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奕澄躲開他的目光：「這個你就別管了。你喜歡誰，我也沒有問過。」
陸山河猛地捏住她的下巴：「是江寄琛？既然是他，你當初何必同意聯姻？你嫁給他就好了！」
林奕澄下巴被他捏得生疼：「陸山河！你弄疼我了！放開！」
陸山河根本不知道自己手下用了多大的力氣，他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這個可能性上。
只要想想，當初林奕澄有可能嫁給江寄琛——哪怕這個可能性，根本是他自己說出來的。
林奕澄眼淚都出來了，兩手握住他的手腕，用力扯開：「你個瘋子！」
她肌膚白皙，平日裡兩人親熱，陸山河輕易就能在她身上留下印子。
這會兒，下巴上一個清晰的拇指手印，隱隱泛著淤青。
陸山河移開目光，努力壓制心底泛上來的莫名心疼。
「到底是不是江寄琛！」他沉著一張臉問。
同時想到上次兩人打架的事。
當時他就不該手軟，還是打輕了！
「你發什麼神經！」林奕澄很是無語：「江寄琛只是我朋友！」
兩班人從小就不對付，但陸山河對江寄琛的敵意格外大。
他們這夥人，各家之間難免會有一些生意來往，說是不對付，但其實長大以後，已經不像小時候那麼「勢不兩立」。
唯獨陸山河和江寄琛，兩人見面就懟，咬牙切齒的，不知道的還以為兩個人有什麼不共戴天的仇恨。
只是林奕澄沒想到，陸山河竟然還有這樣的誤會！
「朋友？」陸山河都要被氣笑了：「能擁抱接吻的朋友嗎？林奕澄，你要是大大方方承認了，我還能高看你一眼！」
林奕澄都要氣炸了：「你胡說什麼！都說了是朋友！你自己心術不正，看別人也都不正常，這是你的問題！」
「是嗎？」陸山河去拿手機：「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你們當初在車上胡鬧的時候，沒想到會被人拍下來吧！」
他說完把手機立在林奕澄面前：「你好好看看！看看還有什麼話說！」
林奕澄本來怒火中燒，目光不經意看過去，頓時愣住了。
「這是什麼？」她伸手去奪手機，想要看得更清楚一點。
陸山河索性把手機懟到她眼前：「好好看，這是什麼！」
林奕澄看清上面的細節，第一反應是：「這是假的！怎麼可能？」
「你還不承認？我已經找人鑑定過了，這照片就是原版，沒有ps的痕跡。」
林奕澄看著上面的日期，想了想，那天，江寄琛的確送自己回家了。
她還在車上睡著了。
她抬眸看陸山河：「所以，你懷疑我和江寄琛，有不正當關係？」
「還用懷疑嗎？事實就擺在這裡。林奕澄，你的道德底線呢？嘲諷我的時候，不是挺來勁？」
「陸山河，你不用這麼陰陽怪氣。」林奕澄說：「清者自清，我要是和江寄琛有什麼，像你說的，我早嫁給他了，何必要跟著你受這種氣！」
「那當然是因為江家條件不如陸家！」
「原來在你眼裡，我就是那種為了利益，可以不顧自己愛情的人。哦，還有，出軌，和自己的朋友廝混——還有什麼罪名，你一併說出來？」
「你別裝出一副無辜受害者的模樣！」陸山河怒道：「照片都在這裡，鐵證如山，你還不承認？」
「那你有沒有想過，照片可能是借位？」林奕澄深吸一口氣，才能說出話：「我一直把阿琛當自己家人，那天是他送我回來，我睡著了，他做那個動作，應該是在給我解安全帶……」
「借位？」陸山河嗤笑一聲：「那是不是你倆上了床，還能說是蓋著被子純聊天？」
「陸山河！」
林奕澄怒吼一聲，氣得胸口上下起伏。
陸山河的怒意不比她少：「我說錯了？」
陸山河只恨自己沒把照片洗出來，然後摔出去。
但他腦子反應過來以後，發現他已經把手機摔了。
林奕澄嚇得一哆嗦。
「林奕澄，我是對楊雨桐好，但我發乎情止乎禮，你呢？你說你們是朋友？你饑渴到連朋友都不放過嗎？是我平時沒滿足你……」
陸山河的話沒說完。
啪一聲脆響。
一個耳光，清晰地印在了陸山河的臉上。
脆響過後，整個房間都安靜了。
落針可聞。
林奕澄看著自己的手，微微顫抖。
不敢相信，自己竟然真的打了陸山河。
陸山河臉頰偏向一側，微微張口，舌尖抵了抵內側的軟肉。
林奕澄坐在輪椅上，能有多大力氣。
傷害性不大，但侮辱性極強。
從小到大，陸山河什麼時候被人打過臉？
他的大拇指蹭了蹭唇角，突然笑了。
林奕澄緊張到咽了一口口水。
雖然從小到大，他們一夥都和陸山河勢不兩立，但向來還是打嘴炮的時候多。
就算為數不多的幾次打架，也是男人上。
林奕澄腦子裡昏昏沉沉想著，陸山河……應該不會打女人吧？
她又想到，陸山河剛出了車禍，腦震盪，不會被自己一巴掌打壞了吧？
應該不至於……
陸山河垂眸看她。
女人眼神迷離，神思恍惚，呆呆看著她自己的手，像是傻了。
陸山河再忍不住，又一次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臉看著自己。
「林奕澄，我再問一遍，你和江寄琛，發展到哪一步了？睡了沒有？」陸山河滿臉怒容，語氣冰冷：「你最好跟我說實話，不然，你們整個林家，都不夠讓我消氣的！」
「陸山河！」林奕澄眼睛通紅，這會兒回過神，目光反而堅定起來：「你的確有能力對林家做什麼，但這樣，你就可以隨意侮辱人了嗎？」
「那你怎麼證明，你和江寄琛是清白的？」
「我說了，清者自清，你不信，那我說什麼，在你看來都是狡辯。你又何必問我？」
「你不說？」陸山河冷笑一聲：「那我去問江寄琛！他敢搞我老婆，我弄死他！」
「你！」林奕澄一驚：「陸山河！你敢！」
林奕澄一來是怕陸山河真的對江寄琛做什麼。
再一個，他去問江寄琛這種事，林奕澄以後還怎麼見江寄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