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王府
「皇叔,你還認識我吧?」三皇子看著湛王眼神灼灼,問一句廢話。
湛王聽了,看他一眼,懶得搭理他。
見湛王不理他,三皇子隨著道,「皇叔,小皇嬸呢?」問著,眼睛開始四處瞄。這作態,當某王爺是空氣。
「雲榛!」
「沒錯,沒錯,我是雲榛。」三皇子一臉做作的歡喜,「皇叔,你還認識我呀!」
這是來探望的嗎?分明是來氣人的。看湛王醒來就迫不及待的惹他,找抽!
三皇子這是好久沒被主子修理了,所以渾身都不自知是吧!凜五心裡腹誹。
「皇上不是讓你去追捕莊荇了嗎?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人找到了?」湛王不溫不火道。
莊荇——當初古妃對著皇后,開口既把他說死了。原因,把莊家都說滅絕了,古妃感到痛快,皇后才能更痛苦。
不然,古妃雖當時說的也不算是虛言。因為,莊荇就算眼下未死,卻也是殘喘苟活,最終難逃劫數。
三皇子聽了,看著湛王,目光殷殷,「知曉皇叔醒了。我哪裡還有心思逮他。」
這話說的,還真是動聽。不過,沒人相信。三皇子跑回京,看湛王是虛,偷懶才是實。這一點兒……三皇子自己臉上都寫著的。
「不過一喪家之犬,早晚都難逃一死,何必著急。讓他再蹦躂蹦躂吃點兒苦頭也不錯。」三皇子一副我自有道理,我甚是高明的姿態。
「找到了別輕易把人弄死,記得帶回來。」
湛王話出,三皇子眼睛一亮,「皇叔,我們果然不愧是親叔侄,連想法都是不謀合而和呀!我也是覺得直接弄死他太便宜他了,得好好折騰折騰他。」
這附議的話,應該是恭維吧!可是由三皇子說出來,配上他那表情,怎麼看都像是耍賤。特別……
看到三皇子猛灌兩口水,而後抹嘴的動作!
湛王視線在三皇子嘴上停留少時,隨著眉頭不覺皺起,隱隱約約有不好的記憶湧出。
「皇叔……」
「帶他出去!」
「是!」
「皇叔,我話還沒說完呢!」
「三爺,您有什麼話跟屬下說也是一樣。屬下會代為稟報主子的!」凜五說著,同凜一,兩人架著三皇子把人架出。
「我還沒見到小皇嬸呢!」聲音那個嘹亮,不滿那個清晰。只是……
這話,沒人會替他稟報。不過,也不用稟報,因為湛王同樣也聽了個清楚。
而這話入耳,一道重疊的聲音依稀入腦。
「皇嬸,我可以親皇叔一下嗎?」
「可以親皇叔一下嗎?親皇叔一下嗎?……」
容傾從內室出來,見湛王凝眉望著外面,臉色不是太好看。
「怎麼了?」容傾問著,伸手探向湛王額頭。
「沒有不舒服!」湛王說著,握住容傾小手,看著她,問,「我昏迷的時候,雲榛是否說過什麼不規矩的話?」
容傾聽了,搖頭,「沒有……」話未說完,又頓住,看著湛王,正色道,「他就說過想親你一下,其他什麼都說。」
容傾話出,湛王臉色卻沒有隨著變得更加難看,反而舒緩了不少。
果然,那等噁心之言,絕非他心生邪念臆想出來的,確實是雲榛那貨說出來的。
見湛王臉色漸好,容傾挑眉,「知曉三皇子對自己有非分之想,夫君可算是放心了嗎?難道說……」容傾神色莫測道,「難道夫君跟三皇子不但默契十足,還情投意……」
啪!
話沒說完,屁股上挨了一巴掌。
揉揉屁股,容傾看著湛王道,「夫君這是心事被拆穿惱羞成怒了嗎?」
「皮癢!」湛王橫她一眼,隨問,「聽他說出那混帳話,你是怎麼回答的?」
「夫君,你覺得我會怎麼回答呢?」容傾盯著湛王反問。
湛王聽了,靜默,這是考驗默契,還是考驗他們心有靈犀的程度?無論是哪一種,湛王忽然不想知道答案了。
「走吧!時辰差不多了,該去泡藥浴了。」湛王拉著容傾,往藥房走去。
「夫君,你不想知道答案嗎?」
「不想!」因為,在某些時候,容九跟三皇子還真是很像。比如看他臉色,就樂不可支的欠打樣兒。
「夫君,你多少猜一下嘛!」
「不想猜!」
「這樣呀!那夫君被三皇子非禮的事兒,也就當沒發生過好了。」容傾話出,湛王臉色陡然黑了下來。剛才果然不該問。
見湛王變臉,容傾吃吃笑開。
***
三皇子剛從湛王府出來,既被宮中侍衛帶帶去了宮裡。
「父皇,兒臣真的沒有偷懶,兒臣只是……」三皇子那自作可憐的話還未說完,既被皇上打斷。
「完顏千華把莊詩雨綁在了菜市口,似要引莊荇現身,你過去看看吧!」
皇上話出,三皇子抿嘴,臉色難看,「姓完顏的都他娘的不是好東西。」
皇上聽言,眉頭微挑,「你這是在為莊詩雨抱打不平嗎?」
三皇子撇嘴,「父皇,別的兒臣不敢說,可在兒女之事上,兒臣可是隨了您。您自己說,您是那兒女情長的人嗎?」三皇子說完,麻溜走人。
皇上盯著三皇子的背影,眼睛直了一下,隨著轉頭看向身邊宮人,「剛才雲榛他說……」
皇上話剛開頭,還未說完,見胡公公的頭已快埋到了胸口。
看此,餘下的話斷然咽下。
雲榛這混帳,狗嘴裡果然吐不出象牙!
指桑罵槐的,皇上見過。可是,指著自己罵爹的,雲榛他是第一個。並且,這大逆不道的事兒,他好像做了還不止一次。
不讓人省心的東西!
「三殿下……」
低弱的聲音,透著不安和偷偷摸摸的味道。
三皇子聽到,轉眸,看著痀僂著身子走到他跟前的宮人,三皇子停下腳步,眸色難言。
「三殿下,太……不,大皇子想見見您。」宮人搓著手,滿臉緊張,忐忑。說完,等著三皇子拒絕,或嗤笑一聲直接無視走人。
畢竟,就大皇子如今的境況,那是人人避之唯恐不及。三皇子定然也……
「好久未見皇兄了,正是想念,沒想到皇兄也在想和。如此,甚好!走吧!」
「呃,是……」三皇子竟然應允了,完全在意料之外。不過,對於三皇子為何會應,是處於什麼心理卻不敢深究,更不敢探究。
疾步走在前,在前面帶路。
謀反事敗,太子自然被廢。只是皇上卻沒取了性命。不過,留著他,卻也再難善待他!
自敗,太子既被皇上囚禁在了冷宮之中。日子……不若一個奴才。
而看形勢,皇上是要生生把他困死在裡面。除非死,否者大皇子這輩子都別想再踏出冷宮一步了。
湛王府
完顏千華把莊詩雨綁在了菜市口,欲用她來引莊荇現身!
這事皇上知道了,湛王府自然也不會錯漏。
知曉,湛王什麼都沒說。
完顏千華若不折騰,那就不是她了。至於莊詩雨……既姓莊,死了比活著好!
而容傾聽聞之後,卻是不由凝眉。
湛王抬手按按她眉心,不喜看她皺眉的樣子。
「在想什麼?」
容傾看著湛王道,「莊詩雨喜歡你,你知道吧?」
容傾為何這麼說,湛王自然清楚。
莊詩雨曾跟容傾說過的話,凜五都稟報過了。
「那是她的事,跟為夫無關。」湛王說的那個風輕雲淡,不以為然,「不過,你若不喜。那……」她就消失。
湛王話未說完,容傾開口,「你又無意,我為何不喜。」
湛王聽言,揚眉。容傾這話的意思是,她人如何,她並不在意,關鍵是他的心意麼?
這話聽著,心裡舒暢。
他喜歡看容傾為他專注,不喜她為無關緊要的人分神。
「既然如此,為何不高興?」
容傾搖頭,「不是不高興,只是感到奇怪。」
「怎麼說?」
容傾看著湛王道,「當日,莊詩雨對我說過的話,你都知曉吧!」
「嗯!」
見湛王點頭,容傾眸色深遠,悠長,輕輕緩緩道,「雖然莊詩雨當時的話說的很直白,更是透著一股豁出去,是生死是死全然無所謂的味道。可是……」
容傾微微一頓,有所思,「可是我聽著,卻只有一個感覺。莊詩雨一點兒都不想死,她那話似說給我聽得。其實,更似說給星月公主聽得。」
「繼續說!」
「她是莊家人,同時還是一個凡事不盡如意的人。她嫁的人,從不在意她,她喜歡的人,心裡無她。娘家覆滅,夫君無心,心上人無意。如此,除了一條命之外,她已是一個一無所有的人,是一個什麼都豁出去的人。」
「這樣的人,只要給她一把刀,給她一個機會。她會毫不猶豫的抓住……逐一報復她自認為對不住她的人,為自己討回公道。」如此……
莊詩雨說那些話,意思明顯,在渴求一個機會。
無論是湛王,還是三皇子,只要完顏千華想讓誰不痛快,她定會竭盡全力的讓她如願。
雖然莊詩雨能啟到的作用極小,可是膈應人還是足夠的。而完顏千華當時把人帶走,或許也是有收莊詩雨做棋子的意思。可是現在……
她竟用莊詩雨來釣莊荇……這太奇怪!
明知不可能成事,還如此大費周章?讓人想不通呀!
見容傾一臉沉思,湛王半倚在浴桶中,掬一把水,悠悠道,「看本王這樣,你腦子裡能察覺到了只有那些嗎?」
以前,看他脫衣,她眼睛賊亮。可現在……她不止目不斜視,還完全心不在焉了。如此……
男色受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