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啊,我覺得他們做得對極了。」
因為激動,蘇月嬋一張俏臉紅撲撲的,仿佛染了一層胭脂,澄淨而又嫵媚。
她義憤填膺地道:
「都說女子當從一而終,可那也要看男人配不配!先帝女人無數,憑什麼要求太后守身如玉?」
「睡個男人怎麼了?又不靠他養,他自己都做不到的事,憑什麼要求太后做到?太后上輩子是欠了先帝嗎?」
季恬雙眼亮晶晶地看著蘇月嬋,一臉崇拜地道:
「蘇二小姐,你與別人不一樣,難怪我哥這麼愛你......」
蕭玉珩愛她?
蘇月嬋臉頰發燙,耳尖暈紅。
她連忙解釋:「季小姐誤會了,我與你哥,只是好閨蜜,我們很清白......」
「很清白?」蕭玉珩抱緊她,下巴靠在她的香肩上,啞聲追問,「有多清白?」
轟——
蘇月嬋只覺得大腦一陣轟鳴。
一張絕美的臉,紅得仿佛能滴下血來。
「有人在,你,收斂一點。」蘇月嬋小聲道。
「都是自己人,你害什麼羞?」蕭玉珩道,「他們遲早都是要習慣的,你也要習慣。」
蘇月嬋:「......」
再跟這個男人說下去,她感覺自己得找個地縫鑽。
這與眾不同的閨蜜情,讓她很是心虛。
她輕咳一聲,抬眸看向季恬,轉移話題問:
「季小姐,能講一講你爹娘的故事嗎?我覺得你爹好痴情,你娘太幸福了,實在令人羨慕。」
一直以來,季恬和季慎都是不能說出親娘是誰的私生子,如今,難得有個傾訴對象,對方還很認可爹爹的痴情,季恬很是感動,開始講述埋藏在爹爹心底的深愛。
「我聽我爹說,當年,他進京趕考,偶遇我娘,那個時候,我娘已經貴為皇后了。」
「我娘雖然比我爹年長五歲,但長相年輕,看上去也不像已婚婦人,反倒像是比我爹還要小上幾歲。她女扮男裝,才華橫溢,姿容絕艷,我爹在以為她是男子時,就已經不可救藥愛上她了。」
蘇月嬋:「......」
以為對方是男子還能愛上?
父輩愛情,果然純真。
季恬接著道:「得知我娘並非男子,而是女兒身時,我爹欣喜若狂。就在他計劃向我娘表白時,他震驚地發現,他心心念念的心上人,竟是當今皇后。」
「高中狀元的他痛不欲生,卻只能強顏歡笑。」
「有一日,宮中設宴,我爹被人下了藥,他原本可以脫身,可他發現,我娘也中藥了,而且,我娘的藥更猛,若不及時為她解毒,性命不保。於是,我爹想辦法將我娘帶離皇宮,親自幫她解毒。」
「後來,我娘有了我們,還被先帝發現了。先帝寵幸女子時,都會有記錄,哪怕沒記錄,先帝也能推算出孩子不是他的。因為帝後不和,先帝已經好久不曾寵幸我娘了。我娘突然懷孕,當然不可能是先帝的種。」
「我娘也沒打算瞞著,否則,她不會自我暴露。我娘她,完全可以偷偷打掉我們。可是她沒有。想在皇宮生下我們,談何容易?所以,她必須得到皇帝的支持。」
得到皇帝的支持?
蘇月嬋再次震驚。
她瞪圓了一雙美眸道:
「男人雖然自己女人無數,可是在他們心中,女人必須守身如玉。太后不但給他戴綠帽,連孩子都有了,還想生下來?先帝不知道也就罷了,知道還能答應?」
「先帝雖然勃然大怒,要死要活,但最後還是答應了。」季恬神采飛揚,為自己擁有這樣的母親而感到驕傲。
什麼從一而終,去他丫的!
男人提這種狗屁不通要求時,先問問自己是否忠貞。
她自小與爹爹雲遊四方,飽覽天下奇景,見識各地風土人情,不是鎖在深閨的無知蠢貨,想用女戒女德給她洗腦?下輩子都不可能!
只是可惜,這世間很多女子,被洗腦洗得很是徹底。
十年媳婦熬成婆。
自己受苦受難一輩子還不夠,還要成為男人的幫凶,幫著男人欺負其他女人。
女人不團結,在後院互相廝殺,最後得益的,還不是男人?
女人悽慘的一生,從根源上講是男人造就的,但實際在執行屠殺的人,卻是女人。
扶持一幫女人,去對付另一幫女人,給她們一堆條條框框,讓她們去遵守,讓她們互相廝殺,就再無精力與男子搶奪資源與機會了。
一代又一代,蠢得很。
她就喜歡像娘親這樣的女子。
男人找其他女人,女人自然也可以找其他男人。
各玩各的,直到玩不下去的那一天。
又不靠男人養,大可以灑脫一些。
「站在先帝的立場,他不可能會答應啊。」蘇月嬋一臉好奇地問,「你娘手中,是不是捏了什麼王炸?」
季恬神秘一笑,道:「王炸當然是有的。」
說完,她指了指珩王。
「皇叔?」蘇月嬋看了珩王一眼,道,「那時候他也還是個孩子,他能有什麼辦法?」
「小瞧我了不是?」蕭玉珩目光溫柔地看著她,「你別忘了,我乃先帝嫡長子。」
他雖排行老九,但活下來的兄長,全部都是庶出。
在他之前,也曾有嫡子存在過,但不是胎死腹中,就是中途夭折,只他一個活下來了。
所以按照祖訓,皇位的繼承人,理應是他。
蘇月嬋回過神來。
她再次露出震驚的表情,問:
「所以,太后與先帝爺談的籌碼,是你的皇位繼承權?先帝幫太后瞞天過海,生下私生子,太后投桃報李,將原本屬於你的皇位送給當今聖上?」
「可以這麼理解,但也不全對。」蕭玉珩補充道,「的確是做了這麼一個交易,我會答應,是因為我原本對皇位就沒什麼興趣,皇位哪有弟弟妹妹可愛?」
季慎低聲道:「哥,你是怕我們內疚,故意這麼說的吧?那可是皇位,怎麼可能說捨棄就捨棄?你當時,一定很痛苦吧?」
「你想多了。」蕭玉珩道,「既然你內疚,那為兄就多說幾句。當初,與我爭搶皇位的,可不只有當今聖上,還有好幾位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