種忙田野之上,一片繁榮之象。
開闊的視野,令心情都豁然開朗。
有王叔和王江的媳婦兒陪著,容傾在田地里待了一個下午,晚上吃飯多添了半碗飯。
吃飽,臥倒
等到容傾睡下,王嬤嬤對著王叔詢問開來。
「下午沒什麼事兒吧」
「沒什麼事兒,小姐就在一處待著,沒再去其他地方。有過來打招呼的人,也被我擋開了。小姐也沒接觸什麼人。」
「那就好,那就好」
「小姐知道輕重,你不要太擔心了。」
是啊都知道。所以,就算外出,也必須離人群遠遠的。因為她是女人。跟幹活的漢子,少年們一定要保持距離;因為她是小姐,跟可能發現她喬裝打扮的姑娘,大媽們也要保持距離。
王嬤嬤聽了,放心了。只是,在容傾去過幾次田地之後
「小姐,以後田地里您還是不要去了。」
「怎麼了」她雖活做的不好,可也沒破壞莊家呀
王嬤嬤麵皮發緊,神色怪異,哆嗦著嘴角道,「青家今天請人來說媒了。」
「說媒說什麼媒」容傾一時反應不過來。還有,青家是誰
「向王叔的侄兒提媒,問他願不願意做他家女婿。」
王嬤嬤話出,容傾怔愣了好一會兒,反應過來之後,抬手摸摸臉頰,光變性,忘易容了,一不小心招蜂引蝶了。
「所以,小姐以後不要再去了。」再去就要娶媳婦了。
容傾聽了,皺眉,「可是我若不去,青家姑娘想我怎麼辦」
「小姐」她都焦心死了,小姐還有心情想那些有的沒的。
「哦,差點忘了問了,那青家姑娘生的漂亮不」
「小姐」
「嘿嘿隨口問問,隨口問問reads;。」
越國
瓊漿玉液,美人妖嬈,湛王坐臥其上,靜享越國盛情款待。
大殿之內,歡聲笑語,歌舞飛揚,喜氣洋洋。
湛王品著杯中酒,閒適,悠然的看著眼前玉肌外露,扭腰擺臀,妖嬈美艷的異域嬌人,看似興致不錯,實則耐性正在消散。
滿身的胭脂味兒,酒都變了味兒,倒盡胃口。
美人不知湛王心,猶自跳的起勁,舞動著靠近,動作越發火辣,獻媚挑逗,毫不遮掩,引人側目
「湛王爺,請品嘗」嬌嗔一聲,美酒送上,意味深長。
美人動作出,大殿之內聲音忽緩,所有人看向雲珟,靜待他的反應。
湛王雲珟最是難伺候,最難纏的一個,這一點兒不止大元臣民知道。越國君臣也均知曉。所以,他的態度,在很多時候至關重要。
看著眼前嬌人,掠過眼前酒盞,掃了一眼太子已繃緊的面色,湛王忽而一笑,伸手接過,但卻沒喝,而是一手托起美人下巴,緩緩把酒送進她的口中。
隨著湛王動作,殿內之人均笑了,美人臉紅了,更添媚態,「王爺」
噗咚
話未出,人倒地,忽然暈死過去。
湛王挑眉,其他人傻眼,太子眉心猛跳,撫額
「酒,不錯」
丟下一句讓人臆想連天的話,湛王翩然離開。
湛王他不會是懷疑,這酒水有什麼問題吧這念頭一出,樂呵不下去了。
「備水,沐浴」
「是」
湛王沐浴間,凜五走進,拿出一信函,開始稟報皇室動向,府中動態,「皇上已開始著手給太子選太子妃,太后提議頗多莊詩妍去了莊家一趟還有」
念到最後一句,凜五忽然頓住,神色變得詭異,「主子,以下是關於容九姑娘的。」
凜五話出,湛王眉頭微動。凜一竟然會報備她的消息,多少有些意外。
「念」
「是」凜五繃著麵皮道,「容九姑娘女扮男裝外出,得一女心儀,現要死要活,非她不嫁。」
聞言,湛王饒有趣味,「竟在京城給本王勾搭女人,她倒是有本事」
「除了勾的一女之外,容九姑娘她有身子了」
凜五話落,一時沉寂,而後,湛王緩緩抬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