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帳？
蘇月嬋驚呆了。
她像看瘋子一樣看著蕭靳延，問：
「我是打你了還是罵你了？你找我算什麼帳？」
蕭靳延冷笑一聲道：
「蘇月嬋，麻煩你搞清楚，我才是你未婚夫！」
「昨晚你不替我擋刀擋劍，卻去給顧雪堰擋刀，全京城都在看我笑話。」
「你害我丟了那麼大的臉，我不該找你算帳嗎？」
聞言，蘇月嬋冷哼一聲道：
「我還以為我做了什麼人神共憤的缺德事呢，原來只不過是這麼一件小事。」
「大殿下別忘了，你不也替蘇月薇擋刀擋劍了嗎？咱們半斤對八兩，誰也別怪誰。」
「這怎麼能一樣？」蕭靳延理直氣壯地反駁，「薇兒是你親姐姐，我幫她就是幫你，但顧雪堰......」
蕭玉珩實在聽不下去了，冷聲打斷他：
「大侄子還可以更無恥一點嗎？」
蕭靳延一臉委屈：
「皇叔，我才是你的親侄子！」
「蘇月嬋她最多就是你侄媳婦。」
「如果我不娶她，她連你侄媳婦都不是......」
蕭玉珩淡淡一笑，道：
「不是侄媳婦也挺好的，本王正好可以直接娶她做媳婦，不得更寵著點？」
蕭靳延身子一僵，乾笑幾聲道：
「皇叔，這個笑話一點也不好笑......」
「沒人與你講笑話。」
蕭玉珩一本正經地道：
「本王說的都是真心話，所以，無論是侄媳婦，還是媳婦，我都有理由護著嬋嬋。」
蘇月嬋：「......」
蕭家人的腦迴路，都不正常。
還真是一脈相承。
「多謝皇叔這麼護著我。」
蘇月嬋輕咳一聲，然後有些生硬地轉移話題：
「昨晚進宮，皇上沒為難皇叔吧？」
「當然沒有。」見嬋嬋這般關心自己，蕭玉珩心情大好，他放柔聲音道，「皇兄命我徹查此案......」
聞言，蘇月薇又氣又恨又失望。
原以為，發生這麼大的事，蕭玉珩就算不死也得坐牢，蘇月嬋的靠山一倒，她有的是辦法除掉她。
萬萬沒想到，蕭玉珩居然沒事。
他非但沒事，居然還能親自徹查此案？
皇上瘋了嗎？
雖然，她並不怎麼精通律法，但不管怎麼說，她也曾在明德書院學習過，多多少少懂點皮毛。
她記得律法規定，主審官，是不能與案子有任何牽連的，否認就會瓜田李下說不清楚，說白了就是要避嫌。
珩王這麼大嫌疑，怎麼可以做主審官？
自己審自己嗎？
那還審個屁！
蘇月薇越想越氣，咬著後槽牙道：
「昨晚的屠殺，珩王殿下你的嫌疑最大，殿下理應避嫌才對，就算皇上因為手足情深沒有為難殿下，殿下也該拒絕皇上的提議，怎麼可以親自審問此案呢？你讓全京城的老百姓怎麼想？」
蕭玉珩冷聲道：
「你在教本王做事？你算個什麼東西？」
沒想到珩王居然這麼不給面子，蘇月薇愣了一下。
隨即她很快回過神來，委屈噠噠地道：
「我都是為了珩王殿下好......」
「為了本王好？」蕭玉珩嗤笑一聲，「你當本王像蕭靳延那麼蠢？」
蕭靳延：「......」
見蕭玉珩油鹽不進，蘇月薇氣得肺都要炸了。
世上怎麼會有蕭玉珩這樣的男人？
想到他有隱疾，她心裡好受多了。
也就只有太監，才會不吃她這一套。
唉，怎麼偏就是個太監呢？
否則，她把他往床上一拐，就沒有搞不定的道理。
別人以德服人，她以睡服人。
別不服氣，就是這麼管用。
唯一的缺點就是，遇到太監，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使不上力氣了。
可惜。
對付不了蕭玉珩，她只好將目光再次轉到蘇月嬋身上。
「嬋兒。」蘇月薇細聲細氣地道，「你管管珩王殿下吧，他若審理昨晚的屠殺案，老百姓肯定鬧意見......」
蘇月嬋冷聲打斷她：「鬧意見的老百姓在哪？你去把他們叫來，我與他們好好說道說道。」
蘇月薇一噎。
蘇月嬋嗤笑一聲道：
「怎麼，找不出來？所以，不是老百姓鬧意見，而是你鬧意見，還把自己的想法強加到老百姓頭上，惡意製造珩王殿下與老百姓之間的矛盾，挑撥離間玩得很好嘛。」
「記得一開始，我與大殿下關係也還不錯，雖然稱不上恩愛，但至少沒有仇恨，可你這根攪屎棍，這四年來拼命攪屎，攪得我與大殿下成了仇敵，你可真能幹。」
「只是，可惜啊，珩王殿下不是大殿下。」
「同樣的招數，在珩王殿下這邊行不通。」
「至於老百姓，他們可不蠢，你挑撥不了他們。」
「昨晚，面對屠殺，他們毫不猶豫地選擇相信皇叔，與皇叔並肩作戰。」
蕭靳延：「......」
合著就我一個是蠢貨咯？
深吸一口氣，蕭靳延解釋：
「蘇月嬋，我與你之間，只是意見不合，稱不上仇敵......」
蘇月嬋冷聲打斷他：
「我討厭蘇月薇，這你是知道的吧？」
蕭靳延一愣，回過神來後趁機說教：
「她是你親姐姐，你不應該討厭她。」
蘇月嬋拔高音量：「我只問你知道還是不知道。」
蕭靳延低聲道：「知道。」
蘇月嬋淡淡地道：
「既然知道我討厭她，你為何還要護著她？還說什麼代替我照顧她，真是搞笑死了。到底誰才是妹妹？真要照顧，也應該是姐姐照顧妹妹吧？」
「你身為我的未婚夫，代替我照顧她？你腦子正常嗎？搞破鞋就搞破鞋，別說得這麼冠冕堂皇，把別人當白痴甩，我又不是什麼很蠢的人。」
「你既然護著她，那你就是我的仇人。」
蘇月薇瞪大了一雙三角眼。
她理直氣壯地訓斥：
「嬋兒，你這是什麼態度？」
「這可是大皇子殿下，你怎麼可以這樣跟他說話？」
「我實話實說罷了。」蘇月嬋冷聲道，「既然你們不愛聽，那就趕緊走吧。你們討厭我，我也討厭你們，你們何必非要湊過來找不痛快？互相傷害有意思嗎？還是說，你們原本覺得，我會乖乖聽你們訓斥？」
蘇月薇：「......」
蕭靳延：「......」
他們特意趕來，就是來訓斥她的，還真沒想過她會頂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