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撲倒在地上,蕭靳延心疼壞了。
他彎腰將她扶起,柔聲安慰。
蘇月薇身子一軟倒進他懷中,嚶嚶嚶地啜泣起來。
她一邊哭一邊道:
「剛才,我見嬋兒妹妹對顧師長很不禮貌,所以,我就替她向顧師長道歉,沒想到這裡有蛇,我嚇死了,這才摔倒......」
「蘇月嬋這個惹禍精!」蕭靳延咬牙切齒地道,「走,咱們找她算帳去!」
「算帳?」蘇月嬋從人群中走出,好整以暇地看著這對苦命鴛鴦。
而後,她又轉身看向顧雪堰,問:
「顧師長,我剛剛對你很不禮貌嗎?」
「沒有。」顧雪堰毫不遲疑地搖頭。
「聽見了嗎?」
蘇月嬋目光嘲諷地望向蕭靳延:
「我沒有不禮貌。」
不等蕭靳延開口,她又嗤笑一聲,接著道:
「那麼問題來了,我明明沒犯錯,蘇月薇為何總上趕著替我道歉?三年來,她替我向大殿下道的歉,沒有一千也有八百了吧?大殿下你說說,我都做了什麼驚天地泣鬼神的惡事,值得她一而再再而三地替我道歉?」
蕭靳延皺眉,開始回想當時的場景。
記憶中,薇兒的確一直在替蘇月嬋道歉。
他記得當時自己很心疼薇兒,覺得薇兒太懂事太善良了,可蘇月嬋究竟犯了什麼錯,他還真想不起來。
見他一臉茫然,蘇月嬋勾唇冷笑:
「想不起來就對了,因為,我壓根兒就沒犯什麼錯,是蘇月薇故意給我潑髒水。」
「你胡說!」蕭靳延一臉不信,「她為什麼要潑你髒水?這對她有什麼好處?」
「好處多了去了。」
蘇月嬋冷笑一聲道:
「如果不是她一而再再而三地潑我髒水,你會這麼厭棄我?她裝模作樣替我道歉,不但坐實了我的罪名,還能借著這個由頭勾搭男人,何樂而不為呢?」
「就像剛才,她像女表子一樣撲向顧師長,不就是借著為我道歉的由頭嗎?」
「她總不能光明正大地說,顧師長,我看上你了,我要睡你!」
「哈哈哈哈哈!」
圍觀眾人笑得前俯後仰。
蕭靳延一愣。
他還來不及細想,就見蘇月薇抖動著雙肩,窩在他懷中哭得傷心欲絕。
美人垂淚,瞬間擊垮他所有理智。
好不容易長出來的一點腦子,立馬又縮了回去。
他瞪著蘇月嬋道:
「你就是嫉妒薇兒,我回頭再找你算帳。」
說完,他扶著蘇月薇轉身離去。
望著他們連體嬰兒一般離去的背影,鄭茹卉氣得直跺腳。
她看著蘇月嬋,一臉的恨鐵不成鋼:
「蘇月嬋,你就這麼眼睜睜看著蘇月薇勾引自己未婚夫?你怎麼這麼廢物!」
蘇月嬋淡淡地看了她一眼,一臉無所謂地道:
「你厲害你上啊。不過我建議你先去戲班學習一下,蘇月薇那麼會演戲,我擔心你演不過她。」
鄭茹卉氣紅了臉:「你才是他未婚妻!你自己不去趕狐狸精,指望我幫你去趕?想得美!」
「誰在乎誰去趕啊。」蘇月嬋一臉淡定,「反正我不在乎,我為什麼要趕?替你做嫁衣裳嗎?我沒那麼蠢。」
鄭茹卉:「......」
這個蠢貨怎麼長腦子了?
以前,只要她稍微煽風點火一下,她就會像吃了炮仗一樣大吵大鬧,如今她竟無動於衷?
真的轉性了?
不,不可能。
一個人怎麼可能說變就變?
她一定是在欲擒故縱!
連著幾天的力量訓練,蘇月嬋驚喜地發現,自己的射箭水平真的進步了!
從三環,進步到了四環!
貴女們進明德書院,主要是為了鍍金。
訓練,過得去就行。
就算考核通不過,對於有背景的貴女來說,拿到畢業證書也不難。
蘇月嬋的後台是珩王殿下,姜太后的親兒子。
而姜太后,則是明德書院的創辦人。
也就是說,蘇月嬋的後台很硬。
後台這麼硬,幹嘛還要這麼卷?
還讓不讓人活了?
蘇月嬋卻想著,畢業證書,她要憑自己的實力去爭取,儘量不要麻煩珩王殿下。
畢竟,他們非親非故。
別人可以不努力,因為人家的靠山是親爹。
而她的靠山,是她諂媚來的。
如煙似霧,風一吹就會散。
在她忙碌訓練時,蘇月薇沒少找她麻煩,她全都給懟回去了。
原主就是太在乎蕭靳延了,所以才會一忍再忍。
她可不會慣著他們。
橫豎這婚退不了。
真要能退,她還謝天謝地呢。
該懟懟,該罵罵,反正名聲本就不好,沒有偶像包袱,懟人罵人毫無壓力。
蘇月薇氣得差點升天。
看她的眼神,恨不得活剮了她。
軟柿子怎麼變得這麼難對付了?
一直沒占到什麼便宜,蘇月薇漸漸消停下來。
蘇月嬋落得一個清靜,愈發努力訓練了。
然而,清靜的日子沒過幾天,蘇月薇又開始鬧了。
事情的導火索是蘇月軒。
他成績很差,科舉連個童生試都過不了。
早些年,雲若霜花錢給他在外地捐了個官。
前不久,趁雲若霜生病,蘇鄯擅自動用雲家人脈,將蘇月軒調回京城當官。
他們還對蘇月澤說,是雲若霜主動將蘇月軒調回京的,氣得蘇月澤差點自閉。
雲若霜與蘇鄯和離後,蘇月軒利用雲家人脈搞到手的官位跟著泡湯了。
以前,蘇家所有開支,都是雲若霜承擔。
她一走,蘇家的開支也就捉襟見肘了。
貧賤夫妻百事哀。
沒了雲若霜這個冤大頭供養,他們連燕窩都吃不起。
蘇月軒恨透了雲若霜。
他跑到香宅去鬧,卻連大門都進不去。
於是,他就趕來朝瑤山找蘇月薇了。
他們是親兄妹,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她絕對不會見死不救。
蘇月薇一看,表現善良的機會來了。
於是她添油加醋地向蕭靳延哭訴。
話里話外都在暗示蘇月嬋冷血無情。
「靳哥哥,你可以幫我勸勸嬋兒嗎?不管怎麼說,我們都是一家人,我和兄長是無辜的呀。」
「她怎麼可以背後捅刀子,把兄長的官位給攪黃了呢?這未免也太過惡毒了吧?」
「無辜?」蘇月嬋一邊提沙包練力量一邊道,「享受嫡子嫡女待遇的人難道不是你們?既得利益者也好意思說自己無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