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特助來了醫院,幫陸山河辦了出院手續。
上了車,特助匯報工作之前,習慣性問了一句:「陸總,您需要回家洗澡換衣服嗎?」
陸山河看他一眼:「回家。工作的事,明天再說。」
明天?
意思是,今天不工作了?
特助可真是意外極了。
陸山河這個工作狂,竟然也有不工作的時候?
結果,陸山河回到家,發現林奕澄不在。
他打電話過去,才知道林奕澄去上班了。
「你腳都那樣了,上什麼班!」陸山河怒道:「馬上回來!」
然後,林奕澄把他的電話掛了。
陸山河還想打,又拉不下面子,氣得都要帥手機了。
只是,沒多久,特助的車子又開回來了。
他想著,工作狂不愧是工作狂,陸總最終還是選擇了工作。
可是,看著上了車的陸山河,特助一句多餘的話都不敢說。
這臉色……怎麼這麼難看?
說句不好聽的,就好像……有人掘了陸總祖墳一樣。
陸山河一整天都是低氣壓,身上自帶製冷功效,凍的身邊人不敢離他三米之內。
楊雨桐以為他是因為工作的事情不開心,溫言細語安慰了幾句,又讓陸山河注意休息。
陸山河對她,眉眼柔和了許多,找了個藉口把她趕出辦公室,立即又叫人準備開會。
如果他不把精力放在工作上,他怕自己會忍不住衝到醫院,把林奕澄揪出來。
一直忍到快下班,他連司機都沒叫,自己開車去了豐遠醫院。
結果在停車場,看見了施長海。
施長海來了一會兒了,他是來找林奕澄的。
一來是找她算拉黑自己的帳,再一個,也順便說一下楊佳豪的事。
結果林奕澄上午在門診,下午在病房。
她現在不能做手術,能延期的延期,不能延期的,和其他醫生溝通之後做了。
她要忙著查看術前各項數據,以及術後的檢驗情況。
哪裡有空搭理施長海。
施長海來找她,說不了兩句話,林奕澄就被病人家屬叫走了。
半個小時的時間,他一個完整的意思都沒表達出來。
最後林奕澄對他說:「你要沒事就先走,我很忙。」
林奕澄都不想搭理他,不過是公眾場合還是自己的單位,不想和他鬧得太難看。
「你幾點下班?我在停車場等你。」
林奕澄隨口說了個時間,施長海才下樓了。
他一開始在車上等,後來坐煩了,又下來溜達。
就被陸山河看見了。
「你怎麼來了?」施長海也看見他了,走過來倚著車子問他。
陸山河熄了火,面色不善:「有事。你來幹什麼?」
當著陸山河的面,施長海沒說來找林奕澄:「來看個病號。」
陸山河嗯了一聲。
施長海問:「你來找林奕澄吧?」
陸山河沒說話,點了一支煙。
施長海不客氣地伸手過去,自己拿了一支。
陸山河把打火機扔給他。
施長海又問:「你家桐桐呢?」
陸山河抽著煙,煙霧繚繞中,臉上的表情被模糊了。
施長海敲敲方向盤:「說話!怎麼的,啞巴了啊?」
陸山河突然說:「你知道《小跳蛙》嗎?」
施長海一愣:「什麼玩意兒?」
施長海還一頭霧水,陸山河已經換了話題:「你要沒事就先走吧。」
施長海看著他:「你最近怎麼神神秘秘的?還有,你和林奕澄……」
「我看你是真夠閒的。」陸山河語氣不善:「趕緊滾!」
施長海手肘撐在車窗上,說了一句:「你不是……喜歡上林奕澄了吧?」
一瞬,陸山河臉色更加難看。
施長海說完已經哈哈大笑:「開玩笑開玩笑!誰不知道你喜歡的是……好了好了我不說還不行嗎?」
他說完轉身走了。
陸山河卻因為他的話,陷入了沉思。
良久,他發動車子,離開了。
施長海的車子停在了側面,看到陸山河的車子離開,他唇角扯起來,笑意淺淡。
他繼續等。
只是,到了林奕澄說的下班的時間,卻久久不見人。
他不知道的是,林奕澄下班,可沒有個準時候。
現在沒手術還好一點,但出來的時候,也夠晚了。
施長海等了又等,早等了一肚子氣。
待看見又是江寄琛推著林奕澄出來,他的氣就更不打一處來了。
這個江寄琛,簡直是陰魂不散!
江寄琛也看見施長海了:「他怎麼在這裡?」
林奕澄這才想起來:「哦,我把他拉黑了,以他那個脾氣,估計是來算帳的。」
「他敢!」江寄琛說:「我收拾他!」
「別。」林奕澄摁住他的手:「在醫院呢,注意形象。」
正說著,施長海過來了。
他看都沒看江寄琛,直接對林奕澄開口:「咱倆聊聊。」
林奕澄笑了笑:「我們之間沒有什麼好聊的吧?」
江寄琛也開:「沒錯,不然拉黑幹什麼。」
施長海還不知道,林奕澄就是在江寄琛車上把他拉黑的。
江寄琛一說話,他頓時覺得臉上無光。
林奕澄是真怕這兩人在醫院打起來,忙道:「我們走。」
施長海深吸一口氣,壓著怒意看他們上了車。
江寄琛送林奕澄回去,問她:「施長海不會還有別的事吧?」
或許是小時候留下的陰影,總覺得他不懷好意。
何況,跟陸山河混的人,能是什麼好東西。
林奕澄不以為意:「他能有什麼事。你放心,再怎麼說,我也是陸家少奶奶,看陸山河的面子,他也不敢怎麼樣的。」
江寄琛這才放心了。
他把人送回去,林奕澄看見了院子裡停著的陸山河的車。
想想上午陸山河打電話時候的怒氣,林奕澄覺得回家可能還有一場戰爭等著他。
也不知道陸山河最近怎麼了,火氣這麼大。
江寄琛把她送到門口,這才離開。
林奕澄進去,果然看見陸山河正襟危坐,氣勢十足。
一副隨時準備開戰的架勢。
林奕澄輕輕嘆口氣,開口:「我上了一天班,很累了,你有什麼事,長話短說吧。」
一句話,就輕易挑起了陸山河的怒火。
「林奕澄,你都不關心一下我的身體?」
他剛出了車禍,從醫院出來,這女人問都不問一句。
林奕澄看著他:「陸總身邊各種藍顏紅顏白月光,哪裡用得著我關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