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的聚會,不歡而散。
見林奕澄臉色不好看,陸山河又不說話,周牧生推了他一把:「還不和弟妹回去?」
陸山河壓下心底異樣的感覺,剛想去推輪椅,手機響了。
他看見來電,忙起來:「桐桐?」
周牧生眉頭皺起來,去看林奕澄。
果然,林奕澄唇角彎起來,笑裡帶著明顯的嘲諷。
陸山河說了幾句掛了電話,去推輪椅:「我先送你回去。」
林奕澄摁住開關:「不敢勞煩陸總,你去忙。」
陸山河不由得解釋一句:「她那邊有點事……」
「山河!」周牧生高聲喊了一句:「你這是幹什麼!」
陸山河沒有猶豫,看向周牧生:「真的有事,我先走一步,你送她回去。」
他說完,邁開長腿率先離開。
施長海在旁邊意味不明地笑了笑。
林奕澄看他一眼,施長海抬頭看天:「跟我沒關係。」
周牧生難得休個假,沒想到回來也不消停。
他去看林奕澄:「弟妹,我送你回去。」
「麻煩了。」
林奕澄再沒說話。
周牧生推著她,也實在不知道說什麼。
夫妻吵架是小事,可如果出軌,背叛,這說破大天去,陸山河也是錯了啊。
到了停車場,施長海突然說:「牧生,我順路,我來送她。你住南邊,得繞很大一個圈。」
他這麼說,林奕澄也開口:「那就不麻煩周哥了。」
最後,林奕澄上了施長海的車。
上了車,她就看向窗外,一句話都不想說。
施長海開著車,時不時看她一眼。
他忍不住,先開口:「那照片真的不是我拍的。」
林奕澄輕輕笑了笑:「還有意義嗎?」
施長海說:「的確。你和山河不合適,我說那些話,雖然難聽,也是事實。」
林奕澄沒說話,良久,才嗯了一聲。
快到陸家,施長海忍不住又問:「所以,你到底怎麼想的?」
「什麼怎麼想的?」
「這婚,離不離?」施長海說完又道:「我沒別的意思,只是覺得你們這樣,特沒意思。而且,女人的青春也的確沒幾年,你真願意繼續浪費?」
「你是不是忘了,我們是商業聯姻。」林奕澄說;「從某個程度來說,這個婚,不是我想離,就能離的。」
「這還不好說,你倆婚照離,之前照顧的項目,該怎麼樣還怎麼樣就是了。不管怎麼說夫妻一場,山河也不會這麼無情。」
林奕澄沒說話。
施長海摸摸鼻子,又道:「再說了,我們……畢竟也認識這麼多年,到時候你有什麼難處,說一聲,我,我也能幫的。」
林奕澄詫異地看他一眼。
施長海向來是狗嘴裡吐不出象牙。
今天……說人話了?
不過,對於他的話,林奕澄一個字都不信。
施長海說出這番話,也是極其不自在。
正好紅燈,他剛想再說什麼,林奕澄的手機響了。
她接起來,問:「哪位?」
傅司南的聲音響起:「橙橙,是我,花收到了嗎?」
「花?」林奕澄一愣,接著才反應過來:「你是傅司南?花是你送的?」
「是,我回國了。」傅司南笑道:「中午到的,下午有點事,只好叫人給你送了一束花,現在才忙完。」
花竟然是傅司南送的?
不是陸山河?
當時她看都沒看,直接讓江寄琛扔垃圾桶了。
不過,就算是傅司南送的,她也不會收的。
傅司南好好的,送花給她幹什麼?
不等林奕澄說什麼,傅司南又問;「你腳好點了嗎?明天,方便不方便一起吃個飯?」
林奕澄問:「你是回國探親還是……」
傅司南說:「以後工作重心,慢慢移到國內來,我準備在國內定居了。」
林奕澄只好說:「歡迎。這樣,我看妍妍明天有沒有空,到時候一起給你接風。」
「好,那我等你消息。」
掛了電話,林奕澄才發現施長海正盯著自己看。
「好好開車。」她叮囑一句。
施長海問:「誰?還送你花?傅司南?國外的?我怎麼不認識?」
林奕澄覺得他簡直莫名其妙:「跟你有關係嗎?」
施長海被噎了一下:「你,你現在怎麼變成這樣了?」
林奕澄說:「之前瞎眼,現在治好了,不行?」
施長海:……
總覺得好像連自己都罵進去了。
他把人送回去,只留下一句:「我說話算數。」
林奕澄後來才反應過來,他是說能幫忙的事。
林奕澄沒放在心上,她要是真的想離婚,其實沒那麼簡單,林寇青兩口子那裡,都不好交代。
但如果離婚是陸山河提出來的呢?
所以,這件事,她得徐徐圖之。
林奕澄到家,先給季書妍打了個電話。
聽說傅司南回國,季書妍也挺意外的。
「他不會是……因為你才回來的吧?」季書妍問。
林奕澄說:「你想什麼呢?人家好歹是個青年才俊,我是已婚婦女,人家是回來做生意的,你別亂想。」
「可是他回來那麼忙,還送花給你哎!」
林奕澄笑笑:「好啦,我洗洗準備睡了,你也早點休息。」
她剛掛了電話,陸山河就打過來了。
林奕澄接起來,聲音變得清冷:「陸總?」
陸山河聽她這樣說話,心裡就一股莫名的氣:「林奕澄,你這樣有意思嗎?」
「確實不如陸總的小情人有意思。」林奕澄說:「所以給我打電話幹什麼?」
「桐桐是被開水燙到,我送她去醫院。」陸山河說:「你是醫生,應該能理解。」
「給你打電話的時間,叫救護車不是更方便?」林奕澄說完又覺得,自己何必跟他較這個勁:「抱歉,我不理解。」
說完她就想掛。
陸山河察覺到她的意圖,忙道:「林奕澄!你敢掛試試!」
林奕澄覺得自己是挺沒出息的,她自己都看不起自己:「還有事?」
陸山河問:「有次爺爺泡茶燙傷了,我記得你拿了一個藥效果特別好,那藥叫什麼?」
說來說去,還是因為楊雨桐的事。
林奕澄深吸一口氣,說了燙傷藥的名字。
陸山河這才道:「好,你……」
之前施長海那番話說出來,他隱隱覺得哪裡不對,想反駁,一時又不知道該說什麼。
現在想說,又覺得時機不對。
他索性開口:「你等我回去。」
林奕澄冷笑一聲:「不用回來了,跟楊雨桐過吧!」
說完,她直接掛了電話。
陸山河捏著手機,旁邊楊雨桐走過來:「山河,怎麼樣?奕澄姐說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