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山河下意識排斥：「不要！」
「怎麼，你怕測試出來，發現自己喜歡的人，竟然是林奕澄嗎？」
陸山河抿著唇，下頜緊繃。
他不想承認，但他知道，他竟然真的有一點點這樣的擔憂。
不過，只有一點點。
他想著，就算是養一隻小動物在身邊，三年了，也有一些感情。
何況是人？
所以，就算他對林奕澄有一些好感，那也是正常。
和他心目中的白月光，那肯定是不一樣的。
周牧生又說：「是不是？」
陸山河皺眉：「這樣做沒意義，我自己知道自己喜歡的人是誰就好了。」
「那你為什麼還纏著林奕澄？」
「當然是因為我咽不下這口氣！」陸山河怒道：「什麼人敢這麼對我？長這麼大，我什麼時候這麼被人下過面子？她果然知道怎麼引起我的關注和怒意！你還說她不是故意的？」
周牧生：……
極其無語。
如果這不是從小一起長大好到可以穿一條褲子的髮小兄弟，周牧生真想揍他一頓。
揍完了再把他提溜起來，讓他倒立，控一控腦子裡面進的水。
明明在其他事情上，都挺冷靜理智的。
怎麼一牽扯到林奕澄，他就迷糊了？
還說不是喜歡？
周牧生這個不信！
但陸山河如今就好像被人洗腦了一樣，固執己見，周牧生說再多也無濟於事。
「那我問你，」周牧生只好慢慢引導他：「如果你倆復婚了，等蕭雨琪回來，你還會和奕澄離婚嗎？」
「會！」
「所以，你現在和她復婚，就是想報復她，想侮辱她？給自己報仇？」
「是！」
「那以後你倆再離婚，林奕澄嫁給別人，你是不是就不管了？」
陸山河咬著牙，說不出話來。
只要想想那個可能，他就想殺人。
「這麼跟你說吧，如果以後林奕澄做什麼，你覺得都無所謂，那你就對她沒感覺……」
「你別說了。」陸山河震驚於自己內心的感受，無力地揮揮手：「我想想。」
到這個時候，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他對林奕澄的感情，絕對不是養了一隻小動物那麼簡單。
他身體裡的占有欲那麼強烈，強烈到叫他自己都欺騙不了自己。
甚至，以前那些話，現在來看，不過是他自欺欺人。
他一開始想離婚，是因為他知道，老爺子不會同意，所以他有恃無恐。
後來想離婚，是他看出來了，林奕澄不會答應。
直到林奕澄提出離婚，他才慌了。
一次次用老爺子的身體做威脅，最後，卻還是沒能留住林奕澄。
三年的相處，足以讓他更加了解林奕澄，也足以讓他對林奕澄的感情，產生變化。
周牧生在旁邊又開口：「我記得你小時候就對奕澄的態度很不一樣的。想起來，那時候你總是想欺負她，欺負了又哄不好，很像幼兒園喜歡小女生的熊孩子，總是找人家麻煩……」
「夠了！」陸山河沉浸在巨大的震驚裡面。
他不敢相信，自己對林奕澄的感情，竟然是這樣的。
明明兩個人只是聯姻，只是塑料夫妻啊？
這感情，究竟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改變的？
還有，小時候那些事……真的不是他單純看林奕澄不順眼，所以想欺負她嗎？
竟然是因為自己喜歡她，想引起她的關注，所以才……
陸山河想起很多事情。
他想起自己那時候是真的喜歡惹林奕澄生氣。
一方面，好像是因為他喜歡看林奕澄臉上各種豐富的表情。
再一個重要的原因，是因為林奕澄總和江寄琛在一起，他生氣！
陸山河不傻，他只是當局者迷。
當有人為他撥開迷霧，他頓時有種豁然開朗的感覺。
也就是說，他小時候就喜歡林奕澄，因為吃醋江寄琛和林奕澄總是在一起，所以才會做出各種讓林奕澄生氣的舉動。
只是這樣一來，隨著年齡增長，他和林奕澄幾人的關係越來越僵。
青春期的少男少女，似乎都不會主動低頭。
更別說性子一直冷傲的陸山河了。
就這麼一直彆扭著到了他們進了部隊。
蕭雨琪陰差陽錯救了他，他才移情別戀。
這麼說，他之前喜歡的人，明明是林奕澄。
只是因為蕭雨琪救了自己，而且那時候好多人都說，江寄琛和林奕澄在一起了。
陸山河現在回憶起來，才驚覺自己的感情反應好遲鈍！
他那個時候明明已經快氣炸了，要嫉妒瘋了。
在看見林奕澄的時候，依舊沒有一點好臉色，甚至日常冷嘲熱諷。
現在想想，當初老爺子讓他娶林奕澄，他心裡何嘗沒有竊喜。
只是，當時包括施長海在內的好多人，都在說林奕澄心機重，義憤填膺要給陸山河出氣，不讓他娶林奕澄。
陸山河當時根本認不清自己的感情，在那些人的添油加醋下，對林奕澄的態度甚至更加過分。
哪怕兩人結了婚，林奕澄和江寄琛的關係，也不曾改變。
甚至他覺得，林奕澄嫁給他，也是被逼的。
不然她肯定會嫁給江寄琛。
陸山河因為這件事，每每如鯁在喉，看林奕澄就更加不順眼。
如今想來，他這不就是吃醋？
可他又想起蕭雨琪。
當初得知救他的人是蕭雨琪，他心裡很是震撼。
他記得很清楚，當時在部隊，他看見的人，除了蕭雨琪，還有林奕澄。
林奕澄當時和江寄琛在一起，江寄琛抱著她離開的。
陸山河當時就告訴自己，從此以後，他再也不把注意力放在林奕澄身上。
這才有了他喜歡蕭雨琪的事。
說是他喜歡蕭雨琪，倒不如說是身邊兄弟起鬨鬧起來的。
久而久之，大家好像都默認了這件事。
特別是施長海，有事沒事就提一提，說蕭雨琪是陸山河心裡的白月光。
順便再貶低一下林奕澄。
「說起這個，我又想起一件事，」周牧生說：「你記不記得，高中的時候，奕澄和施長海的關係，徹底惡化的原因？」
陸山河還有印象。
當時施長海好像喜歡一個女孩，但不知道為什麼，林奕澄在中間搗亂，最後施長海告白失敗。
「其實當時施長海寫了情書，」周牧生說：「是讓林奕澄轉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