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召見
問為什麼不敢。
縱然感覺不是什麼好事兒,也只能麻溜去見收拾一下自己,坐上馬車,驅車入宮。
「臣女給太后請安,太后萬福金安。」跪地,磕頭,行禮。
「桂嬤嬤,扶容姑娘起來。」
「是」
「謝太后娘娘。」容傾起身,恭敬而拘謹的站在一旁,不敢抬頭直視。聽說這是規矩
「來,到哀家這裡,讓哀家看看。」
「是」太后的聲音很慈和,可容傾卻是一點兒都不輕鬆。
聲音慈和,不代表心就仁善。就如湛大王爺,聲音多好聽,可他人,卻是跟好字一點兒都沾邊。
所以,太后若是一個仁善的人,會穩坐鳳位幾十年嗎還有湛王,那麼作,腿怎麼還沒被打斷
容傾上前,在大約三步的距離停下。
「抬頭,讓哀家看看」
「是」
明眸皓齒,瓊鼻櫻唇,精緻無暇,這張臉很美
美人太后見的多了,容傾之貌,不足以令她視線定格。她看人,喜歡看眼睛。
睫毛纖長,輕顫;眸如墨玉,沉黑:黑白分明,清晰透徹,猶如一汪清水,清晰的緊張,不安。其他,再無
太后看了,臉上露出一抹慈和的淺笑,心想甚無人知。
看著容傾溫和道,「你跟你母親長的很像」
容傾聽言,眼帘微動。
「這些日子,讓你受委屈了」
太后話出,容傾即刻跪地,「臣女不委屈,臣女謝太后。」哽咽,眼淚隨著流下,抬首,眼中,臉上滿是感動。
她哭,只是因為感動,是因擠壓多日的不安,總得太后一句委屈。至於被湛王欺負的委屈,一點兒不敢有,因為那是不敬,是對湛王爺不滿。所以,不能有
也謝謝太后,對於湛王的所為,以一句委屈,一筆概括。
容傾眼中感動落入眼底,太后嘆氣,憐惜,「是哀家知道的晚了。來,跟哀家說說,有什麼想要的,哀家給你做主」
知道的晚了這話的意思是,湛王對她做的事,太后才知道呵呵
想要什麼要她切了湛王可以不
還有,若是真心要給她做主,還問她要什麼做甚reads;。直接賜給她些好處不就行了嗎現在這樣問她,做主是假,恐怕試探才是真吧
容傾垂眸,抹去臉上淚珠,眼中溢出渴望,「回太后,若是可以臣女想離開京城。」
「離京」太后直直盯著容傾,神色難辨。
「是」容傾說的肯定,看著太后,眼中滿是期望,「臣女不予求死,那樣太愧對養育我的長輩。可現在我這樣」話未說完,意思清楚,她已不潔,留在容家是抹黑容家。
「餘生,臣女只願遠遠想念家人,也不想他們守著我難過」說的很真切。因為她心裡就是這麼想的。遠離京城,遠離湛變態,遠離容家那些紛擾。
太后看著,眼底划過什麼,而後開口,餘味深長,「事因湛王而起,沒理由是你離開。所以,若是你願意,可入湛王府。」
太后說完,看容傾低下了頭,整個人更顯不安。
太后眉頭微動,「怎麼你不願意」
「不,臣女不敢,臣女只是」容傾惶惶不安,緊張難掩,「不敢欺瞞太后,臣女臣女害怕害怕湛王爺」說完,請罪,「太后恕罪」
容傾話出,殿內隨著靜下。
太后看著跪在地上,微微發顫的容傾,眉頭微皺。
最後一句,害怕湛王,讓太后有些無言以對,一時竟分不出真假,探不出容傾城府的深淺。
事出之後,容傾沒主動死去,太后本能認為,這是個心機重的,對湛王府抱有奢望的。可現在
沒去死,竟是因為孝道。而且,對湛王府也並無渴求。這其中,到底哪個是真的呢
「哀家聽聞,今日是湛王親自接你回府的可是真的」
捉迷藏的遊戲,除卻表面。內里你玩兒的那些小把戲,太后均不知,既該如何應對自己看著辦。
想起入宮之前,湛王讓人傳來的口信。容傾握了握拳頭,手心汗濕,賭一把,避重就輕的說。
「回太后,是真的」
「哦,是嗎」
「是前兩日,湛王派人帶我入府,告訴臣女,我可出京,可躲藏,要看我能跑多遠,躲多久。臣女聽從照辦,先出京,後來又害怕,不知該去哪,然後又回來,陰差陽錯之下進了牢房。最後被找到關了兩天,今天湛王爺又把我放出來,讓凜護衛送我回了容家。」
至於湛王爺為什麼這麼做,她一無所知。她確實鬧不明白。唯一確定,太后會突傳她入宮,肯定和湛王這一舉動有關。
容傾說完,殿內又是一片沉寂。
容傾屏息,心跳不穩,無法不緊張。因為,若湛王傳的話是假。那她可就完蛋了。可若全部如實稟報,容傾直覺感到,對她不是好事兒reads;好在
太后沒再多問,不咸不淡的又說了幾句話之後,就讓容傾出宮了。
容傾離開之後,太后看著桂嬤嬤,淡淡道,「你怎麼看」
「老奴不敢確定」
太后點頭,「只見一次,確是難看清一個人。」
「不過,根據護衛的查探,這位容九小姐確是個綿軟的。」
太后聽了,淡淡一笑,隱晦莫測,「雲珟本要處死的人,現在卻又突然生出興趣,這其中必有緣由。」
湛王從不是一個會輕易改變自己決定的人,雖然他很是喜怒無常,但他說要處死誰,那人就很難活下來。繼而,容傾活著,讓太后很意外。
在這世上,湛王若要對一個女人不同。太后希望那個女人是出自莊家,絕不是什麼容家,任何一家。
「母后,母后」
皇后的突然出現,打斷了太后的思緒。
「什麼事兒怎麼慌慌張張的」太后凝眉,不滿,身為皇后怎可如此沉不住氣。
「母后恕罪」皇后一俯身,算是請罪,顧不得太多,緊聲道,「母后,給湛王爺下藥的人找到了。」
太后聞言,再看皇后緊繃的神色,眉心一跳,「是誰」
「莊詩妍」
皇后話出,太后臉色即刻沉了下來,遂問,「這事兒都誰知道了」
提到這個,皇后嘴裡發苦,心裡冒火,「整個京城都知道了湛王爺實在是太不給莊家留面了。」
「先惹到他,他怎會給你留面兒。」
湛王那人,你不惹他,他都夠折騰人的了。現在想到湛王的作勁兒。
太后不由胸悶,吐出一口濁氣,沉聲道,「面上的事兒先不要管了。現在,你馬上派人去太子府和莊家一趟,讓太子和國丈即刻去湛王府一趟。該怎麼做,讓他們自己斟酌」
「是,我知道了。」皇后按下心中暗火,疾步離開。
「這個不成器的東西」太后憋火。
桂嬤嬤垂首,本來太后撮合湛王跟莊家就已經夠費力了,現在好了,莊詩妍又搞出這麼個么蛾子,這簍子可是捅大了
馬上忽停下,聲音隨入耳
「容九姑娘」
這熟悉的聲音,聽之,憔悴
「凜護衛」
看著容傾,凜五微頷首,開門見山,「主子有一禮物送你。」說完,不待容傾說話,直接接手韁繩,驅車直往湛王府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