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玉珩心說,可他對你,卻不是朋友那種喜歡。
但他只在心中腹誹,絕對不會說出口。
幫情敵表白這種蠢事,他是堅決不乾的。
「你與顧雪堰應該保持距離。」蕭玉珩道,「就算是朋友,也只能是點頭之交,不能做知己,明白嗎?」
「嗯,我懂。」蘇月嬋趁機甜言蜜語,「我與皇叔才是知己,閨蜜,莫逆之交。」
「算你還有點良心。」蕭玉珩笑道,「明日記得到大理寺陪我用晚膳,你還能順便參與一些新案。」
「好的皇叔。」蘇月嬋一臉乖巧,「我一定好好學。」
說完,她端起香橙羊奶喝。
喝了一口,她便覺得不對勁。
她放下杯子,甩了甩自己的手,皺眉道:
「我的手怎麼這麼酸?昨日,也沒幹什麼重力活呀。」
蕭玉珩的一顆心猛地拎起。
他連忙道:「昨日,你救了母子三人,大概是那個時候累著了。」
「是嗎?」蘇月嬋抿唇。
在二十一世紀,她一日做四台手術都不曾這般手酸過。
昨日那麼多人幫忙,又不是什麼大手術,怎麼手酸成這樣?
這段時間她的力量訓練都是假的嗎?怎麼還是這麼柔弱?
見嬋嬋一臉狐疑,蕭玉珩又道:
「也有可能是你睡覺時不安分,身子壓手上了。」
蘇月嬋猛地驚醒過來。
是啊,昨晚夢中,她累得手都要斷了。
極有可能是因為身子壓手上了,所以才會在睡夢中感覺到酸痛,才會引發那般荒謬的夢。
一想到昨晚的夢,她就心虛得不行,再不敢提手酸。
見嬋嬋似乎接受了這個說法,不再繼續追問,蕭玉珩懸著的心總算放下。
昨晚,瘋狂過後,他幫嬋嬋清洗乾淨,換上裡衣,抱回她寢房休息,把所有能消滅的罪證全都清除乾淨了,唯一擔心的是,嬋嬋的記憶。
他能消除看得見的罪證,卻無法清除無形的記憶。
他怕她都記得,又怕她不記得,心裡擰巴得很。
好在,因為醉酒,她的記憶斷片了,有些事忘了,有些事雖然還記得,卻以為是夢境。
她擁有他們親密的記憶,卻以為是夢境。
這對他來說,簡直就是完美。
用完早膳,兩人便離府,各自忙碌去了。
明德書院。
昨日,蘇月嬋開棺救母子三人的事跡早已傳開。
射箭訓練時間,學子們三五成群,一邊練習射箭,一邊議論紛紛:
「蘇月嬋的醫術怎麼會這麼好?就她那醫術,還需要來明德書院上學嗎?我看書院的師長都沒她醫術好。」
「噓,聲音輕點,當心被師長聽到。」
「你需知道,明德書院,學的不僅僅是醫術,別的不說,就說箭術,你看蘇月嬋,雖然不至於墊底,卻也稱不上出類拔萃。」
此言一出,眾人的目光,全都齊刷刷看向正著練習射箭的蘇月嬋。
晨風中,蘇月嬋身穿一襲紅白校服,容顏絕艷,英姿颯爽,看著倒是有幾分武林高手的范兒,只可惜,她羽箭一出,也就只是射中了六環。
若是尋常姑娘,六環當然也算是高手了。
可這裡是明德書院。
這裡的女子,都非比尋常。
她們自小練習射箭,就蘇月嬋的箭術水平,在一眾女子中,勉強算得上是中等。
與她那驚才絕艷的醫術比起來,就顯得很平凡了。
為此,蘇月嬋並不氣餒。
落後並不可怕,只要堅持,總有超越別人的一天。
畢竟,人家已經努力了許多年,而她,學習射箭也才短短几個月。
她已經進步神速了。
套用二十一世紀的話說,她的加速度比別人快。
超過別人,只是時間問題。
別人眼中平平無奇的六環,對她來說,已是莫大的收穫。
要知道,一開始,她只能射中三環。
無論是臂力還是技巧,她都需要慢慢積累。
只要堅持努力,她相信,總有一天,她必定能射中十環,也就是靶心。
顧雪堰一身白衣,長身玉立。
他站在她身旁,時不時教導一下,俊男美女站在一起,畫面唯美,極其賞心悅目。
李紫芙恨得差點咬碎一口白牙。
顧雪堰不是以貌取人的人,可如今,他卻總是圍著蘇月嬋轉,所以,問題肯定不是出在顧雪堰身上,必定是蘇月嬋用了什麼狐媚手段,勾引了顧雪堰。
太可恨了!
她絕對不會讓她得逞!
身為蘇月薇的好友,李紫芙就沒少被蘇月薇洗腦。
在她眼中,蘇月嬋就是一個勾引男人的慣犯。
她勾引蕭靳延不成,就來勾引顧雪堰。
想得美!
深吸一口氣,李紫芙拿著弓箭走到顧雪堰身邊。
她含情脈脈地看著顧雪堰道:
「顧師長,我的箭術不大好,你可以教教我嗎?」
說完,她拼命眨眼,仿佛眼睛抽筋似的。
她眼睛有沒有抽筋,顧雪堰並不關心。
他淡淡地道:「本官只負責教習男生,你有什麼不懂的,可直接請教女師長。」
教習箭術,特別是糾正動作時,難免會有肢體碰觸,所以,箭術教習,是男女分開的。
「可是。」李紫芙紅著眼眶,一臉不服氣地道,「顧師長剛剛一直都在教蘇月嬋箭術,她也是女子......」
「本官樂意。」
顧雪堰冷聲打斷李紫芙:
「男生箭術都很不錯,本官沒有用武之地,閒著也是閒著,教一下蘇月嬋怎麼了?你有意見?」
李紫芙愈發覺得委屈,眼淚啪嗒啪嗒往下掉。
她像看負心人一樣看著顧雪堰,顫抖著聲音控訴:
「既然閒著也是閒著,為什麼不能教一教我?」
蘇月嬋:「......」
要不要搞得這麼煽情?
不知道的,還以為三角戀呢。
皇叔說的沒錯,顧雪堰果然是個大麻煩。
她收起弓箭,轉身就走。
顧雪堰一改之前溫潤如玉的氣質,瞬間變得冰冷如霜。
他目光警告地看著李紫芙道:
「教男生箭術,那是本官本分,本官責無旁貸,但是教女生,並非本官責任。至於蘇二小姐,本官並非以師長身份教她,男女授受不親的道理,本官也是懂的。」
聞言,李紫芙臉色慘白如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