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章 帝王心思

  皇宮

  「皇后娘娘,湛王妃來了!」

  「請湛王妃進來。」

  「是!」

  容傾站在殿外,聽到皇后那一個『請』字,很是客氣。不過,皇家那張嘴從來都是口甜心苦。皇后傳她過來到底是為何,不能想得太美好。

  「王妃,請隨老奴來。」

  「好!」

  錢嬤嬤在前,容傾隨後。走到殿內,看到坐在軟榻上皇后,容傾緩步上前,俯身,恭敬規矩,「臣妾給皇后娘娘請安。」

  膝蓋彎下,既被扶起,「湛王妃無需多禮,請起。」

  「謝皇后娘娘。」

  「坐吧!」

  「是!」

  容傾坐下,一邊宮人把茶水送上,皇后開口,聲音溫和,透著關心,「此次震動,傾兒也是嚇壞了吧!可有受傷嗎?」

  容傾搖頭,「臣妾還好。皇后娘娘呢?一切可都還好?」

  「嗯!本宮也還好。」

  無意義的客套。

  正題是什麼?皇后不言,容傾也沒意願去問。靜觀其變!

  皇后端起茶杯,輕抿一口,看著容傾,隨意道,「沈茹傷勢如何?可是很嚴重?」

  容傾聽言眼帘微動。而,不待她開口,皇后就又道。

  「聽說沈家小姐傷的不輕。皇上和沈貴妃對此都很是關切!」

  這話的意思……

  宣她入宮並非是皇后本意。而提及沈茹也是皇上之意。至於沈貴妃……

  皇上會關注此事,也是皆因沈貴妃吹了耳邊風麼?

  「回皇后娘娘,沈小姐傷的確實不輕。不過,好在醫治及時,現已無性命之憂。」

  皇后聽了,頷首,「那就再好不過了。」說著,轉頭看向錢嬤嬤,「沈貴妃不是說,想親自向湛王妃問問沈小姐情況的嗎?怎麼這會兒了還沒過來?」

  「也許是有什麼事兒給耽擱了吧!老奴過去看看!」

  「嗯!」

  錢嬤嬤走出,皇后對著容傾,又說了些許無關緊要的話。容傾認真聆聽,偶爾回一笑。殿內氣氛雖說不上熱絡,但也不冷場。

  少時,錢嬤嬤回來。但卻未見到沈貴妃的身影。

  「娘娘!」

  「沈貴妃呢?」皇后自然問。

  「回稟娘娘,貴妃娘娘早起突然身體不適,這會兒正在床上躺著由太醫探脈,一時半會兒怕是不能過來了。」

  皇后聽言,眉頭微皺,關切道,「難受的可厲害?」

  靜靜看著皇上的大老婆關心小老婆。

  錢嬤嬤平穩道,「貴妃娘娘說,就是頭暈的厲害,其他倒是還好,讓皇后娘娘不要擔心。」

  「那就好!」

  「不過,貴妃娘娘有讓老奴帶話給湛王妃。」

  容傾聽了,抬眸,看到錢嬤嬤臉上那一抹欲言又止的神色,眸色微閃,嘴角揚起一絲幾不可見的弧度,又瞬時隱匿。

  「錢嬤嬤請說。」

  「是!」錢嬤嬤看著容傾道,「貴妃娘娘真切請求湛王妃能夠給沈五小姐一個安身之所,棲身之處。」

  錢嬤嬤話出,殿內有片刻沉寂。

  安身之所?棲身之處?

  這話直白的說,就是希望湛王納了沈茹是吧!

  容傾扯了扯嘴角,卻是沒順著接話,只道,「貴妃娘娘在病中還如此惦念沈小姐,這情意真是令人感動。」

  這話,錢嬤嬤聽在耳中,除了諷刺還是諷刺。

  皇后不言。看著容傾那帶著淺笑的面容,有所思。

  容傾說完,起身,看著皇后道,「貴妃娘娘身體不適,我理當該去探望一下才是。所以……」話未完,被截斷。

  「就是因為身體不適。貴妃娘娘很是擔心過了病氣給皇后跟湛王妃。所以,連過來向皇后請安和親問沈小姐傷情都甚有顧慮。如此,這探望王妃還是不去為好。萬一被染了病氣。貴妃娘娘心裡怕是會很過意不去。」錢嬤嬤細心提醒道。

  容傾聽了,緩緩坐下,「錢嬤嬤說的是。是我思慮不周了。」

  湛王府

  湛王剛踏入王府,就聽齊瑄稟報,道,「主子,皇后剛派錢嬤嬤過來,宣王妃入宮了。」

  湛王聽言,腳步頓住,「凜五可跟著?」

  「是!」

  湛王聽了沒再多問,轉身又走了出去,去向哪裡,稍想既知。

  皇宮

  容傾離開,錢嬤嬤看著皇后,低聲道,「娘娘,對於一些話,湛王妃好像並不相信。」

  皇后淡淡道,「相不相信不重要。重要的是,她能夠清楚,一些事兒並非是本宮的意思。」

  錢嬤嬤聽了,垂首,「娘娘說的是!」

  「皇后娘娘!」

  聽到殿外傳來的聲音,錢嬤嬤轉身走出,少時走進來,臉上表情隱晦莫測,「娘娘剛醫女來稟:沈貴妃有喜了!」

  聞言,皇后猛然抬頭,「有喜了?」

  「是!」

  見錢嬤嬤點頭,確定是真。

  「多久了?」

  「從脈象看,差不多快兩個月了。」

  皇后聽言,眼睛微眯,眼底漫過一抹沉暗。

  快兩個月了?

  皇上每次寵幸宮妃都有記錄。而每個宮妃的小日子敬事房那邊也均有記錄。

  在小日子的那幾日,敬事房太監就直接就下了她的牌子。免得皇上對她來興致,而她又在小日子壞了皇上的心情。

  這些是敬事房的分內事。而皇后也隨時關注著宮妃的小日子。到了日子沒來,即刻就該有人來報。宣太醫探脈,一併查看皇上寵幸她的日子。

  也因此,宮中那個妃子一旦有喜,皇后這邊即刻就會知道。可這次……

  竟然快兩個月了,才傳到耳中。並且,還是沈貴妃自己躺到了,宣了太醫才被泄露出來。如此……

  呵!

  皇后心裡冷笑,瞞的倒是夠結實的。身邊的宮人倒是夠忠心的。這喜事兒來的倒是夠及時的!

  她,沈家,包括湛王,因為她肚子裡那塊肉,恐怕都不能再說什麼,亦不能再做什麼了。因為,皇上會護著。

  「錢嬤嬤。」

  「老奴在!」

  「幫本宮更衣。」

  「是!」

  宮中也是好久沒添人了。現在這麼大的喜訊,她作為皇后理當該親自去稟報皇上才是。

  ***

  出宮,坐在馬車上,容傾透過車簾漫不經心的看著外面。看著那模糊的身影,聽著熙熙攘攘的聲音,思緒飄移。

  今日宮中一行,得出一個結論。皇上對太子,對莊家是真的不喜。不喜到能用任何事來為難皇后。

  沈家得重用,沈貴妃得寵。以上,均不是皇后想看到的,亦是極力想阻止並防備的。如此……

  讓沈茹進入湛王府?她這個湛王府不喜,皇后恐怕也同樣不想。為沈家仕途添磚加瓦,不可能。

  只是皇上開了口,皇后不敢違背,宣她入宮了。不過,為了終還是陽奉陰違了一把。把沈貴妃給拉出來墊背了。只是……

  剛好不適,剛好病了?從沈貴妃避而不見的態度來看。讓沈茹入湛王府一言,恐怕也只是錢嬤嬤自說自話加上去的而已。皇上的意思傳達到了,只是用的卻是沈貴妃的名義。

  讓沈茹有個容身之處。沈貴妃縱然有這意思,可在湛王未曾表露態度之前,她也絕對不會說出來。

  她一個貴妃,還沒那資格命令湛王妃如何。再加上湛王那刻薄的性子。

  皇上的娘都被湛王弄的出牆了。皇上也不過是雷聲大雨點小的,帶兵來湛王府走一圈。然後……沒然後了!

  如此,她一貴妃,湛王捏死她,皇上怕是也不過訓斥幾句。之後……把她埋了了事兒。

  不敢輕易惹湛王,又不敢明著給皇后槓上。最後只能是迴避了!

  容傾想著,若有所思。皇上試著讓沈茹進入湛王府的意圖是什麼呢?並不難理解,皇上對她這個湛王妃好像也不太滿意……

  「凜護衛!」

  一清脆的女聲,打斷容傾思緒。

  「完顏小姐,鄧小姐!」

  聽到凜五那清淡的稱呼,容傾眉頭微動。完顏小姐是那個,可以想到。鄧小姐的話?

  「見過凜護衛……咳咳……」

  聽到這壓抑的咳嗽聲,容傾很是覺得耳熟。

  「凜護衛,是表哥嗎?」

  完顏夢問話出,車簾掀開,容傾身影出現在幾人眼前。

  看到容傾,完顏夢展顏一笑,自來熟,「表嫂。」

  鄧家小姐隨即垂首,俯身,「臣女見過王妃……咳……」

  「表妹。」容傾對著完顏夢笑了笑,隨著道,「鄧小姐無需多禮,請起。」

  「謝王妃!」

  等小姐起身,容傾看清面容。一些畫面映入腦海。

  鄧小姐——鄧敏,禮部千金。太后率百官家眷為皇上和湛王祈福時,她也在其中。

  不過,她那個時候看起來跟現在好像有些不一樣。那時看著挺健康的,現在氣色很差,一副病嬌態。

  「我們剛出來就碰到表嫂了,真的是好巧呀!」完顏夢笑眯眯道。

  容傾淺笑,「這就是所謂的緣分吧!」

  「皇嫂說的沒錯,就是緣分。」完顏夢說著,從身邊婢女手裡拿過她剛買的小玩意兒遞給容傾,「表嫂,你看這個好看不?」

  容傾聽了,伸手,接過,「挺漂亮的。」

  容傾一句誇讚,瞬時讓完顏夢笑的更開了,「我也覺得挺漂亮的。不過,鄧姐姐的那個更漂亮。」

  「是嗎?」

  「嗯!鄧姐姐把你的也給我表嫂看看吧!」

  「哦,好……」鄧敏略顯被動的把手中小玩意兒遞上去。

  容傾看著,不由失笑。小孩子相互顯擺玩具,還怕被搶奪,占為己有的既視感。

  看著鄧家小姐被動遞上來的小玩意兒,容傾伸手接過。

  接拿的時候,無意碰觸到鄧小姐的手,竟見……

  「小皇嬸!」

  一道聲音陡然傳來,鄧敏即刻把手收回。容傾看她一眼,慢慢收回視線,心裡生出一股奇怪之感。

  「小皇嬸。」

  「臣女見過三皇子。」鄧敏,完顏夢屈膝見禮。

  「起來,起來!」三皇子說著,眼睛卻是直直看著容傾,「小皇嬸,真是好巧呀!」

  呃……

  好巧這兩個字從三皇子口中說出來。跟從別人口中說出,怎麼感覺那麼不一樣呢!

  「三皇子……」容傾剛開口,既聽三皇子道。

  「小皇嬸,震動時我受傷了呢!你怎麼都沒過去探視我一下呀?」那滿是不滿的眼神。還有那語氣……

  讓人想削他!

  容傾轉頭,看向凜五,低問一句,「三皇子受傷了?」

  「嗯!」凜五點頭,肅穆道,「聽太醫說,好像是傷到了腦子。」

  「這樣呀!」怪不得說話那個調調了。

  「放屁,你才傷到腦子了。」雲榛吼,同時抬腳對著凜五踹去。

  凜五輕易躲開,看著容傾道,「王妃,時辰不早了,該回王府了。」

  「嗯!」容傾跟完顏夢和鄧敏簡短說了句,而後踏上馬車。

  「小皇嬸,我聽說皇叔也受傷了。剛好我也趁此過去看看他唄。」說著,抬腳就要上車,手剛碰到馬車,直接被拉開。

  三皇子腳下一個踉蹌,惱火,「是哪個混帳竟……」怒罵剛出口,頓住,「皇叔……」

  「送三皇子回去養傷。」

  「是!」

  「皇叔,我好的很不用養什麼傷!」樂顛顛上前道。

  湛王聽了,揚眉,「是嗎?」

  「是呀,是……啊……」話未完,胸口挨了一下。退出老遠才堪堪站穩,捂著胸口,面部扭曲,疼的呲牙。

  凜一上前,伸手扶住三皇子,木著一張臉道,「三爺,屬下送你回去養傷。」

  這次三皇子乖了,由凜一攙著,還不忘道,「你輕點兒。」

  「是!」

  這次真的傷了!

  看著疼的呲牙的主子。石頭心裡也是苦呀!大街之上,三皇子說犯抽就犯抽,湛王說動手就動手。

  「小皇嬸,這次可一定記得來探病呀!」

  這話……

  看來,湛王爺剛才那一掌還不夠,還要再來兩下才行。

  「回府!」

  「是!」

  馬車驅動,離開。

  完顏夢看馬車走遠,長吁出一口氣。剛才還真是緊張。

  「鄧姐姐……」

  「完顏小姐,不好意思,我身體有些不舒服,想先走一步了。」

  完顏夢看鄧敏臉色真的很是不好,開口道,「我送鄧姐姐回去吧!」

  「不用……」鄧敏說完,不待完顏夢再說,由丫頭扶著轉身離開。

  湛王府

  容傾回到王府,不用誰催促,既往完顏千染的院走去,泡藥浴!

  雖然那滋味兒實在是*,可容傾一點兒都不想中斷。因為姨母大人說:若是中斷了就要重新開始。

  想想,為了舒服一天,前面兩天都要給作廢了,太不划算。

  湛王抬腳去了書房,聽完凜五的稟報,冷哼!

  看來皇上最近真的是很閒。

  「王爺,沈大人來了在外求見。」

  「讓他進來。」

  「是!」

  護衛領命走出,少頃,沈致躬著腰走進來,「下官叩見王爺。」

  「起來!」

  「謝王爺。」鄧致起身,不敢直視湛王面容,先是謝恩,「下官多些王爺和王妃對小女的救治之恩。」

  「嗯!」湛王靠在軟椅上,姿態慵懶,隨意應。

  鄧致繃著神經,恭敬道,「小女身體已經大好。不敢在王府多做打擾。所以,下官今日過來帶小女離開。」

  湛王聽了,淡淡開口,丟出兩個字兒,「不准!」

  拒絕的乾脆,徹底。

  鄧致不由抬頭,「王爺,這……這怕是不妥。」

  「沈妃透過皇后,已對本王的王妃開了口。希望湛王妃為沈五小姐找個棲身之所。如此,在沈五小姐沒著落之前,她哪裡都不能去。」

  聞言,鄧致心頭髮緊,「王爺,沈貴妃並無此意……」

  「並無此意?你的意思是皇后傳錯話了?或是湛王妃聽錯話了?」

  「不……王爺,這其中必然是有什麼誤會。」

  「本王看你是想湛王妃被人誤會!沈茹身體還未好,既被帶出湛王府。讓京城中人看了,將如何議論湛王妃?」

  「王爺……」

  「你想抹黑湛王妃?」

  「不……」沈致即刻跪下,「下官絕無此意。」

  「是嗎?」聲音那個悠長。

  沈致垂首,「是下官思慮不周,請王爺恕罪。」

  「凜五,送鄧大人出府。」

  「是!」

  鄧致走出湛王府,深吸一口氣,舒緩心口的緊繃。

  沈貴妃派人回沈家傳話,她根本就沒說過那話,是皇后在借題發揮。

  而皇后會如此,也定然是皇上說了什麼吧!不然,皇后不會如此明顯的去陰沈家。皇上他……

  是真的希望沈家有女進入湛王府嗎?還是,只是在試探沈家而已?看沈家到底有多大的野心?

  鄧致按按眉心,頭隱隱作痛。

  帝心難測,湛王又是同樣難琢磨。為官不易呀!

  不過,從湛王今天的態度來看。沈茹就算是進了湛王府也成不了什麼氣候。湛王爺對她完全沒一點兒意思。

  太子府

  莊韞看著太子,平緩道,「以殿下所見,皇上此舉是何意呢?」

  太子親斟一杯茶放在莊韞跟前,淡淡道,「無外乎讓沈家跟我們之間的關係更僵一些。」

  皇后一舉,雖避免了可能會與湛王府的衝突。可是,卻讓沈家對皇后的不滿又添了一層。

  皇上下令,皇后陽奉陰違。皇上不怪罪,可沈家卻會記心裡。

  莊韞輕抿幾口茶水,低低緩緩道,「不過,沈致那也是個精明人。就算沒今天這一起事,也拉攏不動他。所以也沒差了。」

  在得罪湛王妃,跟謀算沈家之間。皇后的選擇倒是也沒錯。

  太子點頭,隨著道,「看父皇的意思,他應該是真的希望沈茹能進入湛王府吧!」

  莊韞淡淡一笑,「肯定希望。」

  沈家效忠的是皇上。所以,沈家女在湛王府得勢,皇上很樂意看到。因為湛王對帝王之位從來無意。繼而,皇上也不介意沈家藉助湛王的勢利更加壯大。最好是能到跟莊家抗衡的程度!

  湛王府,皇上,沈家,三者若是能夠綁的更緊一點兒沒什麼不好。

  反之,容傾得寵,皇上倒是並不太滿意。因為,誰讓她的舅舅是顧盛呢!

  現在在皇上眼中,沈家可是比顧盛更為可靠。如此……

  在湛王府內,皇上自然更願意看到,受湛王寵的是沈家女。而非顧盛的外甥女了。只可惜,雲珟好像完全不吃這一套。不過……

  這麼一來,倒是不免令人起疑。那突入而來的一箭,還有沈茹那巧合的一擋,是否跟皇上有關呢?

  這念頭出,隨即又被太子否認了。

  皇上雖然很多時候都很不喜湛王。可是,更多時候他偏還離不開湛王。所以,放冷箭的事兒,皇上不會去做。因為,萬一沈茹退縮,湛王可能就會受傷。這對皇上沒什麼好處!

  「這件事兒,我們就靜觀其變吧!」

  「太子說的是。」

  湛王府

  容傾從藥桶里爬出來,整個人又是脫了一層片的感覺。

  嗚……趴在床上蔫的不行。

  湛王坐在床邊,眉頭微皺,「可是難受的厲害?」

  容傾看著他,苦哈哈道,「每天破次處的感覺,你說難受不難受。」

  湛王揚眉。

  容傾蔫蔫道,「忘記了,你一大男人,破處是什麼感覺完全不知道。這麼說吧……」容傾說著,視線落在湛王胯下之處,「比被閹割稍微好點兒。」

  湛王聽了,悠悠道,「夫人文采總是令本王驚艷不已。」

  好好說一個疼不行嗎?偏要拿人的隱秘處形容。

  他的王妃腦子很污穢。這一點兒必須承認。

  「想身有體會,自然是要拿身體做比喻了。」

  湛王不與她抹嘴巴皮,只道,「這麼看來,那涼麵你應該也沒甚胃口去吃……」

  「吃,吃,吃……涼麵呢?相公買了嗎?在哪裡?」

  看著對著他,精神不濟。提到涼麵就精神振奮的女人。湛王起身,走出去。

  容傾呲著牙,叫著疼,在後面跟著,「相公,涼麵是不是買的大份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