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靳延一噎。
他轉身看向蘇月嬋。
蘇月嬋一臉戒備:
「看我做什麼?」
「別忘了,是我通風報信,你們才能提前知道真相,否則,二殿下是打算成親那日才公布的。」
「你們應該感謝我才對,居然恩將仇報瞪我?瞪什麼瞪?比誰眼睛大嗎?」
「你誤會了,我沒恩將仇報。」蕭靳延看著她道,「薇兒的事,的確多虧了你通風報信,我與薇兒都很感激你。不如,你幫人幫到底,送佛送上天......」
蘇月嬋連忙打斷他:
「別繞彎子,也別給我戴高帽子,更不要道德綁架我,我既不單純,也不善良,有話你就直說,對我有好處的事我才做,對我沒好處的事你別開口。」
蕭靳延:「......」
還沒開口就被拒絕了,這讓他還怎麼往下說?
蘇月嬋這張嘴,若是能對付蕭靳泓該多好?
為什麼偏要來對付他呢?
就因為她迷戀他嗎?
想吸引他的注意?所以才總是對他開火?
就在這時,蕭玉珩收到消息急匆匆趕來。
他剛忙完一樁要案,原本正準備用午膳,聽說嬋嬋在這,他連午膳都顧不上用,直接來了這邊。
他墨發高束,身上穿著一襲繡著金絲暗紋的黑色錦袍,大概是剛剛忙完要案,他渾身上下透著一股森寒的肅殺之氣。
可蘇月嬋卻一點也不怕他。
她笑盈盈地迎上前去,問:
「皇叔怎麼來了?」
對上嬋嬋笑成彎月的桃花眼,蕭玉珩身上的肅殺之氣悄然斂去。
他朝她淺淺一笑,道:
「一品鮮的魚湯不錯,過來陪你吃個午膳。」
「皇叔對我真好。」蘇月嬋歡快地走到蕭玉珩面前,挽住他的胳膊,笑眼彎彎地看著他。
兩人對視,眼中只有彼此。
仿佛整個天地,就只剩他倆。
眼神都能拉絲了。
圍觀百姓看得熱血沸騰,甚至還有人當場磕起了CP。
「蘇月嬋和珩王殿下好配啊!」
「是啊!男俊女美,天生一對!」
「珩王殿下好寵!」
「蘇月嬋好會撒嬌。」
「我怎麼感覺珩王殿下也好會撒嬌。」
「怎麼可能?珩王殿下殺人不眨眼,怎麼可能撒嬌?你一定是看錯了!」
「是嗎?可我總覺得,珩王殿下在蘇月嬋面前,像是變了一個人,他真的很會撒嬌啊。」
「你沒看錯,我也這麼覺得!我現在特別渴望他倆能成,我自己能不能嫁出去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倆一定要成親!我連他倆孩子的名字都取好了!」
......
蕭靳延氣得渾身發抖。
當他是死人嗎?
他才是蘇月嬋的未婚夫!
蕭靳延瞪著蘇月嬋的後背,氣急敗壞地吼道:
「蘇月嬋,你是我的未婚妻,怎麼可以與皇叔這般親密?你還要不要臉了?」
蘇月嬋轉身看向他:
「不是說好了嗎?你玩你的,我玩我的,大家井水不犯河水。」
「玩?誰玩了?」蕭靳延一臉不認同地反駁:「我與薇兒是兄妹之情。」
蘇月嬋笑道:「我與皇叔也是兄妹之情。」
睜眼說瞎話,誰還不會了?
蕭靳延氣笑了,冷聲反駁:
「與皇叔是兄妹之情?虧你說得出口!」
「彼此彼此。」蘇月嬋道,「人家肚子裡都懷了你的崽了,你還在這跟我扯兄妹之情呢。既然你能胡說八道,為什麼我就不能?」
蕭靳延嚇了一大跳,連忙否認:
「薇兒肚子裡的孩子是老二的,跟我有什麼關係?你不要在這胡說八道!」
「也是。」蘇月嬋笑道,「說不定還真不是你的。孩子到底是誰的種,只怕連她自己都搞不清楚。不過這不重要,重要的是,她這一個肚子能賣好幾家,穩賺。」
蘇月薇紅著眼眶,委屈噠噠地控訴:
「嬋兒,你不要血口噴人......」
蘇月嬋正想說話,卻聽蕭玉珩道:
「嬋嬋,你跟他們講這麼多廢話做什麼?他們聽得懂人話嗎?你肚子不餓嗎?」
蘇月嬋笑道:「原本還真不覺得餓,被皇叔這麼一提醒,我頓時就餓了。」
「走了,陪你喝魚湯去。」
說完,他摟著蘇月嬋轉身就走。
見他們說走就走,蕭靳延連忙道:
「蘇月嬋,男女授受不親,不許跟皇叔一起吃飯!」
「男女授受不親?」
蕭玉珩輕嗤一聲,目光涼颼颼地看著蕭靳延道:
「大侄子,你有什麼資格說這句話呢?你先管好你自己吧。」
蕭靳延一噎。
為什麼一個兩個都這麼能說?!
蘇月薇嫉妒得肺都要炸了!
蘇月嬋不過就是一個棄婦,珩王為什麼對她這麼好?
是了,珩王是太監,根本就不懂欣賞女人,所以才會把蘇月嬋當寶。
既然無法勾引珩王,那她只能換個方式對付蘇月嬋了。
男人,就算是太監,喜歡的,肯定也是單純善良的好姑娘。
那她就給蘇月嬋出個難題,讓她進退兩難。
想到這,她一臉虛弱地道:
「嬋兒妹妹,你幫我求一求皇叔吧,說好了我是正妃,怎麼突然變成側妃了呢......」
蘇月嬋原本不想搭理她,可一聽這話,覺得頗有意思。
她實在沒能忍住,好奇地追問:
「蘇月薇,你要嫁的人是二殿下,為何要我幫你求皇叔?又不是皇叔娶你。」
蘇月薇連忙道:「皇叔是長輩,而且他權勢滔天,他的話泓哥哥一定會聽......」
「就算會聽那也不能幫。」
蘇月嬋毫不猶豫地拒絕:
「你應該知道,求人那都是人情債,是債都是要還的,人情債可不容易還。好端端的,皇叔為何要因為你而背負人情債?」
「我是你親姐姐。」蘇月薇道,「你幫我難道不是應該的嗎?」
「不能幫,絕對不能。」蘇月嬋斷然拒絕。
她一臉戒備地看著蘇月薇,一本正經地道:
「你這人,最擅長的就是爬床,皇叔若真幫了你,你就賴上他了!屆時,你肯定會以此為藉口親近他爬他的床!」
蘇月薇心說:就算我真想爬床,也不可能爬一個太監的床,這不浪費時間嗎?
但太監二字,她只敢在心中腹誹,不敢說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