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個渣渣,渣而不自知,總喜歡跑她面前刷存在感,也不知道哪裡來的自信。
涉世未深的小年輕總被渣男渣女騙,大概就是被渣男渣女身上這種迷之自信給吸引了吧?
還別說,這還真是渣男渣女的獨有魅力。
可蘇月嬋不吃這一套。
她趴在床上,慢條斯理地出言嘲諷:
「你們兩個,一個是我法律上的親未婚夫,一個是我生理學上的親姐姐,雖然我不想承認,但從客觀上講,你們的確是我親人,我確實應該熱烈歡迎你們的到來,假如,你們沒有摟摟抱抱的話。」
最後一句話,仿佛一支利箭,直擊人心。
蕭靳延有一瞬間的心慌。
他想鬆開攬在蘇月薇腰上的手,卻被她一把摁住。
蘇月薇皮笑肉不笑地道:
「姐姐這是吃醋了嗎?」
吃醋?
蕭靳延猛地回過神來。
對啊,他剛剛怎麼就沒想到呢?
肯定是吃醋了!
一想到這,蕭靳延頓時精神抖擻,整個人像是活過來了一般。
原本攬著蘇月薇的那隻手,非但沒有鬆開,反而抱得更緊了。
他無聲地挑釁著蘇月嬋,巴不得她吃醋吃得更猛烈一些。
蘇月嬋卻是連個眼神也沒給他。
「吃醋?」她勾唇一笑,「為什麼要吃醋?我是什麼很賤的人嗎?」
蕭靳延面色一冷,正想反駁,卻聽蘇月嬋接著道:
「有福之人,不進無福之門,像我這麼聰慧能幹的好姑娘,怎麼可能看得上渣男?」
「渣男嘛,自然是要留給渣女的,這叫門當戶對。」
蕭靳延冷聲道:「吃醋就吃醋,有必要這麼彎彎繞繞陰陽怪氣說酸話嗎?」
他最恨蘇月嬋這張嘴。
不肯承認有多在乎他也就罷了,還總喜歡說反話。
她不但喜歡說反話,就連行動,也是反向的。
她肯定是在乎他的,否則為什麼總喜歡罵他?
罵他是因為在乎他,否則她為什麼不罵別人?
就連她為顧雪堰擋刀,也是因為他替薇兒擋刀擋劍在先,她吃醋吃得快要瘋掉了,所以才會做出這般不理智的事情來。
顧雪堰怎麼能跟薇兒比?
薇兒不但天生柔弱,她還懷了他的孩子。
顧雪堰一個大男人,哪裡需要她一個弱女子保護?
她這分明是演戲給他看,想激起他的嫉妒心。
真是幼稚。
蘇月嬋果然還是一如既往的蠢啊。
他又不愛她,怎麼可能嫉妒?
「不相信就算了。」
蘇月嬋懶得跟他爭辯。
她面無表情地道:
「你昨晚傷得不輕,趕緊回宮養傷。」
她果然是在意他的。
蕭靳延在心中偷著樂。
他壓下嘴角的笑弧,冷聲道:
「蘇月嬋,你吃醋也該有個度,怎麼能替顧雪堰擋刀?你知不知道,如今,全京城都在看我笑話......」
「彼此彼此。」蘇月嬋淡淡地打斷他,「你不也替蘇月薇擋刀擋劍了嗎?如今,全京城也都在看我笑話。」
「那怎麼能一樣?」蕭靳延理直氣壯地道,「薇兒是女子,又是你親姐姐,而且她還懷孕了,我替她擋刀擋劍,那是再正常不過的事......」
蘇月嬋原本不想與他廢話的,但這並不代表她要忍氣吞聲。
老虎不發威,當她是病貓?
好言好語他不聽,非要逼她來幾句狠的?
「的確不一樣。」她聲音譏誚,「畢竟,你與蘇月薇都鬧出人命來了,我與顧雪堰,卻連床都沒上過。要不,我約他上個床?」
沒想到蘇月嬋竟會說出這般不要臉的話來,蕭靳延又驚又怒,氣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就連蘇月薇,也沒想到蘇月嬋會這麼狠,這麼不要臉,一時之間也愣住了,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現場一下子安靜下來,連窗外風吹落斷枝殘葉的聲音都能聽到。
房門口突然傳來一道清冷的嗓音:
「嬋嬋想約誰一起上床呢?」
蘇月嬋扭頭一看。
天降美男。
不知何時,門口多了一黑一白兩道身影。
不知道的,還以為是黑白無常呢。
只是,俊美得有點太過分了。
是蕭玉珩和顧雪堰。
不愧是赤燕國的顏值擔當,美得喪心病狂,難怪原主當初一回京就被這兩人迷得神魂顛倒。
這世上,沒幾個人能抵擋得了他們的盛世美顏。
瞧,蘇月薇看得眼睛都發直了,就差流口水了。
幸虧這兩人都有潔癖,沒被蘇月薇給玷污。
否則,以蘇月薇的床上功夫,只怕早已拿下這兩人,那就太可惜了,想想都噁心。
所以,潔癖有潔癖的好處,至少不隨便。
冰清玉潔的人,就不該被人盡可夫的女表子給玷污。
就在蘇月嬋胡思亂想之際,兩人已快步來到她面前。
蕭玉珩摸了摸她的額頭,冷著一張俊臉道:
「本來就夠蠢了,這一生病就更蠢了,不知道人家顧雪堰看不上你嗎?還想爬他的床?真想用救命之恩要挾他呀?丟不丟人?」
顧雪堰俊臉滾燙,連耳根子都染紅了。
他想說,不丟人,一點也不丟人。
他也沒有看不上嬋兒。
當初拒絕她,是因為不熟悉不了解。
如今的他,很樂意配合。
可這種話,太過孟浪。
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他委實說不出口。
他苦思冥想,不知該怎麼說才能表達內心所想又不失禮數。
蘇月嬋的一張俏臉紅得仿佛能滴出血來。
在家趴著養病也能社死,她可真夠牛的。
她連忙解釋:
「我是為了懟大殿下才那麼說的,我當然知道顧大人看不上我了,我救顧大人,是因為師生之情,我從沒想過用救命之恩要挾他。」
「強扭的瓜不甜,這個道理,我怎麼可能不懂呢?放心,顧大人冰清玉潔,不是我這俗人能夠染指的。」
蕭玉珩臉色稍霽,道:
「記住你的話。」
「放心,我肯定會記住的。」蘇月嬋保證。
顧雪堰唇角的笑容一僵。
「的確應該記住。」
他的聲音溫潤如玉,卻字字透著茶香:
「畢竟,四年前,拒絕嬋兒的人,不只我一人,珩王殿下不也一樣嗎?」
「嬋兒可要記仔細了,千萬別對珩王殿下有非分之想,否則,會傷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