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許久,也沒見林峻寒回來。
雲若霜抬手摘下紅蓋頭,打算先吃點東西墊墊飢。
就在這時,林峻寒回來了。
他是被一群同科進士扶著進來的。
雲若霜連忙迎上前去。
「娘子,我回來了。」
他看著她傻笑。
看樣子醉得不輕。
同科進士幫忙將他扶到喜床邊,他倒頭就睡。
眾人一陣尷尬。
一個與林峻寒特別要好的兄弟不好意思地解釋:
「嫂子,對不起,大家都太開心了,多喝了點,麻煩嫂子好好照顧峻寒。」
說完,高高大大的一群青年,像做錯了事的孩子,落荒而逃。
關上房門,雲若霜走到床邊,一臉無奈地看著林峻寒的睡臉。
她伸出手指,輕輕地按了按他的眉心,低聲質問:
「不是一直都盼著這一天嗎?怎麼就睡著了?你怎麼這麼傻?自己酒量不清楚?人家灌你,你就真喝?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
床上的人突然睜開雙眼,直勾勾地盯著她。
雲若霜一臉尷尬。
她輕咳一聲,為自己挽尊:
「喝醉了就喝醉了唄,我困了,休息吧。」
說完,她起身就走。
轉過身後,她抬手拍了拍自己發燙的臉。
他該不會是裝醉吧?
那剛才她的一通抱怨豈不是全被他聽到了?
他會怎麼想她?
欲求不滿的怨婦?
哎呀,尷尬死了。
還是趕緊躲起來吧。
想到這,她抬腳就想離開。
林峻寒連忙一把拉住她的手,啞聲道:
「你這是打算去哪?不是說要休息嗎?休息不應該在床上嗎?」
雲若霜:「......」
他果然是裝醉。
完了,更尷尬了。
她就不該說話。
見霜兒背對自己一動不動,林峻寒唇角輕勾。
他突然起身,將她抱了個滿懷。
突然被抱,雲若霜嚇了一大跳。
她嬌嗔著瞪他:「你幹什麼?」
「當然是......」
林峻寒忍不住輕笑出聲。
他俯身親了她一口,啞聲道:「干你。」
雲若霜的臉瞬間紅得能滴下血來。
一陣天旋地轉,她被他丟到床上。
他高大的身軀隨即壓下。
雲若霜還來不及開口,紅唇就被他堵上。
他的吻不似之前那般溫柔,帶著迫不及待的狂熱,她的紅唇有些發疼。
一通瘋狂折騰後,雲若霜渾身酸痛。
林峻寒在她耳畔喃喃低語:
「姐姐,你終於是我的了。」
一聲姐姐,羞得雲若霜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她這真是,造孽喲。
見她羞成鵪鶉,林峻寒忍不住愉悅地笑出聲來。
「姐姐害羞了?別不好意思,事實上,該不好意思的人,應該是我才對......」
「不准再喊姐姐。」雲若霜紅著臉打斷他。
「好,霜霜。」林峻寒從善如流地改口。
雲若霜抿唇垂眸,低聲道:
「你倒是挺會,我看你比我還懂,不像是第一次。」
「吃醋了?」
林峻寒捏了捏她的臉笑道:
「雖然我喜歡看你吃醋的樣子,可愛極了,但你這醋吃得毫無道理,我必須好好與你說道說道。這種事,男人無師自通,比你更懂並不奇怪。」
雲若霜不信,小聲道:
「男人到了你這個年紀,怎麼可能還留著第一次?不是就不是,你實在沒有必要撒謊。」
「霜霜,你真冤枉我了。」林峻寒斂容,一臉正色地道,「我真的沒有騙你。你為什麼會以為我在撒謊?」
雲若霜:「你太會了。」
記得十多年前大婚,蘇鄯也很會。
那時,她還是個小姑娘,什麼都不懂,以為那很正常。
如今才知道,他早就是個熟練工了。
所以,見林峻寒這麼會,她心中忍不住一陣酸澀。
理智告訴她,她是沒資格要求他的。
可感情這種事,從來就是不講道理的。
理智是一回事,心中還是忍不住難受。
林峻寒哭笑不得。
霜霜心中有他,他自然是歡喜的。
可霜霜難過,他心中也跟著難受。
這種事,必須解釋清楚,否則霜霜會一直誤會下去。
雖然,解釋起來很丟人。
可丟人總比娘子誤會好。
他抱緊她,豁出臉面,柔聲解釋:
「霜霜,其實,我並沒有你想得那麼好。」
聞言,雲若霜心中一個咯噔。
這是要坦白的節奏?
他,真有其他女人?
她突然沒勇氣聽下去了。
她掙扎著想要從床上爬起。
林峻寒連忙按住她:「我話還沒說完。」
「我不想聽。」雲若霜只想逃避。
她就不該問。
好端端的,搞得自己心情不好。
真是自找罪受。
林峻寒卻不容許她逃避。
「必須聽完。」他難得強勢一回。
雲若霜:「......」
罷了,聽就聽吧。
事情是她挑起的,既然他想說,那她姑且一聽。
再難受,忍一忍也就過去了。
大不了,左耳朵進,右耳朵出。
人生在世,練的就是心境。
「說吧。」雲若霜轉過身,背對他,慷慨赴死。
林峻寒:「......」
這樣也好。
看著她的眼睛,他有些不好意思開口。
見她身體緊繃,他忍不住笑道:
「該緊張的人是我,你這麼緊張做什麼?」
雲若霜沒有理他。
林峻寒抱緊她,低聲傾訴往事。
十年了。
原以為,那些藏著掖著的小心思,這輩子都不可能見光。
沒想到,有朝一日,他居然要親口道出自己的齷齪。
「霜霜。」他嗓音低啞,「第一次見你,是十年前,你從山賊手中將我救下。」
雲若霜在心中腹誹:
聊你的相好,怎麼扯到十年前救你的事上去了?
林峻寒接著道:
「遇見你的當天晚上,我就做了夢,夢見我將你壓在身下,顛鸞倒鳳,為所欲為。那是我第一次做這種羞於啟齒的夢,自那以後,一發不可收拾。這樣的夢,一做就是十年。十年,我怎麼可能不熟練?」
沒想到真相竟是如此,雲若霜整個人都紅透了。
「別說了。」她低聲阻止。
「不,我必須說明白,否則霜霜你會誤會我。」
林峻寒一臉固執,啞聲繼續道:
「你救了我,我應該感恩戴德才是,可我卻起了那樣齷齪的心思。我知道我德行有虧,可我控制得很好,也就只是心裡想想,從來不曾騷擾過你。霜霜,你可不可以原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