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逸柏已經不在了,你也沒必要再留在這裡耽誤自個的前程,今日就離開再尋新主吧!」
「小的會走,但馨園的地契,小的不能給三爺。」
這話出,少時靜窒,而後聲音再次響起。
「看在你過去對容逸柏忠心耿耿的份上,我不予跟你計較。但,凡事不過三,今日你若不把地契交出,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說完,推門走出。
走到外,看到站在院中的人,容琪腳步頓住,臉色微變,「容……王妃,什麼時候過來的?」
這問話,清晰的探究。什麼時候過來的,看她聽到了多少,以好做出辯解?
看著容傾,容傾淡淡道,「剛來。」
容琪聞言,眼神微閃,微鬆了口氣,又有些懷疑,真的是剛來?
容琪臉上的懷疑,容傾看到了,自然的無視了,不疾不徐道,「父親怎麼突然來馨園了?」
「呃……正好有空過來看看。」說完,掃了祥子一眼,隱含警告。
「父親可是要回去了?」
清晰的逐客令。
容琪卻已不覺如何,容傾對他不敬這已不是第一次,最初還惱火的不行,而現在,想想湛王……不敬就不敬,只要別找他事兒就行。
嘴巴微抿,不是氣悶,而是猶豫,要不要先解釋一下呢?只是,解釋是否顯得欲蓋彌彰,會被認為是心虛呢?如此……
到嘴巴的話咽下,改為,「王妃怎麼突然來馨園了?」
「同父親一樣來看看。」說完,直言,「青安,送容大人離開。」
「是!容大人請!」
容琪聽言,亦不再多言,看了祥子一眼,抬腳離開。
容傾緩步往屋內走去。
父女二人擦身而過,卻不如陌生人。
「王妃!」
「嗯!」
容傾坐下,祥子走進內室,拿出一個盒子遞給容傾,「王妃,這裡面有馨園的地契,還有這幾年公子外面置買的幾個莊子,還有在商號存的銀錢,所有票據都在裡面請王妃收好。」
容傾聽了,看了一眼,卻沒打開去看。
容逸柏是個隱富豪這一點兒已不容置疑,光是古家那五個商鋪的收益都夠讓人眼睛發直的。
銀錢是好東西,只是,並非所有時候都絕對的令人心動。
「容琪來了幾次了?」
「今天已是第三次。」
容逸柏不在了,他的東西必然有人惦記。容琪作為親生父親,收回他的東西,也算是理所當然。只是,他未免太心急了點兒。而且……
世上也沒那麼多理所讓然。不然,白髮人送黑髮這樣的遭遇,容琪該是傷心的不能自抑才是,如何還有心思惦記其他。
「已經三次了嗎?」
「是!不止是馨園,他所知道的公子京城外的一處莊子,三爺前兩日也派人去了。」
前兩日,也就是說在容逸柏下葬的第二日,他就開始著手接收容逸柏的東西了。呵……真是一位好父親。
「三爺不放心下面的人,擔心公子不在了,下人生出異心,毀壞公子的東西,三爺想要收回也是情有可原。若是如此,小的或許也就把馨園的東西都給他了。可是……」祥子說著,嘴巴緊抿,臉色難看,難掩憤怒,「可是他收回卻不是想留下,而是想把它給賣了。」
容傾聽言,抬眸,「賣了?確定嗎?」
「是!」祥子看著容傾,如實道,「在容家,在三爺的身邊,有公子的人。」
聞言,竟一點兒不敢到意外。因為,容逸柏就是個滑頭。
想要他的東西也就罷了,竟然還想賣了。呵呵……
容傾又問了幾句,祥子一一稟報。聽完,一時沉默。
少時,容傾看著祥子開口,「你有什麼打算?」
「等公子百天之後,小的想離開。」
容傾聽了,點頭,「出去闖闖也好。」
「是!」
「若是……在外不順,記得回來。」
容傾話出,祥子即刻低頭,掩住眼裡忽然湧現的酸意,隨著跪下,「謝王妃不怪之恩。」
容傾扯了扯嘴角,不怪嗎?不,她也曾怨過,怨祥子沒護好容逸柏。只是,祥子沒護好,她自己又何嘗不是呢!當初若是多派幾個人守在容逸柏身邊就好了。
人不在了,總是有太多讓人後悔的事兒。只是,已然無用。
在馨園待了一會兒,容傾既驅車往馨園而去。
「放開我,放開我,我不走,我哪裡也不去,不去……」
聽到不遠處傳來的悽厲叫喊聲,馬車微緩下來,青安一眼看過去,而後輕聲道,「王妃,是古家少奶奶。」
「古玉崢你不能就這麼休了我,我沒有對不起你,沒有……」
「那是污衊,是陷害,是有人故意抹黑我,古玉崢你出來,嗚嗚嗚……」
聽著,容傾淡淡道,「回府!」這熱鬧,她沒興致看。
「是!」
馬車行駛,身後叫聲漸漸消散。容傾靠在車壁上,神色淺淡。看來,古家跟虞家是要徹底決裂了。
休了虞氏,把她驅離,有太多辦法可以做到悄無聲息,可古家卻偏偏搞出這麼大的動靜,連家醜都不介意外泄。
如此,姻家變仇敵的架勢。
也是,古家已經夠富貴的了。虞家這幾年也有乘風而上的趨勢,這並不是一個好現象,因為古家現在需要的是沉寂,而非再添一個助力。不然,皇上看了怕是會不高興。萬事最忌諱的就是一枝獨秀。
現在好了,生生折了自己一個羽翼。這魄力……想來,古家還會走的更遠。
湛王府
容傾剛走到正院,凜五疾步迎上來,「王妃,您回來了!」
容傾看著他,頓住腳步,眉頭微皺,「誰身體不舒服?」
凜五聞言,眼帘微動,卻也沒太驚訝,他身上藥味兒藏不住,王妃有此一問也是正常。
「回王妃,主子身體有些不舒服。」
容傾聞言,心頭驟然一跳,不覺計算了一下時間。每個月湛王總是會有幾個不舒服,就跟女人的姨媽期一樣,規律性,特定性,還有……反常性。
而根據上次那一起事,幾乎可確定,湛王身體有異,體內隱毒的可能性極高。只是,那次不是已經尋到解藥了嗎?怎麼……
凝眉,低聲問,「嚴重嗎?」
凜五含蓄道,「這次還好。」
容傾聽了,沒再多言,疾步往屋內走去。
屋內,男人穿著裡衣,正在半倚在床頭看書,姿態慵懶閒適,神色如常,氣色……看起來還不錯。
聽到腳步聲,湛王抬了抬眼帘,看了容傾一眼,隨著又移開視線,繼續翻看手中書。
這一舉動,透著一絲人沒書吸引人的意思。
容傾走過去,抬手撫了撫他額頭,不熱。看來這次是真的不太嚴重。在床邊坐下,看著他,溫和道,「身體哪裡不舒服?」
湛王頭也不抬,不咸不淡道,「心裡!」
容傾聽言,扯了扯嘴角,「想吃什麼,我……」說到這兒,湛王斜睨她一眼,意思明顯,容傾看的清,改口,「我讓廚房給你做。」
「沒什麼想吃的。因為,心裡不舒服!」
心裡不舒服,重複兩次,不容你忽視,簡單揭過。
容傾拿開湛王手裡的書,隨著俯身,低頭,在他心口處用力親一下,抬眸,「這樣有沒有好一點兒。」
湛王耷拉著眼皮,看著她,輕哼,「一股腐酸味兒。」
容傾那一吐,那味道直到現在還縈繞在湛王鼻翼下,看她帶著嫌棄。
嫌棄從何來,容傾心知肚明,喝醉之後的事她記得。
當時,湛王沒直接把她扔出去,還真是意外。不過,也忍的很辛苦吧!但也真切確定,男人的好聽話雖然說的誇大了些,但也不完全都是假的。
「喝一次酒把我家夫君都熏病了,看來得戒了。」說著,拿起外衣給他披上,「雖說是春天了,可氣溫還不穩定,都已經不舒服了,就別再顯擺身材了,你不露我也知道你身材很好。所以,咱風度第二,溫度第一,多穿點。」
湛王聽著,直直看著容傾,等到容傾為他穿好上衣,淡淡開口,「你以前從未這樣念叨過本王。」
容傾聽言,抬眸,回視,眸色平和,透徹,溫和道,「因為以前總是想的太多。怕這樣說,你會不高興,會不喜歡,認為這是虛偽。所以,就沒說。還有……有時也想不起來說。」
聞言,湛王眼睛微眯,「想不起來嗎?」這話實在的,讓人惱火。
「那個時候,不……確切的說是在容逸柏出事兒之前,我都還在習慣性的觀察著你的情緒,總是怕你不高興,日子又變得不安穩。所以,連直接開口求你救容逸柏,都有些猶豫。因為,知道你不喜歡他。」
「你知道的挺多。」
「因為你表現的很明顯。」
「這麼說,都是本王的錯?」湛王這習慣性的,找茬口氣一出,容傾淡淡笑了。湛王嘴巴微抿。
「或許是最初的相遇不太美好,中間的過程又是曲折起伏,磕磕絆絆太多,那種不平順,我可能在心裡有些發怵了。所以,不覺習慣了看你臉色。但在王爺開口,並真的動手去救容逸柏時,我真的覺得,人生這樣也就圓滿了。只是最後……他還是離開了。」
湛王聽著,眸色浮浮沉沉,「他沒了,你的天都塌了!」
容傾搖頭,「天沒塌,只是心裡很難受,很想他。」
湛王聽了,沉默。極好!現在她關心他時,會念叨他了。同時,也不再掩飾對容逸柏的想念了。
「所以,你終於想起關心本王了?」天生的小心眼,容逸柏在不在,跟他泛不泛酸是兩碼事兒。
「王爺怎麼說就怎麼是吧!」凡事說的多,不如做的多,在他對她好時,她也少想些,盡心的對他,不再讓遺憾重複。
人活在當下,以後如何,順其自然吧!
只是對於容傾的答案,湛王顯然不滿意,「你這是在敷衍本王!」
「王爺怎麼說,怎麼是!」
「容九,你……」
「雲珟,我喜歡你。」
這一句話出,男人那點點火氣,點點不滿,瞬時被擊的七零八落。涌動在心,面上不顯,輕緩,平穩道,「容九,把剛才的話,再說一遍。」
看著男人四平八穩的反應,容傾嘆氣,「王爺,你真的很沒情調。這個時候你應該說;你也喜歡我!」
「少廢話!把剛才的話再說一遍。不然,本王讓你好看。」
不過是想聽一句表白嘛,搞得跟刑訊逼供一樣。
「雲珟,我喜歡你……喜歡你送我的禮物。」
一點停頓,突然的轉折,男人臉色驟然不一樣了。
容傾微微一笑,轉身走出。
看著容傾的背影,湛王臉色難看,這女人,是在逗他玩兒嗎?
不,剛才看她的樣子,那句喜歡,不像是跟他逗悶子的。這麼說,是真的了?想著,嘴角抑制不住的揚了起來。笑剛出,隨著又頓住。不對……
喜歡他送的禮物,這話也不像是假的。特別,那女人對黃白之物,確實是真喜歡。如此說的話……湛王眼睛微眯,嘴角垂下,黃白之物跟他,明顯是那金元寶更具吸引力。
想此,湛王嘴角完全耷拉下來。
此時,湛王就跟那情竇初開的少年一樣,猛得心儀女子的表白,心裡歡喜的同時又各種猜疑不確定。
一句喜歡你,瞬時搞得湛王心神不定的。這不淡定,湛王自唾棄。
她是他的女人,她喜歡他還不是應該。有什麼值得大驚小怪的。她不喜歡他才是找事兒。
這樣想,隨著開口,「凜五!」
聲音落,人影現,「主子!」
「剛才容九說,她喜歡本王,對此你怎麼看?」
凜五聞言,豁然抬頭,神色變幻不定。沒等來吩咐,卻等來這麼一句?主子告訴他這話是什麼意思?還有……
看著湛王眉宇間充斥的光潤,凜五暗腹:主子這是在詢問他想法嗎?還是,在炫耀什麼!
「為何不說話?」
凜五輕咳一聲,收斂神色,肅穆道,「主子,這一點兒屬下毫不懷疑。」
聞言,湛王揚眉,「是嗎?為何如此肯定?」
「回主子,當初在雲海山莊時,王妃冒死擋在你身前就是最佳證明。」
「也許,她那樣做是因為清楚,若是不出來,更是沒好果子吃,所以才不得已而為之呢!」
也許是這樣。但,之後容傾那種擔心,慌亂,主子可是看在眼裡的。因此,他應該很清楚,王妃這句喜歡並非是作假才是。怎麼……
想著,凜五眼帘微動。主子心知肚明,卻還這麼問。這明顯是,歡喜過旺,而後不由的有些不確定了。然後還順帶的還矯情上了。直白的講,是屬於得了便宜還賣乖吧!
瞭然,凜五鬼使神差來一句,「主子這樣一說,或許真的是這樣也不一定。」
凜五這話出,湛王直直看著他,輕輕慢慢道,「你真如此想?」
「這個……」
「妄議王妃,你是皮癢了嗎?」話語輕緩,未見火氣,卻透著清晰的不喜。
凜五垂首,眼底溢出點點笑意,隨著單膝跪下,「主子恕罪。還有……王妃那一言,必然是真,絕不會有假。」
「是嗎?」
「是!就王妃現在的心情,她不會跟主子逗悶子。」
「如此說來,你剛才那一言附和,其實是在戲弄本王?」
「主子恕罪!」
湛王輕哼。
戲弄,不敬,懲罰就是一聲冷哼。如此,湛王好心情清晰可見。
「王妃呢?」
「回主子,王妃去廚房給您安排飯菜去了。知曉您身體不適,擔心廚房那邊做出的飯菜太過油膩對您不好吧!」
湛王聽了,忽而輕聲道,「此時,本王忽然很想見見古玉崢。」
話入耳,凜五微愣,稍不解之後,隨即明白了什麼,嘴角歪了歪,忍笑,一本正經開口,「主子,要不屬下現在把人帶過來?」
「凜五……」淺淡的聲音,染上警告。
「屬下知錯!」
「出去!」
「是!」凜五低著頭,疾步退下。
看著凜五的背影,湛王嘴巴抿了抿,隨著下床,抬腳到鏡子眼前,看著鏡子裡,眉眼生花,春風難掩的自己,這德行,湛王不滿意。可是……
垂眸,看著自己心口處,這裡歡喜能怎麼辦呢!
另外一邊……
凜五剛走出屋子,凜一伸手把他拉到一邊,走到隱蔽處,站定,開口,「凜五,主子剛才那句話是什麼意思呀?」
「哪一句?」
「明知故問!」
凜五笑了笑,「主子為何想見古玉崢這句嗎?」
「嗯!為何想見他呢?」想不明白。
看著凜五臉上的疑惑,凜一本想買個關子,可是心裡翻騰的受不住,八婆勁頭一上來,也顧不上裝高深了。直接道,「這還不明白嗎?自然是為了得瑟呀!」
得瑟,這一詞,實在是大不敬。可是最貼切能怎麼辦呢!
「什麼意思?」
「你想呀!同樣都是男人,媳婦兒同樣都是自個挑選的。可是這差別怎麼就這麼大呢?危難之時,那虞氏生怕古玉崢不死。而王妃呢,卻是生怕主子出事。還有,王妃面對仁王的示好,可是連眼睛都沒眨一下,可是那虞氏,一個窮書生的幾首破詩就把她勾引了。如此……」
這個時候見見古玉崢,心裡必然是加倍的高興。
聽完,凜一明白了,也瞬間就理解了。這就是湛王呀!
只在意他想在意的,只維護他所在乎的。至於其他人好不好,跟他有什麼關係!
他真的是一個自私也很壞的人。壞的那樣徹底,那樣純粹,讓人氣恨,卻又束手無策!
容家
從馨園回來,容琪心裡是忐忑的,也有些後悔,當時為何沒先解釋一下。那樣也可當即看看容傾的反應,若是她真的不喜。那麼,他也可再另作打算。可現在……
容傾態度不明,祥子又忽然出了京城去向不明,讓他一時拿不定主意,猶豫不定,不知該不該出手。
其實,就容琪感,容逸柏的東西眼下還是不要動的好。不然,惹得容傾不高興了,他怕是不得好。再想想湛王……
當即決定,以後再說吧!如此,不管柳氏晚上怎麼在耳邊哭訴,他都不為所動。最後煩了,直接不往她院子裡去了。
容琪這一躲,氣的柳氏直跺腳,但卻毫無辦法。誰讓她只是個妾,娘家又無人呢!誰讓容琪膽小呢!
所以,就容琪這樣的,雖然么蛾子不斷,可他卻很難惹出什麼大事,因為沒那個膽兒。可縱然是這樣,也沒擋住湛王向他下手。
「這是什麼?」接過容霖遞過來的東西,容琪隨口問。
容霖面無表情道,「先看看吧!」
聞言,容琪動作一頓,神色不定,看著容霖那過於平靜的神色,頓時心生不妙,生出不祥預感。
根據過去的經驗,當容琪對他又吼又罵的時,那反而沒事兒。相反,當他用特別平靜,清涼的語氣跟他說話時,就如現在。那……都沒什麼好事兒。
忐忑著,展開手中錦帛,當看清上面內容,眼眸瞪大,臉色損失變了,「這……這是……」
「收拾收拾東西,明天就動身吧!」
「父親,我為何突然會被調去西北呀!為什麼呀?」西北那可是苦寒之地,調去哪裡,那不是要他命嗎?
聽著容琪的叫喊,容霖面無表情道,「聽說,你準備賣了容逸柏的莊子還有馨園。然後,替你那小妾的兄弟還債贖身?」
容琪聞言,臉色一變。
容霖看此,心裡大怒,看來是真的了。
兒子剛死了,屍骨未寒,他這個做爹的就想拿著他的東西,去憐惜小妾!
容琪可真夠不是東西的。
不過,瞞的倒是夠緊的。在他的眼皮底下做這些,他竟然一點兒沒察覺。只可惜,瞞的住他,卻瞞不過湛王的耳目。
不過,也幸而他是真的不知。不然,這調令上就不止是容琪一個人的名字了。
想此,容霖面色陰沉,「容琪你好樣的,好樣的!」說完,不再多言,轉身要走。
一直么蛾子不斷,這次一下子作到頭了。
「父親,我冤枉呀!我……我是動過那念頭,不過也就是順口一說,沒真的去做呀!還有馨園,我當時會說賣,那也是為了王妃,擔心王妃觸景傷情才……」
容霖已懶得聽容琪再說,伸手揮開他的手,大步走了出去。
「父親,父親……」容琪欲追,卻被府中護衛給攔住了。
「三爺,老爺有令,在你動身之前,不許你出這個屋子。」
未免他鬧騰,乾脆的把他給禁足了。看來容霖這次是狠了心了,不再管他了。
清楚,容琪看看手中的調令,欲哭無淚,後悔莫及。果然是不該動那心思呀!
湛王府
不過兩日,湛王身體已大好。其實他這次本來也沒什麼不適,不過是藉此吸引某個小女人的心神罷了。而結果,他十分滿意。當然了,也不是完全的十全十美。
最大弊端就是,白天讓他養著也就罷了,晚上也要他養著。更重要的是,這小女人對他上心的也足夠到位,晚上不定時的碰碰他,摸摸他,看他發熱了沒。
被她這麼關心著,心裡感覺是不錯了,可是身體上受不住呀!本來沒病,也要憋出病了。所以,湛王當即決定,乾脆利索的好了。
「我有事兒要出門一趟!」湛王看著容傾道。
容傾聽言,愣了一下,隨著起身,走進內室拿過大氅,遞給湛王,「今天天氣不好把這個披上。」
就這!
剛說喜歡他。現在他出門,她怎麼就沒一點兒不舍呢!湛王那個斤斤計較。不過,這想法在心裡過了過,隨著被壓下。男人太膩歪,不像話。
伸手拿過大氅,不咸不淡道,「我走了!」
「好!」
應的那個乾脆,湛王忍住了才沒丟給她一個冷眼。
沒情趣,這話說她自己最合適。
「除此,就沒別的話想對本王說?」
剛才還自稱是『我』,現在馬上又變『本王』了。
「夫君早去早回,我等你吃飯。」
這話聽著,尚且順耳。
心裡舒暢了,抬手,點了點自己的嘴角,微微俯身,意思明顯。
容傾扯了扯嘴角,上前一步,踮起腳尖在他唇上親了一下。
柔軟,馨香入鼻,湛王本能的想親回去,可是想想親下去之後卻不能成事的結果,湛王斷然起身,重吐一口氣,「我傍晚回來,中午不用等我了。」
「呃……」
容傾點頭,湛王卻是沒動,而是抬手在她臉頰上輕擰了一下,那抹滑嫩,愛不釋手,有些磨人!
湛王眼底那抹晦暗,容傾看到了,反射性的低頭,對手指。
湛王看此,嘴巴微抿,幾分急躁,難道要等她心情好些了,他才能做事。他可等不了那麼久。
「主子!」
聽到門外凜五的聲音,湛王放下手,抬腳走了出去。
容傾看著湛王的背影,不覺撓頭。
「王妃,李公公來了!」
湛王離開不久,宮內李連來到湛王府。
容傾聽言,收斂神色,「請他進來。」
「是!」
少時,李連隨著青安走進來,「老奴見過湛王妃。」
「李公公無需多禮,請起。」
「謝王妃!」李公公起身,看著容傾道,「老奴今日奉皇上之命,請王妃入宮一趟。」
入宮?感覺沒什麼好事兒。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