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但認可了她肚子裡的孩子,還去皇上那求情。
看在孫子的面子上,偷盜丹書鐵券一事,最後不了了之。
為此,蕭玉珩還特意問了蘇月嬋的意見。
如果蘇月嬋想要弄死蘇月薇,他有的是手段殺人。
死?
那太便宜她了。
她要是死了,她還怎麼看狗咬狗的好戲?
如今,蘇月薇與蘇老太太已經翻臉。
曾經好得要死的祖孫倆互相仇視,這齣大戲,她還沒看膩呢。
哪能讓她們這麼快就死了?
嬋嬋想留蘇月薇的狗命繼續看好戲,蕭玉珩也就不再追究,睜隻眼閉隻眼,以蘇鄯讓蘇月薇保管為由結案。
蘇月薇脫險成功,行為愈發張狂。
肚子裡揣了個皇孫,她還有什麼可害怕的?
建豐帝也很高興,賞了她不少金銀珠寶。
她愈發得意,愈發囂張,裙下之臣也越來越多。
大家都很高興,除了蕭靳延。
他實在想不通,他與薇兒明明兩情相悅,他們之間,明明做盡各種親密事,怎麼竟成清清白白了?
誰家清清白白的男女能在床上大戰?
小孩才做選擇,大人全部都要。
雖然選了蕭靳泓做孩子的父親,但蕭靳延畢竟是大皇子,對她更是一片痴心,這樣的男人,沒有哪個女人捨得放棄,蘇月薇當然也捨不得。
為此,她偷偷摸摸找了蕭靳延,與他展開了一場推心置腹的交談。
怕隔牆有耳,他們坐在一輛馬車上,馬車緩緩駛入一片小森林。
這片小森林地處偏遠,沒什麼人。
距離馬車不遠的地方,有暗衛守護,絕對安全。
蕭靳延雖然痴情,但也是有脾氣的。
因為蘇月薇,他如今已經成了全京城的笑柄。
大家都在嘲笑他傻。
為了一個女人,他成了瘸子,與太子之位無緣。
成了瘸子也就罷了,他拿命去救的女人,非但不感激他,還與他弟弟搞在了一起。
大家都在罵他活該。
放著那麼好的未婚妻不珍惜,非要跟未婚妻的姐姐搞在一起,如今這是遭報應了。
一個會搶妹妹未婚夫的女人,能指望她有多少道德?
會爬他弟弟的床,這很正常嘛!
也就只有他蠢,看不透這一點。
蕭靳延很茫然,前所未有的茫然。
其實,他不蠢。
早在他為救薇兒受重傷,薇兒卻連看都不來看他時,他就意識到了這一點。
可越是這樣,他越是要緊緊抓住薇兒。
否則,他就一敗塗地,成了一個天大的笑話。
付出越多,越不能輕易捨棄。
這在二十一世紀,叫做沉沒成本。
蕭靳延的沉沒成本太大了。
就好比是一個男人為了娶一個女人,花了幾個億,傾家蕩產才終於將人娶進門,他敢輕易離婚嗎?
這也是蕭靳延總是自欺欺人,一退再退,選擇相信蘇月薇的原因。
就像今天。
他傷透了心,根本不想理她。
可心中卻忍不住生出僥倖:
或許,她有什麼苦衷呢?
在巨大的沉沒成本面前,他輸不起。
都不需要蘇月薇費盡心機解釋,他自己就會替她尋找各種理由。
只需她隨便放幾個屁,給個說法,不管這個說法有多荒誕,他都全盤接受。
有個說法就行,管他是什麼狗屁不通的說法。
心中是這麼想的,但畢竟受了委屈,面上,蕭靳延還是裝出一副很生氣的模樣。
他冷冷地看了蘇月薇一眼道:
「不是說清清白白嗎?咱們這樣,能算清白嗎?」
蘇月薇撲進他懷中,嚶嚶嚶地啜泣起來。
「靳哥哥,你在怪我是不是?」
「怪不怪重要嗎?你就快要嫁給我二皇弟了,安心待嫁吧,放心,我不會搞破壞的。以後別再找我了。」
「你果真是在怪我。」
「我不該怪你嗎?」
「靳哥哥,我肚子裡的孩子,是你的。」
此言一出,蕭靳延整個人都驚呆了!
他感覺渾身血液直衝頭頂!
「你說什麼?」他一臉震驚地看著她道,「你不是說,孩子是我二皇弟的嗎?」
「是你的。」蘇月薇一口咬定,「我與二殿下清清白白......」
蕭靳延忍不住打斷她:
「你不是說你與我清清白白嗎?」
蘇月薇小臉一紅,輕輕擰了一把他的腰,低聲道:
「咱們之間,清不清白,你不知道嗎?孩子真是你的。我只與你睡過。」
「不可能。」蕭靳延道,「你與蕭靳泓若果真是清白的,那他怎麼會承認孩子是他的?」
蘇月薇一愣。
這男人,怎麼不蠢了?
她想了想,柔聲解釋:
「那是一場誤會。我曾經,被嬋兒妹妹設計,與二殿下躺在一張床上,但我很快驚醒,很快離開了,我與他什麼也沒發生,可二殿下一直以為我與他有過肌膚之親。我解釋不清,也就沒再解釋了。」
「我懷的,千真萬確是你的孩子。」
「靳哥哥,你一定要相信我。」
蕭靳延當然願意相信她。
唯有相信,他心裡才能好受些。
可,有些疑問,不得不問清楚。
否則就太假了。
連自己都騙不過。
沉默了一會,他低聲問道:
「既然孩子是我的,那你為何說是蕭靳泓的?」
蘇月薇雙目含淚,一臉委屈地道:
「靳哥哥,我這麼做,都是為了你啊!」
「你為了救我,落下腿疾,無緣太子之位,我心中一直過意不去。」
「我沒本事幫你搶回太子之位,但我可以讓這個孩子成為皇位繼承人。」
聽到這,蕭靳延恍然大悟。
薇兒果然單純善良。
她忍辱負重,都是為了他啊。
他一臉感動,握緊蘇月薇的手道:
「薇兒,是我錯怪你了,這些天,委屈你了。」
蘇月薇深情款款地看著蕭靳延:
「為了靳哥哥,就算讓我去死也行,受這點委屈算得了什麼?只要靳哥哥別誤會我就好。」
蕭靳延回以同樣的深情款款:
「是我太傻了,差點誤會了你,對不起,薇兒,以後,不管你做什麼,我一定對你深信不疑。」
「靳哥哥,你對我太好了。」
「薇兒......」
兩人激烈擁吻,難捨難分。
正是血氣方剛的年紀,一個吻根本就滿足不了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