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山河苦笑:「橙橙,你就別調侃我了。」
「我沒有調侃你。」林奕澄正色道:「大晚上的,你在我家樓下徘徊,我害怕。」
的確,大晚上在人家樓底下轉悠,不知道的還以為做賊的在踩點。
「買東西去了?」陸山河沒辦法,只好轉移話題:「晚上出門要注意安全。」
「你不來,我很安全。」林奕澄說:「陸總,早點回去歇著,再見。」
「橙橙……」陸山河叫住她,沒辦法迂迴了,只好直接問:「你真的有男朋友了?」
「咱倆離婚五年多了。」林奕澄說;「別說有男朋友,我就是再嫁都很正常。」
聽說林奕澄有男朋友,陸山河第一反應是不信。
同時心裡跟針扎似的,密密麻麻的疼。
現在又聽她說再嫁,陸山河只覺得一顆心都要碎了。
林奕澄說完就要走,陸山河沒忍住,上前一把抓住了她的衣袖:「橙橙,我不奢求你現在就原諒我,我只求你給我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哪怕……哪怕你身邊有人,也能讓我公平競爭……」
不等他說完,林奕澄就低頭看他的手。
陸山河忙把人鬆開,又說:「既然是男朋友,那就沒有談婚論嫁,說明我……還有機會。」
不管是婚前還是婚後,陸山河都是霸道自我的性子。
林奕澄鮮少看見他這麼低聲下氣的模樣。
林奕澄也不由得感慨,或許,五年前,陸山河如果能這樣……不,但凡陸山河有現在態度的十分之一,兩個人也不至於走到今天這個地步。
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呢?
他親自把林奕澄心裡的情分,一點點消磨乾淨。
如今有了悔改之心,也是人之常情。
可是,情感這東西,不是實打實能看見的,不光會流逝,還會轉移。
五年前,她可能還愛陸山河。
可現在……她搖搖頭:「你走吧。」
「太晚了,我送你上去。」
林奕澄懶得和他再說什麼,越是計較,顯得越是在意。
從樓下到樓上,林奕澄直接無視他。
果然,陸山河倒情願林奕澄說點什麼,哪怕是扎他心窩子的話都行。
也不想她這樣當自己不存在。
林奕澄上了樓,回了自己家,砰一聲就把門關了。
她是突然想吃泡麵,所以才下去買了幾包,回來燒了一壺開水,泡好了,正吃著呢,就聽到外面有什麼動靜。
她從貓眼裡往外一看,吃了一驚。
隔壁原來沒人住,這會兒卻人來人往的,在搬東西。
大半夜搬家?
林奕澄吃過泡麵,又洗了澡,正準備休息,聽到了敲門聲。
現在已經挺晚了,她肯定不會隨便開門,看了一眼,竟然是陸山河。
「這麼晚了,你是想擾民?」林奕澄說話很不客氣:「再敲我報警了!」
陸山河給她看手裡的盒子:「以後就是鄰居了,給你送點水果。」
林奕澄沒忍住,開了門,一臉不可置信地問他:「你要搬來我隔壁住?」
陸山河說:「你旁邊的房子正好空著,人家要賣,我就買了。你放心,我不會打擾你,住你旁邊就是圖個安心,你要是有什麼事,哪怕大半夜過來敲門,我也隨叫隨到!」
大半夜去敲門?
你還隨叫隨到?
安的這是什麼心?
陸山河說完把手裡的水果給她遞過去:「以後就是鄰居了,都說遠親不如近鄰,希望我們互相照顧。」
林奕澄不接。
陸山河又說:「你不是特殊對待的那一個。你看,我也給其他鄰居準備了的。」
「他搬到我隔壁了,為了讓我收下水果,還給旁邊的鄰居也買了。」林奕澄捏著手機跟秦寶環說:「你說他是不是有病?」
剛剛林奕澄收了水果,關了門,正好秦寶環打電話過來,她就忍不住說了。
秦寶環在那邊笑得不行:「陸山河是不是以為自己在演偶像劇呢?你等著,說不定過一會兒,他要說花灑壞了,過來借你的浴室洗澡。」
林奕澄說:「他敢來,我就敢往他頭上澆一壺開水!不是喜歡洗,那就洗個夠!」
「你要真那麼做,偶像劇成恐怖片了。」秦寶環笑著,又問她:「你心裡真的沒有一點觸動了?陸山河雖然不是個東西,但他那個皮相確實無人能敵。只看那張臉,是不是還挺賞心悅目的?」
林奕澄笑了笑:「我已經不是二十歲的小姑娘了,早過了看臉的年紀。」
「那就好,我還怕你看著那張臉,好了傷疤忘了痛。就你這個條件,找什麼樣的找不到?我跟你說,退一萬步,我情願你找衛晏城,也不想你吃回頭草!」
秦寶環對衛晏城是一百個不滿意。
現在這話都說出來了,可見她對陸山河有多反感。
主要是陸山河那時候做的事情太混帳,但凡心疼林奕澄的,都不會主張破鏡重圓。
秦寶環沒猜對,這一晚上,林奕澄睡得挺好,陸山河並沒有過來借浴室。
不過,一大早,林奕澄正洗漱,就聽見了敲門聲。
是陸山河。
他端著一個砂鍋,見林奕澄開了門,就要進來。
林奕澄攔住他:「什麼意思?也是給鄰居的見面禮?其他鄰居有嗎?」
陸山河垂眸看她:「這是我親手做的……」
「陸總還會做飯啊,」林奕澄笑著說:「真是稀奇,有幸和陸總做了五年夫妻的我,竟然不知道。」
「那時候,一來沒時間,二來沒機會。」陸山河解釋後,問她:「不想嘗嘗?我手藝還不錯。」
「不想。」
聽她拒絕的這麼幹脆,陸山河臉色不太好看:「為什麼?」
不是說要想抓住一個人的心,先要抓住她的胃。
林奕澄這反應,不對啊。
「我怕你給我下毒。」
陸山河哭笑不得;「怎麼可能……」
「陸山河,」林奕澄一副隨時要關門的架勢:「你聽不懂嗎?我不想吃你做的東西,和手藝無關,單純不想和你有接觸,非要我說大實話嗎?」
「橙橙……」陸山河目光裡帶著幾分酸楚:「就當我過去做錯了事,現在是來給你賠罪。給我一個悔過的機會,可以嗎?」
林奕澄本來想關門,想了想,身體後退一步:「你進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