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她的愛?
以往遇到危險時,都是蘇月嬋挺身而出。
遊山玩水遇到劫匪時,暗衛來不及救他,薇兒只會躲在他身後哭唧唧,是蘇月嬋擋在他面前,替他擋刀擋劍。
等隱匿在附近的暗衛出手時,蘇月嬋身上已經被劃破很多口子,鮮血直流,就像現在的他一樣。
她很堅強,還衝著他笑,說沒事,都是皮外傷,一點也不痛。
他信了,以為真的不痛。
不就是流點血嗎?
她都習慣了,皮粗肉糙的,能痛到哪裡去?
如果痛的話,她怎麼可能這麼喜歡給他擋刀擋劍?
記得當時,身上鮮血直流的蘇月嬋沒有喊痛也沒有哭唧唧,反倒是被保護得完好無損的薇兒,突然就暈了過去。
於是他手忙腳亂地照顧薇兒去了。
就連蘇月嬋是怎麼回家的,他都不知道。
以前的他是真的不知道,原來身上被戳這麼多血窟窿,是這般疼痛。
也是直到現在他才明白,替一個人擋風遮雨竟是這般不容易。
以前,他可以輕輕鬆鬆替薇兒承擔一切,那是因為最後犧牲的人,都是蘇月嬋。
如今蘇月嬋替顧雪堰擋刀去了,薇兒這邊,只能他親自擋刀擋劍。
這都是他應該做的。
他不計較。
可主動擋刀擋劍,和被動擋刀擋劍,心境是完全不同的。
每次發生危險,薇兒總是把他當肉盾往身前一擋。
這種滋味,真的太不好受了。
他還是她心愛的男人嗎?
他一直覺得薇兒是全天下最善良的女人。
這麼善良的女人,怎麼就這麼狠心......
見蕭靳延臉色難看,蘇月薇心中恨死了蘇月嬋。
都怪她!
以前的蘇月嬋,任勞任怨,半天也憋不出一個屁來。
現在的蘇月嬋,不來幫忙擋刀擋劍也就罷了,還變得這般伶牙俐齒。
居然挑撥起她與蕭靳延的感情來了。
她心中恨極,嘴上卻是柔柔弱弱地道:
「嬋兒,你是在怪我嗎?我也不想的。看靳哥哥受傷,我比誰都痛苦,可我沒辦法,我不敢拿肚子裡的孩子冒險,萬一傷到孩子怎麼辦?」
「就算為靳哥哥去死我也是願意的,我只是太怕傷到孩子了,難道這也有錯嗎?嗚嗚嗚,嚶嚶嚶......」
被她這麼一哭,蕭靳延好不容易長出來的腦子又縮回去了。
他惡狠狠地瞪著蘇月嬋道:
「蘇月嬋,你的心思怎麼這般歹毒?非要看著薇兒小產你才滿意?」
蘇月嬋氣笑了:「她小產關我什麼事?孩子又不是我的,她的孩子是死是活,跟我有半毛錢關係嗎?倒是大殿下你,這般在意,這個孩子該不會是你的吧?」
說到這,她裝出一副糾結的模樣,輕嘆一聲道:
「可孩子不是二殿下的嗎?為此,二殿下深信不疑呢,否則也不會納她為妾了。」
「可你又這般在意,她肯定跟你說了孩子是你的吧?否則你沒道理這麼緊張。」
「蘇月薇就是蘇月薇,真是厲害。」
「把你們兄弟倆都睡了,然後一個肚子賣兩家,牛逼啊。」
「你不要胡說八道!」蘇月薇氣急敗壞地吼道,「孩子當然是二殿下的,大殿下是孩子的親大伯,幫忙照顧一下怎麼了?這不是很正常的事嗎?」
「正常極了。」蘇月嬋冷笑一聲道,「就算你們在床上哼哼唧唧顛鸞倒鳳,那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事。誰讓他是你孩子的大伯呢,跟孩子他大伯哼哼唧唧顛鸞倒鳳不是再正常不過的事嗎?」
此言一出,圍觀百姓全都哄然大笑:
「哈哈哈哈哈!」
「蘇月嬋太有才了!」
「懟得好,懟得妙,懟得哇哇叫!」
「話糙理不糙。蘇月嬋懟得太有道理了!」
「蘇月薇太特麼噁心了,動不動就說大殿下是孩子大伯,搞得好像這是免死金牌似的。」
「瞧她那理直氣壯的樣,我好想抽她。真把別人當白痴了啊?誰家大伯一天到晚護著弟媳婦的肚子啊?」
「就是就是!所以答案只有一個,大殿下覺得這就是他的種!」
「那二殿下為何心甘情願納她?肯定是以為這是他的種,所以,蘇月薇肯定是把他們兄弟倆都給誰了,她可真特麼不要臉。」
「所以,女戒女德果真都是騙人的。」
「本來就是騙人的。那些動不動就拿女戒女德說事的女人,其實骨子裡根本就不認同女戒女德,她們的目的,是約束別的女人,然後她們就可以手握大把男人了。」
「也不知道大殿下二殿下都是什麼眼光,怎麼就喜歡這種恬不知恥的髒女人呢?」
「她會裝唄。把男人灌醉,隨便搞點豬血狗血又不難,男人在這方面傻得很,都是女人說什麼就是什麼的。」
......
蕭靳延:「......」
當初,他的確是喝醉了。
什麼都不記得了。
難道薇兒真的如她們所說......
就在蕭靳延胡思亂想之際,蘇月薇突然道:
「靳哥哥,我肚子好痛......」
蕭靳延再沒精力多想。
他連忙道:「我送你回宮。」
聞言,蘇月薇擺出一副勝利者的姿態,一臉得意地看向蘇月嬋。
蘇月嬋卻連個眼神也懶得給她。
見蘇月嬋沒有看自己,蘇月薇收回目光,茶言茶語地挑撥離間:
「靳哥哥,你還是照顧嬋兒吧,她替顧雪堰擋了一刀,傷得不輕,你身為她的未婚夫,理該陪在她身邊好好照顧她......」
蕭靳延仿佛炸藥一般,一點就燃。
他氣急敗壞地咆哮:
「她為別人擋刀,憑什麼要我照顧?我是什麼很賤的人嗎?」
見蕭靳延氣得不輕,蘇月薇滿意極了,嘴上卻道:
「靳哥哥,你別生氣,嬋兒她只是跟你衝散了,如果沒有衝散,她肯定會替你擋刀擋劍的。」
「你身上的傷口雖然沒她大,但大大小小的傷也是不少,她那麼愛你,怎麼可能眼睜睜看著你受傷呢?」
她不提還好,她一提,蕭靳延更氣了。
他立馬想起,當時,蘇月嬋明明離他更近。
可她卻像是沒有看見他一樣。
她的注意力,全都在顧雪堰身上。
她是排除萬難,衝到顧雪堰面前為他擋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