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雲若霜胡思亂想之際,林峻寒突然開口:
「霜霜,你是不是討厭我?」
「怎麼會?」雲若霜嚇了一大跳,連忙問,「你怎麼會這麼想?」
林峻寒一臉落寞:
「既然不討厭我,為何不願嫁我?」
「沒有不願意。」雲若霜解釋,「我只是......」
林峻寒迫不及待地打斷她:
「這麼說來你是願意的?你是喜歡我的是不是?」
說完,他一臉期待地看著她,雙眼亮晶晶的。
雲若霜:「......」
這話她該怎麼接?
見霜霜久久不語,林峻寒一臉受傷:
「原來,霜霜並不喜歡我。」
雲若霜哪裡受得了他這般難過,連忙道:
「喜歡的,很喜歡。」
林峻寒一臉狂喜地看著她。
「霜霜,我也喜歡你,喜歡了很久很久。」
說完,他長臂一伸將她撈進懷中。
然後他俯身抱住她的腦袋,封住她因為驚愕而微微開啟的紅唇。
林峻寒求娶雲若霜的消息很快傳開。
蘇月嬋高興壞了。
珩王沒有騙她,林叔對她娘親,果然是一片痴心。
既然婚期都定下來了,那她現在回家,應該不會打擾到娘親和林叔談戀愛了吧?
她想回家,去一線吃瓜。
放學後,她回到珩王府,把這個想法告訴了珩王。
原以為珩王肯定贊同,誰知他卻皺眉:
「你想今晚就回去?不合適。」
啊?
「為什麼不合適?」蘇月嬋一臉不解。
珩王解釋:「他們剛開始談,難免會害羞,你現在回去,他們會尷尬的,你這不是影響他們的幸福嗎?」
有道理。
蘇月嬋認同地點了點頭。
她有些茫然,抿了抿唇道:
「可我總不能一直待在這......」
「為何不能?」珩王一臉的理所當然,「你就安心住著,住一輩子都行。反正我一個人住,這裡除了我就你最大,你想住多久都行,又沒人趕你走,你急什麼?」
蘇月嬋想說,未來的珩王妃肯定會介意。
可話到嘴邊她又咽了回去。
珩王有隱疾,這輩子大概是不會娶妻了。
但也不一定,想嫁給珩王的貴女還是挺多的。
比如說姜楹。
如果珩王願意,姜楹肯定一萬個樂意嫁過來。
想起珩王教姜楹練劍的畫面,蘇月嬋心中一陣不舒服。
她垂眸喝茶,佯裝漫不經心地問:
「我住在你這,你那姜楹表妹,沒找你鬧騰?」
蕭玉珩高大的身軀猛地一僵。
蘇月嬋用眼角的餘光看了他一眼:
「看來我猜對了,她果真找你鬧騰去了?那你還敢繼續留我?」
「有什麼不敢留的?」蕭玉珩瞪了她一眼道,「她只是我表妹,我留誰在府上,她管得著嗎?」
蘇月嬋道:「聽說她想嫁你,願意為你守一輩子活寡。」
蕭玉珩盯著她瀲灩的桃花眼反問:
「就算她願意,我也不願意。我又不喜歡她,她守不守活寡,嫁不嫁人,嫁給誰,這些,全都與我無關。」
聞言,蘇月嬋感覺心裡舒坦了不少。
她淡淡地道:「既然這樣,就別吊著人家小姑娘。當斷不斷,反受其亂。不打算娶人家,就別給人家希望。」
蕭玉珩輕輕地「嗯」了一聲,然後他有些不確定地問了一句:「你這是,吃醋了嗎?」
蘇月嬋心一抖,差點被茶水噎死。
她連忙否認:「沒有的事,你別亂想。」
緊接著她解釋:「我就是給你提個醒,怕你禍害了人家小姑娘,那會遭報應的。」
「哦。」
蕭玉珩一臉失落。
見蕭玉珩不再追問,蘇月嬋鬆了一口氣。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
總之,就是見不得珩王對別人好。
她這占有欲是不是太強了?
大概是因為珩王對她太好了,讓她在不知不覺間有了貪念。
這樣不好。
她得好好調整一下心態才行。
聽說林峻寒向雲若霜求了婚,雲老夫人還當眾允了,蘇鄯氣得踢翻案桌。
他的大腦陣陣轟鳴,一顆心怎麼也安靜不下來。
林峻寒是傻子嗎?堂堂狀元郎,什么女人娶不到?竟然要娶一個比自己大五歲的和離女?
雲若霜也是個不要臉的!
好女不嫁二夫!她怎麼能答應呢?
從一而終是女子的本分,否則就是蕩婦!
就算不想與他復婚,也該為他守身如玉!
怎麼能二嫁呢?
簡直不知羞恥!
他越想越氣!
最後,忍無可忍的他,跑香宅門口罵雲若霜去了。
雲老將軍剛好休沐在家。
見蘇鄯居然還敢找上門來,他當場暴揍了他一頓。
蘇鄯氣得大病一場。
神志恍惚間,他仿佛回到了過去。
初見雲若霜時,他震驚於她的美貌。
能娶到她,他萬分喜悅。
可這份喜悅,很快就被蘭兒的淚水給沖淡了。
對蘭兒,他心中充滿愧疚。
他苦苦壓抑對雲若霜的喜歡。
仿佛只有這樣,他才能對得起蘭兒。
對雲若霜,他是半點愧疚也沒有的。
畢竟,他都已經將正妻之位給她了,她還想怎樣?
可他還是忍不住被她吸引。
直到,他發現自己不行了。
可也只是在雲若霜那不行,在蘭兒那,他依舊是個男人。
明明,每次看見雲若霜,他是那樣的心動。
可他的身體卻毫無反應。
只有在蘭兒那,他才能嘗到做男人的滋味。
於是,他越來越不想見到雲若霜。
一看見她,他就想到自己不行。
也怕她發現他不行。
他告訴自己,身體不會撒謊,他最愛的女人,肯定是蘭兒。
萬萬沒想到,真相竟如此殘酷。
他被柳佩蘭那個賤人害慘了!
也怪他太過相信她了。
但凡他有點腦子,事情都不會落到如今這個地步。
曾經那個滿心滿眼都是他的妻子,要嫁人了。
她的眼中,再也沒有他。
他把她弄丟了。
再也找不回來了。
他不好過,也絕對不會讓柳佩蘭好過。
他命人將柳佩蘭綁來。
然後他將花瓶砸碎,讓人押著她跪在碎瓷片上。
柳佩蘭又哭又喊又鬧又罵。
撕心裂肺狼狽不堪。
同樣都是哭,卻再也沒有了往昔的楚楚可憐。
所以,她以前那些哭哭啼啼,全都是在演戲。
真正的哭,可不美,是無法勾引男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