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書妍和周牧生聊了幾句，倒是沒說別的。
這下連秦寶環都不確定周牧生是什麼態度了。
說他對季書妍沒有感覺，他第一時間來定衣服。
要說有，聊天的時候，沒有半分的熱絡。
最後秦寶環一錘定音：「你先別慌，穩住，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他有什麼目的，肯定會說的。」
沒想到，季書妍回了淮北，和周牧生見了一面，就知道他有什麼目的了。
當時季書妍是真的很認真在問周牧生的一些意見，之後還準備給他量身。
結果就看見陸山河走過來了。
「等你們聊完了，我們能不能談一談？」
陸山河的態度很謙卑。
季書妍放下手裡的筆，她先看了陸山河一眼，然後去看周牧生：「這是你找我定衣服的原因？」
周牧生被她澄澈的目光看得有些不自在，只好開口：「抱歉……」
不等他再說別的，季書妍直接收拾自己的東西。
她拿了筆記本，還有簡單測量的工具。到時候先打個樣出來，具體做款式之前，還要再給周牧生再量一次身。
現在看來，是沒有必要了。
「書研……」周牧生開口：「你別走，定衣服也是真的，就是……」
季書妍抬眸看他：「你不用說了。抱歉，你的衣服，我做不了。」
周牧生還想說什麼，卻看見她眼圈微紅，其他的話就怎麼都說不出口了。
陸山河在旁邊道：「是我出的主意，你要怪就怪我吧，我也是沒辦法了，對不起，我先跟你道歉。」
「不需要。」季書妍起身，把包背在身上：「你找我，無非是因為橙橙的事情。她的事情，我做不了主，你找錯人了。」
「不用你做主，」陸山河說：「我只是想多了解她，想多知道她的一些事情。」
季書妍搖頭：「抱歉，我不做這樣的事。」
見她要走，陸山河忙說：「當初，你家破產和我有關。如果你想，我可以讓一切都恢復原樣，你還是季家大小姐。」
季書妍笑了笑：「在你們心裡，篤定我會為了利益，背叛朋友？」
她說完看了周牧生一眼：「原來在你眼裡，我是這樣的人。」
這下，她說完真的轉身就走了。
周牧生不知道為什麼，被她那一眼看得心裡極其不舒服。
他瞪了陸山河一眼：「都是你辦的好事！」
陸山河還來不及解釋，周牧生就急匆匆追了出去。
「書研！」
他出了門，追著季書妍，季書妍頭也不回。
他三步並作兩步，追上她，想拉她的手臂，終究是覺得不合適。
他開口：「書研，你聽我解釋，山河他沒有惡意，我也從來沒有……」
「不用了。」季書妍覺得自己特別沒有出息，她抬手抹掉眼淚，聲音都有些顫抖：「沒關係的。」
周牧生看她哭了，更加無措：「我真的沒有覺得你是那樣的人，我只是……我只是……」
季書妍抬手招了一輛計程車，一句話沒說，上車走了。
周牧生捏了捏眉心，只覺得愁死了。
陸山河也追過來：「走了？」
周牧生看他一眼：「哭了。你說，要是奕澄知道你把她最好的朋友惹哭了，是什麼感受。」
陸山河一驚：「怎麼，怎麼還哭了？這怎麼辦？你跟她解釋沒有？」
「我怎麼解釋？」周牧生頭疼得很：「你說你追個人，沒有進度就算了，現在還總是辦拉後腿的事！」
「我也不想啊。」
陸山河像個無辜的大男孩。
他抿了抿薄唇：「我也是第一次追人，不知道該怎麼做。」
周牧生嘆口氣：「我不管你了。本來沒什麼事，現在弄得像是我把人家季書妍惹哭了一樣。你想別的辦法吧，以後別找她。」
說完，他拍拍陸山河的肩膀，走了。
上了自己的車，周牧生想了想，給季書妍發了個消息，鄭重道歉。
但季書妍沒有回覆他。
他沒辦法，只好說衣服的事，結果，剛發出去，聊天框彈出來一條：你還不是對方的朋友……
季書妍刪了他的好友。
周牧生心底略過淡淡的惆悵。
他在車上坐了一會兒，還是決定給林奕澄打個電話。
林奕澄很快接了：「周哥？」
「奕澄，」周牧生有點為難地開口：「我可能要跟你道個歉。」
林奕澄奇怪：「怎麼了？」
周牧生把事情說了一遍。
林奕澄聽完，又是生氣又是心疼。
自然是生陸山河的氣，心疼季書妍。
「你們……」林奕澄說：「你們怎麼能這樣？妍妍她本來就心思細膩，容易多想。你們做這樣的事，她肯定很難過。」
「是我們顧慮不周。」周牧生說：「你勸勸她吧。」
林奕澄掛了電話，就給季書妍打了過去。
季書妍接了：「橙橙？」
「妍妍，你在哪裡？」
「我在計程車上，剛剛去見了客戶。」季書妍笑著問她：「怎麼了？」
「你哭了？」林奕澄直接問：「聲音怎麼了？」
「沒哭啊，」季書妍說：「有點鼻塞，可能是受涼了。」
林奕澄聽出來了，季書妍沒打算把這糟心事告訴她。
林奕澄想了想，決定當做不知道。
但她叮囑道：「妍妍，你去見客戶，一定要注意安全。像上次那種人，你儘管懟，她怎麼對你，你就怎麼打回去！我們有阿琛，再不濟，還有寶寶她男朋友，都能幫你撐腰。」
季書妍說：「我不想麻煩他們。」
「阿琛又不是外人。總之，你聽話，要是再受欺負，讓我聽說了，我不認你這個妹妹。」
季書妍乖乖道：「我知道了。」
林奕澄掛了電話，給陸山河發了一個消息：請你以後不要打擾我朋友。
陸山河直接打了電話過來，林奕澄沒接，拒聽之後就把手機放在一旁，去忙了。
陸山河找秦寶環、季書妍，都沒半點成效。
不但沒效果，可能還讓林奕澄也生氣了。
陸山河覺得自己這條路應該是走錯了。
可具體要怎麼走，他也是不清楚。
他不知道的是，衛晏城也準備走他的老路了。
衛晏城找的人，當然是秦寶環。
他跟施乾澤說，只要秦寶環能幫他在林奕澄面前美言幾句，要房要車，他都送。
秦寶環跟施乾澤說：「你問他，他公司股份能不能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