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他怎麼能做出這樣的事?

  陸山河猛地把人拉過來,壓在柜子上:「林奕澄,你別得寸進尺!」

  「我有沒有得寸進尺,先不討論。」林奕澄繃著一張巴掌大的俏臉看他:「可陸總心裡有人還和我上床,這就有點……」

  「閉嘴!」陸山河像是被人戳了什麼痛處,臉上的陰冷幾乎要凝做實質:「你再說一句!」

  「我說錯了?」

  林奕澄對上他的目光,硬生生讓自己感受陸山河眸子裡的怒意。

  只是一句話,而且半個字沒提那個人,陸山河就已經是這個反應。

  可見……那人在陸山河心裡,有多重要的位置。

  林奕澄自虐一般看著陸山河強盛的怒意。

  越是憤怒,越是說明陸山河把那人藏得越深,旁人連提都不能提上一句。

  陸山河深吸一口氣,卻怎麼都壓不下心底的惱怒。

  這惱怒自然是因為林奕澄的話戳中了他心底最深處的隱秘。

  可又好像不單單只有惱怒。

  還有什麼莫名的情緒,叫陸山河無法辨別。

  反正都是生氣。

  氣得甚至想把眼前的女人掐死!

  這話如果是施長海或者任何其他人說的,他也不至於會有這麼大的反應。

  可不知道為什麼,如果是從林奕澄的嘴裡說出來,陸山河就格外的生氣。

  像是怒意被翻了十倍,百倍不止。

  兩人正對峙,誰也不肯先低頭,卻聽值班室的門突然被推開了。

  一個值班醫生走進來,看見眼前的一幕,頓時傻眼了。

  林奕澄瞬間推開陸山河。

  那醫生說了句抱歉,就轉身出去了。

  林奕澄閉眼深呼吸,調整自己的情緒。

  陸山河依舊抓著她的手臂:「林奕澄,我們雖然是夫妻,但你不要忘了,我們只是商業聯姻。我心裡有沒有人,我能不能和你上床,你有什麼資格過問?」

  林奕澄一個字都不想和他說,用力甩開他,率先走出去了。

  結果,陸山河還跟著她。

  林奕澄眼角已經紅了,咬牙看他;「你到底要幹什麼?」

  陸山河所有的情緒都壓了下去,此時只有滿目清冷:「還有一件事。」

  「說。」

  「桐桐弟弟工作的事情,你跟江寄琛說,讓他別壓著。」

  林奕澄好笑地看著他:「你當醫院是什麼地方?你要拿人命開玩笑嗎?」

  「哪個大夫也不是一開始就醫術高超吧?還是說……」

  陸山河說到這裡,臉色更冷:「你想讓我追究,到底是誰打了我這一巴掌?」

  這是赤裸裸的威脅了。

  林奕澄已經不把楊雨桐放在眼裡,可見陸山河還替她著想,心裡還是忍不住會不舒服。

  可昨天江寄琛打了陸山河是事實。

  林奕澄想了想,才說:「我會和阿琛說,但他能不能進,要通過入科考試。」

  陸山河也知道,林奕澄已經退了一步,他點頭:「好,那晚上我來接你去老宅。」

  等陸山河離開,林奕澄自己回了診室,只覺得精疲力盡,無比懊惱。

  在陸山河眼裡,她算什麼呢?

  又有什麼資格,去提陸山河放在心尖尖上的那一位?

  真的是自討苦吃。

  沒一會兒,林奕澄手機響了,是季書妍發來消息,跟她說傅司南的事情。

  原來傅司南真的去找季書妍了。

  想想當時第一次見面,傅司南就幫了自己,林奕澄輕輕嘆了一口氣,給季書妍回消息,讓她好好和傅司南溝通。

  下午,江寄琛來給林奕澄送資料,林奕澄忙得頭也不抬,江寄琛放下東西準備走,林奕澄才開口:「等一下!」

  江寄琛回頭看她:「怎麼了?」

  「楊佳豪那件事……」林奕澄皺眉:「你……」

  江寄琛看她這個模樣,立即轉身,扶著她的辦公桌問:「怎麼回事?楊佳豪……楊雨桐找你了?她哪裡來的臉?」

  林奕澄搖頭:「不是,是陸山河。」

  「陸山河?」江寄琛咬牙:「這比楊雨桐找你還離譜!他怎麼好意思的?」

  林奕澄說:「不管他,你們不是有入科考試?讓他過去試試,他考不過,應該也就死心了。」

  「陸山河跟你說什麼了?他逼你了?」

  林奕澄笑笑:「他能逼我幹什麼?他要真拿什麼壓我,我還說什麼考試,直接讓他進科了。你別擔心,再不濟,還有老爺子呢。」

  即使如此,江寄琛也氣得不行:「他怎麼能做出這樣的事情?那楊雨桐算個什麼東西……」

  「好了好了。」林奕澄抬手拿了一顆糖給他:「消消氣。」

  江寄琛接過來:「知道了。」

  等回到辦公室,江寄琛把科主任叫來了。

  事情說了以後,科主任雖然為難,畢竟當初中間人可是求過他的,但江寄琛開口了,他能說什麼?

  整個醫院都是江寄琛的。

  他只能答應,臨走想想不甘心,抬手去拿江寄琛桌上的一塊糖:「這個給我……」

  話沒說完,手背上就挨了一巴掌。

  江寄琛打了他,飛快把糖收起來:「想吃自己去買。」

  科主任大為震驚:「一顆糖而已,你怎麼變這么小氣了?」

  江寄琛說:「我低血糖,靠這塊糖續命呢。」

  「你什麼時候有這個毛病了?」科主任不滿地嘀咕。

  江寄琛無奈地笑,伸手從抽屜里拿出一盒進口巧克力:「喏,這個給你。」

  科主任頓時眉開眼笑:「這還差不多。不過,你那糖很貴?限量發售?護的跟眼珠子似的。」

  等科主任出去,江寄琛垂眸看著這顆平平無奇的糖塊。

  他想,這麼多年了,他可不就是把她當眼珠子一樣護著嗎?

  六點,林奕澄也沒指望陸山河真的來接自己,她自己下了樓,卻一眼看見了依舊戴著口罩的高大男人。

  陸山河站在那裡,什麼都不做,通身的氣質也叫他成了眾人矚目的焦點。

  林奕澄沒想到他真的來接自己,這種待遇險些讓她受寵若驚。

  她自嘲地笑笑,朝著陸山河走過去。

  兩人上了車,一時相對無言。

  半路上,陸山河才開口:「我臉上的傷是出差的時候摔的,一會兒別跟爺爺說漏嘴了。」

  林奕澄嗯了一聲。

  陸山河又說:「別板著一張臉,讓爺爺擔心。」

  林奕澄托著下巴看他:「不要孩子的事,你記得和爺爺說。免得老爺子三天兩頭給我打電話,我也頭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