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蘇月嬋對皇叔這般親近,還當眾撒嬌,蕭靳延臉色難看。
這段時間,在面對他時,她不是陰陽怪氣,就是冷嘲熱諷,從沒有過好臉色,親近撒嬌更是從來沒有過。
到底誰才是她的未婚夫?!
「啪!」
木仗重重砸下,蘇月薇猛地回過神來。
蕭靳延看似沒有拒絕她,可當他說出讓蘇月嬋替他挨打時,就已經是變相拒絕了她。
全京城誰不知道她與蘇月嬋不對付?
蘇月嬋怎麼可能答應?
明知蘇月嬋不會答應,還這麼說,可不就是拒絕嗎?
以前,蕭靳延是見不得她受一點點傷害和委屈的。
可如今,她當眾挨打,蕭靳延竟沒來替她承受?
該死的渣男,他果真變心了!
一個兩個全都靠不住!
可靠不住也得靠!
否則,她怎麼對付蘇月嬋?
無論如何,蕭家兄弟倆,她都必須牢牢抓在手心!
花點心思,用點手段,她不信搞不定他們!
木仗打得蘇月薇遍體生疼。
身上疼,心裡更疼。
她在心中咬牙切齒地發誓:
他日成為皇后,一定狠狠報復回來!
所有欺負過她的人,一個也別想跑!
她定要他們付出慘痛代價!
她要讓他們後悔,跪在她面前求饒!
她必不會饒恕他們!
四仗不多,很快就結束。
珩王繼續審案。
「桂氏,你殺人未遂,情節惡劣,原本該判你二十年牢獄,念你道出指使之人,將功贖過,減刑十年......」
減刑十年?
桂氏大喜,連忙下跪磕頭:
「多謝珩王殿下開恩!」
「先別忙著道謝。」蕭玉珩冷聲道,「剛才你以下犯上,辱罵本王,加刑五年。本王最後宣判,桂氏,判十五年牢獄。」
十五年?
原本可以十年的。
人生最可怕的,不是得不到,而是,我原本可以。
桂氏臉色慘白,一屁股跌坐在地,後悔得腸子都青了。
珩王目光冷厲地看著她:
「桂氏,你可有異議?」
怕回答慢了珩王加刑,桂氏打了個激靈,連忙道:
「民婦沒有異議!」
蘇月嬋站在一旁看呆了。
什麼叫手段?這就是!
對付刁民,還得是珩王殿下。
這手段,簡直了!
就在這時,衙役帶著一群人急匆匆趕來。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徐雅寧的家人。
蘇月嬋靠近蕭玉珩,壓低聲音揶揄:
「這就是皇叔的後招?來得似乎有些晚。若把希望寄托在你這後招上,貌似靠不住。」
蕭玉珩輕笑出聲。
他一臉寵溺地看著蘇月嬋道:
「自然比不得蘇神醫厲害。」
「徐氏這些家人,雖沒能力救徐氏母子,卻可保你無恙。萬一你接生失敗,桂氏死咬不放要你陪葬,有徐氏家人在,再加上我從中斡旋,必能讓你全身而退。」
蘇月嬋斂容,一臉正色地道謝:
「多謝皇叔為我籌謀。」
蕭玉珩抬手揉了揉她濃密的發頂,柔聲道:
「你知道就好。將來,無論何時何地,遇到困難,記得找皇叔,皇叔一定幫你。」
「嗯!」
蘇月嬋用力點了點頭。
蕭靳延氣得肺都要炸了!
這兩人越來越肆無忌憚了!
他還沒死呢!
可偏偏,對方是他長輩,還權勢滔天。
但他實在是忍無可忍了!
他撥動輪子來到蕭玉珩面前。
然後仰起一張黑沉的臉,道:
「皇叔,蘇月嬋是侄兒的未婚妻,侄兒自會護她周全。她有什麼難處,告訴侄兒便可,怎敢勞煩皇叔?」
「你?」蕭玉珩哼笑一聲。
他半點面子也不給,直截了當地道:
「每次她與蘇月薇起衝突,你哪次不是護著蘇月薇?指望你?那她還能有命活嗎?就算沒被你們欺負死,只怕也要被活活氣死!」
蕭靳延脫口而出反駁:
「薇兒她一向善良,怎麼可能欺負蘇月嬋?是蘇月嬋太過分了,總是莫名其妙針對薇兒,我不能太過慣著蘇月嬋,那會害了她!」
蘇月嬋氣笑了:「你何時慣過我?說來聽聽。」
蕭靳延努力回想......
「想不起來是吧?」
蘇月嬋嗤笑一聲:
「想不起來就對了!」
「因為你從來不曾慣過我。」
「你只會慣著蘇月薇。怕我被慣壞了?呵,你怎麼不想一想,蘇月薇是不是會被你慣壞!」
蕭靳延立刻反駁:
「薇兒一向善良懂事,怎麼可能被慣壞?」
蘇月嬋正想反駁,卻見衙役帶著徐家人已站在珩王面前。
「王爺,徐家人想進產房看望徐雅寧。」
不等珩王開口,桂氏大聲反對:
「不行啊!男人是不可以進產房的!」
蘇月嬋咬了咬唇,黛眉輕皺。
早就聽說古早時代,男人是不能進產房的。
哪怕只是臨時搭建的產房也不行。
這個規矩,真的很不近人情。
沉默片刻,她用儘可能平靜的語氣說道:
「都是血脈至親,一起進去探望,有什麼關係呢?徐雅寧剛經歷生死大劫,這個時候,肯定很想見自己的家人......」
桂氏心急火燎地打斷她的話:
「我是一番好心,你可不要誤會我,以為我故意刁難。產房乃污穢之地,男子進去後,會影響科舉,甚至還會有血光之災,總之,是要倒大霉的呀!」
說到這,她猛地意識到,就在剛才,自己的兒子,一直都在產房陪徐氏。
難怪兒子剛剛吐血了!
果然影響到氣運了!
她連忙轉身看向自家兒子:
「毅兒,你聽娘的,趕緊去廟裡燒香拜佛,吃齋念經,再捐獻一些香油錢,請一些護身符保平安......」
蘇月嬋冷聲打斷她:
「桂氏,你兒子是從石頭縫裡蹦出來的嗎?」
桂氏厲聲呵斥:「你胡說八道什麼!我兒自然是從我肚子裡出來的!你才是從石頭縫裡蹦出來的!」
蘇月嬋冷嗤一聲道:「也就是說,你生你兒子時,你在產房,你兒子也在產房,對嗎?」
桂氏快被她繞暈了,木訥地點了點頭。
沒錯,孩子自然是在產房的。
蘇月嬋唇角勾起一抹嘲諷:
「你兒子出生時那般弱小,待在產房尚且無事,怎麼長大後反倒不能進產房了?」
「男子皆出生產房,為何不能進產房?生命誕生之地,竟成污穢之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