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1章 461. 邪血
裴夕禾以不朽刀道真意徹底斬碎了眼前邪修的元神,左手頓時張出釋放出一股銀紫色的念力來。
那元神被斬滅的邪修頓時只剩下了破碎的元嬰和虛弱的魂魄,當機立斷燃燒元嬰之力想要讓魂魄逃出此地。
若是留存有一絲魂魄,或許還能奪舍一具軀殼苟且偷生,能活著誰又願意死呢?
若是落到了眼前這女修手中恐怖的金色火焰之中,只怕魂魄連一點殘餘的渣滓都不會剩下。
他的魂魄得了元嬰燃燒之力頓時化作一縷流光朝著和裴夕禾相反的方向竄逃,可一張念力所化的銀紫色大網朝著其鋪天蓋地般的籠罩而來。
種魔念力內有無窮魔道奧秘,幾近可以說是魂魄之力的克星,直接將他的魂魄束縛,內里浮現有無數的魔道符文,叫起魂魄無法掙脫,強勢地將之鎮壓泯滅,最後攫取其中的記憶。
待到裴夕禾將記憶盡數翻閱後,那銀紫色的念力大網猛地收緊,化作了一團火焰,將魂魄碎片燒得連灰燼都不留下半分。
她飛身到明琳琅的身邊道:「師姐可還好?」
明琳琅已經吞服下了療傷丹,藥力滋養受損的肉身筋骨,靈力也在如春草般生機勃勃地恢復。
她輕抿了下唇瓣,心底還是不由得想到化神後期和自己此刻的元嬰境相差太大了些,而且有些詭異。
「我的天瀾血脈本來應該能完美壓制那尊化神,叫其體內的法力連三成都無法使用。」
她說起這話的時候也難免不解,明氏的功法實際上乃是運行血脈而走,修行速度不僅和靈根根骨相關,也和血脈之力強弱有聯繫。
也是因此,凡修行明氏功法的弟子,就會天然受到她的血脈壓制,剛剛那邪修雖然氣息變得污濁宛如臭水,卻也是明氏功法的底子,修行多年若是廢除那便是散功重修,他們顯然沒有這樣選擇。
可是那為什麼剛剛交手的時候,那修士雖受到一定壓制,卻比預想的要輕得多?
這打破了她的一些認知,明琳琅無法想通。
裴夕禾遂道:「邪修一行本就鬼魅無比,我師傅說這些邪修的修行方式乃是正統修行中融入了邪種的特質,也就不難想像了。」
明琳琅緊皺的眉頭鬆開,這倒也是。
「想來也正常,否則這些明氏的叛族之人心知血脈威壓之力,便是合體修者到我面前也使不出三成法力,我身上又有師尊師祖留下的手段,到時候被我反殺了去反倒是平白折損麾下修者。」
裴夕禾點了點頭,狐狸身形縮小回到了裴夕禾的肩上,明琳琅牽制的那一尊化神修者也是由他出手鎮殺的,連殺兩人他的的皮毛沾了些赤血,他到一旁嫌棄地施加了好幾個淨塵決直到徹底乾淨了才過來。
狐狸說道:「那我們的行蹤不是暴露了嗎,是不是要遮掩逃竄一番?」
明琳琅淡笑不語,裴夕禾則是輕笑出聲,赫連九城是九尾天狐不假,他天生就擁有著超乎絕大所數人的智慧,但也不知道其老祖是如何想的,把還在幼崽期的他丟到了神隱境的大羅天宗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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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有堅實的陣法根基和完整的天狐傳承,可因為三百歲出頭,剛脫離幼崽進入成長期,心性上如今還偏向稚嫩,沒人細細引導。
她道:「我是大宗師弟子,琳琅也是崑崙劍子,師祖無崖子親授劍術,我們的背後俱是不凡,這三尊化神其實更像是想要藉助琳琅不知道他們能削弱血脈威壓來打一個措手不及。」
「如是真的碰上了合體,返虛,渡劫地仙,我們如何逃?自然是直接找前輩前來搭救,我以師傅的令牌可喚其到來,琳琅想必也有手段。」
明琳琅輕點頭,含笑道:「是也。」
宗師到場,還能有人對她們出手嗎?不過是枉費心機,叫麾下的修士白白搭上性命,此番奇襲不成,這明家的叛逆自然會熄了這樣的心思。
狐狸本也聰慧,自然一點就通,遂點了點腦袋。
而裴夕禾對著明琳琅說道:「我剛剛斬殺那尊修士,搜了他的魂,之前還沒注意到細節,現在才注意到,你的血脈威壓被削弱應該是同他們引導邪氣入體有關。」
明琳琅的眉宇間浮現厭惡,邪修人人得而誅之,這些族人卻自甘墮落,實在叫人不恥。
裴夕禾接著說道:「他們引導邪氣入體內血脈筋骨,邪妄城給了他們某種神秘丹藥,居然能使邪氣和血脈完美相融,明瀾血隨之發生了異變,你們一脈的血脈之力當為澄澈蔚藍之色,他們的血脈卻變為了暗紫色。」
明琳琅也就明白了。
「看來是那邪氣和丹藥改變了他們的一部分血脈本源,反倒叫天瀾血對明瀾血的壓制削弱,具體地說,甚至他們的血已經不能叫做明瀾血了。」
她眼神晦暗不明,語氣也稍顯得暗沉。
背棄先祖血脈,投身邪修陣營,明琳琅實在是不清楚這些族人在想什麼,她不愛權勢,只欲修行,便是來日繼任明氏家主也不會真實對權力核心造成什麼影響。
她再三思索,最後也只化作了在心底的一聲嘆息。
此刻身旁突然有一陣霞光閃動,一個珠圓玉潤的胖娃娃安然落地,正是這太衡山君。
他連忙上前走了幾步,道:「兩位仙子可有損傷,實在是老夫實力薄弱,無力相助啊。」
爆發在太衡山上的鬥爭,這山君自然早就知曉了此地情形。
但他的修為也就到元嬰,引動群山之力也未必能戰敗一位化神後期,反倒會對山脈本源造成損傷。何況他和裴夕禾,明琳琅這兩人也就是萍水相逢的關係,哪裡會為他們捨身忘死地去打邪修?
本來他都想好了最後做做善事,幫兩人一狐收斂骸骨埋進土裡,也幫他滋養滋養這山上的花花草草。
結果反倒是三尊化神被解決,實在是出人意料,心想這兩女莫要埋怨自己見死不救,到時候惹上禍患,故見她們交談完畢,連忙冒出頭來解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