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邊罵,一邊掄起拐杖,氣勢洶洶地朝蘇月嬋砸去。
蕭玉珩一把抓住她的拐杖,然後用力一拉,手一松。
拐杖應聲落地,她一個重心不穩也跟著栽倒在地。
圍觀百姓:「!!!」
虎還是珩王殿下最虎,連老女人都敢推。
就不怕被人訛上嗎?
不怕敗壞了名聲?
蘇老太太做夢也沒想到,珩王居然敢當眾動手。
她倒在地上大聲哭嚎:
「殺人了!殺人了!珩王殺人了!......」
「嗖!」
珩王拔劍出鞘。
冰冷的劍尖瞬間擱在蘇老太太的肩膀上。
蘇老太太嚇得瞬間閉嘴。
蘇鄯急忙上前,小心翼翼地道:
「珩王殿下,家母年邁,而且還是個婦道人家,殿下莫要與她計較......」
「我弱我有理?」
蕭玉珩鳳眸斜睨,冷聲打斷他:
「第一,在本王這裡,不存在不殺老女人這一條。」
「第二,本王有軍功在身,殺人,只要不是屠城的那種,是無罪的。」
「第三,別拿名聲威脅本王,本王沒有名聲,不需要為了名聲忍氣吞聲。」
「所以,不要試圖惹怒本王,本王真的會殺人。」
說完,他用劍尖刺破蘇老太太肩膀上的外衣布料。
蘇老太太嚇得當場尿了褲子。
圍觀百姓也是嚇得大氣都不敢喘一聲。
最近這段時間,珩王臉上有了笑容,整個人看上去比以往溫和多了。
這讓大夥誤以為他脾氣變好了。
事實上,他還是他。
他的笑容只對蘇月嬋綻放,與別人半點關係也沒有。
蘇鄯強忍心中怒火,轉身看向蘇月嬋,理直氣壯地命令:「蘇月嬋,那可是你親祖母!你想擔上不孝的罵名嗎?還不趕緊讓珩王殿下住手!」
蘇月嬋一臉無辜地反駁:
「第一,我與你們蘇家人早已斷絕關係,我沒有什麼親祖母。」
「第二,剛才大夥也都聽到了,她罵我罵得那麼兇殘,如果不是珩王殿下快一步出手,我自己定然也是要出手的。我不是聖母,不懂什麼以德報怨,更沒有白白挨罵的習慣。」
「第三,珩王殿下又不是我爹,他憑什麼聽我的?」
圍觀百姓原本還聽得義憤填膺,聽到最後一句,忍不住都被逗笑了。
當著自己親爹的面說這種話,是在內涵誰呢?
蕭玉珩唇角勾了勾,轉身看著她道:
「嬋嬋,我雖不是你爹,但我願意聽你話。」
此言一出,圍觀的少女們忍不住眼冒愛心。
好寵啊!
珩王殿下與蘇月嬋好般配啊!
他要是沒有隱疾該有多好!
居然當著他的面秀恩愛?
當他是死人嗎?
蕭靳延臉色難看。
他正想開口,卻聽蘇月嬋道:
「皇叔願意聽我的?那可太好了!我希望皇叔收劍回鞘,莫與老婦一般見識。」
蕭玉珩皺眉:「你還真幫她說話啊?她那樣罵你......」
蘇月嬋低聲打斷他:
「她已經嚇尿了褲子,這事就當扯平了。」
「皇叔可以不在意自己名聲,可我卻不希望皇叔為了我,而被百姓質疑。」
「皇叔有軍功在身,殺人不必償命,可這些年來,皇叔奉公守法,從未濫殺無辜,不能因為我,而壞了規矩。」
「眼前這個老婦雖然並不無辜,可她所犯下的罪孽,自有律法制裁,不該髒了皇叔的劍。」
圍觀的少女們表示,又磕到了!
蘇月嬋對珩王殿下,也好寵啊!
原來他們是雙箭頭啊!
雙向奔赴,實在太讓人羨慕了!
要是皇叔沒有隱疾就更完美了!
蕭玉珩還劍入鞘,笑望著蘇月嬋道:
「原來嬋嬋這麼在意我,那我肯定是要聽話的,就先便宜了這個老婦。」
雲老將軍上前一步。
向蕭玉珩行了一禮後,他道:
「今日多謝珩王殿下仗義執言,不知殿下是否有時間到寒舍喝一杯茶?」
蕭玉珩還了一禮,朗聲道
「老將軍盛情相邀,本王哪有不去之理?」
說完,他轉身看向跟在他身後的刑部官員,道:
「你們先各忙各的去吧,本王去將軍府喝杯茶。」
「是。」官員們朝蕭玉珩彎腰行禮,然後轉身離去。
雲老將軍走到顧雪堰面前,道:
「今日也多虧顧大人趕來證明,不知顧大人是否有空去寒舍喝杯茶?」
顧雪堰還了一禮,目光和煦,聲音溫潤:
「多謝老將軍盛情相邀,那顧某就叨嘮了。」
無論是珩王殿下還是顧大人,都是文武雙全的青年才俊,他早就想結交了,只是一直沒有機會。
如今機會就在眼前,他自然不會錯過。
他並非想要攀附權貴,只是,嬋兒的婚事,實在令人不滿。
若有機會,他是一定要想辦法幫嬋兒退婚的。
珩王殿下和顧大人既然願意幫嬋兒作證,退婚之事,他們或許也願意幫忙。
當然,他不會讓他們白幫忙的。
他會給錢。
兩個青年才俊在雲老將軍的帶領下大步離去。
蘇月嬋有些哭笑不得,挽著雲若霜的手跟上。
林峻寒站在雲若霜另一邊,與她並肩離開。
蘇鄯突然感覺一陣氣悶,心臟忍不住劇烈收縮。
雲若霜的身邊,原本是他的位置。
和離時,他從未想過,有朝一日,她的身邊,居然會有別人。
和離的女子,下半輩子大都孤苦。
好女不二嫁。
他原本以為,以雲若霜的品性,絕對不會二嫁。
萬萬沒想到,她不但嫁了,還嫁得這般快。
她也不是給人續弦,更不是給人做妾。
她所嫁的男人是頭婚,年紀還比她小,還才貌雙全。
她看上去一點也不悽慘。
這跟他設想的不一樣。
忍了忍,他終究還是沒能忍住。
他對著她的背影大聲道:
「雲若霜,你會後悔的!他年紀比你小,還是頭婚,遲早有一天,他會嫌棄你!你就等著被他拋棄吧!」
雲若霜頓住腳步,轉身冷冷地看向蘇鄯:
「你想說我高攀峻寒嗎?可即便低嫁,我又得到什麼好下場了嗎?既然男人皆薄倖,被拋棄是女人避免不了的宿命,那我為何不高攀?及時行樂不好嗎?非要低嫁,受盡委屈再被人拋棄才開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