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4章:道德綁架;只知道索取的白眼狼

  什麼?!

  墨父嚇得臉色發白。

  那可是他賣女兒的銀子啊!

  墨母一臉責備地看向他。

  想罵,卻又咽了回去。

  事已至此,再罵又能如何?

  平白讓別人看了笑話去。

  當務之急,是解決眼下的困境。

  她理所當然又想到了女兒。

  一直以來,但凡家裡遇到困難,她第一個想到的人,就是女兒。

  如今也不例外。

  她轉身看向墨蘭,理所當然地道:

  「蘭兒,你快想想辦法......」

  「我還能有什麼辦法?」墨蘭面無表情地道,「我都已經被你們賣了,榨得連渣都不剩了,你們還想怎樣?你們還能怎樣?」

  墨母一噎,隨即哭哭啼啼地道:

  「我們也不想的啊,可事情已經這樣了,總不能讓你兄長真的斷手斷腳吧?就當是母親求你了,你救救你哥啊,你們畢竟是親兄妹啊,你將來嫁人了,娘家也得有人給你撐腰是不是?」

  「不需要。」墨蘭冷冷地道,「不欺負我就不錯了,還撐腰?當我是白痴嗎?將我賣給倚紅樓的人,難道不是你們?將我賣給人做妾的,不也是你們?你們賣了我一次又一次,深怕榨得不夠干,還好意思說給我撐腰?這種話說出來,你自己信嗎?」

  墨母被堵得啞口無言。

  賭坊的人如狼似虎一般,將墨奎從墨父墨母身後拉出。

  墨父墨母拼了命想救兒子,卻被賭坊的人一腳踹翻在地。

  墨奎嫌棄地看了父母一眼。

  然後很快,他就收回目光,轉身看向墨蘭。

  「蘭兒。」他開始唱苦情戲,「不管怎麼說,咱們都是一母同胞的親兄妹,你忍心看我被砍去手腳嗎?」

  「有什麼不能忍心的?」墨蘭道,「你不也是眼睜睜看著我被賣去青樓嗎?」

  「我不知道啊!」墨奎一臉無辜,「是爹娘賣的,不是我......」

  「的確不是你。」墨蘭冷笑一聲道,「可始作俑者卻是你,如果不是你欠下賭債,他們至於賣女兒嗎?」

  「我也不想的!」墨奎哭嚎著道,「我以為能贏......」

  「你當他們賭坊是做慈善的嗎?」墨蘭冷聲打斷他,「賭了這麼多年,還沒悟出這個道理,那是因為,是我在替你負重前行,賭輸了,欠錢了,你只需要哭嚎幾聲就夠了,而我,卻被賣入倚紅樓......」

  墨奎輕飄飄地打斷她:

  「你這不是出來了嗎?」

  墨蘭氣得恨不得掐死他。

  墨奎還不知道蘇月嬋買了她的事,輕描淡寫地問:

  「逃出來的?真有本事。」

  倚紅樓老鴇:「......」

  你是瞎子嗎?沒看見老娘站在這?

  就算是真逃出來了,也已經被追到了。

  如果不是蘇月嬋橫插一腳,她早就逮著她回倚紅樓了。

  一旦進了倚紅樓,怎麼可能輕飄飄離開?

  這個不長眼的死男人,說得倒是輕鬆,他逃一個試看看!保證讓他去層皮!

  不等墨蘭開口,墨奎轉身看向賭坊打手頭目,苦苦哀求:「你們再讓我賭幾把,這一次我肯定贏。」

  「讓你再賭幾把?」

  賭坊打手頭目忍不住笑出聲來:

  「你真以為我們賭坊是做慈善的?」

  「沒有籌碼也敢要求再賭幾把?你拿什麼做賭注?你的手腳嗎?可你別忘了,如果你沒錢還那一千兩銀子,連你的手腳,都已經是我們賭坊的了!」

  「有籌碼!當然有籌碼!」墨奎忙不迭地道,「我妹妹墨蘭就是籌碼,她這麼年輕漂亮,做賭注應該綽綽有餘。」

  墨蘭:「......」

  墨父墨母:「......」

  圍觀眾人:「......」

  這是墨蘭第三次被賣了。

  就連墨父墨母,都感到了羞愧。

  賣女兒不稀奇,短短數日賣三次就太不要臉了。

  賭坊打手頭目上下打量墨蘭。

  蘇月嬋上前一步道:

  「我已經買下她了,眼下,除了我,任何人都無權賣她,否則,衙門見。」

  賭坊打手頭目仔細一看。

  居然是蘇月嬋!

  這尊大佛在京城名聲響噹噹。

  她不但潑辣,而且極為不要臉。

  女兒家的好名聲,她是一點也不要。

  她背後還有珩王這尊大佛。

  也不知道珩王眼睛是怎麼長的,居然看上了蘇月嬋這個惡女,還無條件庇護。

  大概是太監的眼光與正常男人不大一樣吧。

  溫柔體貼乖順懂事的好姑娘他看不上,偏就喜歡蘇月嬋這種橫行霸道蠻不講理的。

  蘇月嬋除了臉還能看,性格實在是一言難盡,半點女子該有的樣子也沒有。

  賭坊打手頭目只敢在心中吐槽,卻不敢當面與蘇月嬋硬槓。

  開什麼不要命的玩笑。

  珩王殿下還在這杵著呢。

  又不是嫌命長。

  賭坊打手頭目連忙彎腰行禮,小心翼翼地道:

  「既然是月嬋小姐買的人,小的哪裡敢要,只是,墨奎欠下賭坊一千兩銀子......」

  蘇月嬋抬手,阻止他繼續往下說。

  她聲音冷淡地道:

  「既然是墨奎欠下的賭債,那就應該向墨奎索要。」

  「不就是賣嗎?墨奎雖然長得不怎麼樣,但好歹也還年輕,而且,男子出來賣的畢竟是少數,物以稀為貴,你把墨奎賣給倚紅樓,不比斷手斷腳強?」

  賭坊打手頭目仿佛醍醐灌頂一般,一臉崇拜地看著蘇月嬋。

  不愧是蘇月嬋,果真是高明啊。

  難怪生意做得那麼大。

  難怪珩王殿下對她情有獨鍾。

  就連他,看著也怪心痒痒的。

  娶這麼一個女人回去,感覺像是娶了一個聚寶盆啊。

  蕭玉珩目光凌厲地掃向打手頭目,沉聲呵斥:

  「看什麼呢?眼珠子不想要了?」

  打手頭目連忙收回垂涎的目光,畢恭畢敬地道:

  「月嬋小姐說的對,男子的賣身錢,自然比女子多。」

  不是說男子有多金貴,而是男子的確稀缺。

  特別是這個年紀的男子。

  做父母的,寧可賣十個女兒,也捨不得賣一個兒子。

  有父母托底,有姐妹托底,有祖上家業托底,這個年紀的男子,大都還不至於淪落到賣青樓。

  哪怕是年紀大一些,還能賣妻子賣女兒,也還輪不到賣男人自己。

  等到七老八十落魄了,連妻子女兒都沒有了,那種男人往往邋裡邋遢,就算賣去青樓,也沒青樓願意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