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沫一向是嬌生慣養,從未涉險,感受到腦門上鐵器冰涼的觸感,頓時嚇得眼淚直流。
「季方晴,你不要殺我。」
「開車。」季方晴冷聲命令。
程沫心有不甘,但在季方晴的威脅下,不敢造次,她渾身冷汗直冒,焦急地對司機說:「快點開車。」
司機看到自己的僱主被人夾持,連忙開車,要是僱主的腦袋爆漿了,工錢肯定也沒著落。
車子在山路上顛簸。
程沫氣的臉色越來越差,她好不容易利用趙笙喜歡林白這件事來說服趙笙,把季方晴引出來。
然後讓僱傭的黑衣人把季方晴強了之後,再活埋。
煮熟的鴨子若是飛了,她以後想要找到這樣的機會,還不知道要到猴年馬月。
程沫心中憤恨無比,雙手緊握成拳頭。
就在此時,三個出去追季方晴的折返,擋在車前。
司機來了個急剎車,季方晴一個踉蹌,手中的扳手掉在地上。
程沫趁機撲倒在季方晴的身上,她恨毒了這個女人,恨不得每個眼神都是銳利的刀子,一刀一刀將季方晴凌遲。
她狠狠地一巴掌扇在季方晴的臉上,咬牙切齒道:「賤人,你剛剛不是挺能耐的。我讓你要挾我。」
程沫說著反手又是一個巴掌,她臉上的表情與身上清純的著裝,一點都不相符。
惡毒的眼神像是蛇蠍一般:「我讓你滾出遠亭哥哥的生活,你就應該早點滾,不然也不會曝屍荒野了。」
季方晴臉上一陣火辣,口中有濃濃的血腥味,不過說讓步的話,程沫還是不會放過自己。
她嘴角勾起淡淡的嘲諷:
「殺了我又怎麼樣?江先生也不可能跟你在一起。程沫,我真替你感到可悲,為了不喜歡自己的男人,人都不做了。」
「啪啪」。
季方晴又被打得偏過頭,程沫占了絕對的上風,在她眼裡季方晴已經是個死人了。
不可能有人救得了她。
程沫幻想著季方晴知道她命不久矣,對自己跪地求饒的樣子,心底就一陣痛快。
「如果沒有你,遠亭哥哥就會跟我結婚,他家裡人都同意了,都怪你,你把遠亭哥哥還給我。」
程沫發狂,拼命地搖晃季方晴的肩頭,她惡毒地想,季方晴快求饒了吧。
「如果他真的願意娶你,還會等到現在嗎?」季方晴卻冷聲道。
程沫歇斯底里,她臉上的五官扭曲至極。
她感覺自己被季方晴的冷言侮辱,眼睛像是被扎刺一樣難受。
為什麼被自己分分鐘就能踩死的季方晴,還會這麼淡然,這麼驕傲,還敢說遠亭哥哥根本就不會娶她這樣的話?
「你知道什麼?以前他有辛夢涵,辛夢涵是辛市長的侄女,我鬥不過她。辛夢涵去國外做自己的明星夢去了,不要遠亭哥哥,我才好不容易等到機會。
季方晴,你的出現破壞了我跟遠亭哥哥的婚姻,我要抽了你的筋,扒了你的皮,看你還拿什麼跟我爭。」
季方晴再一次聽到辛夢涵的名字,才知道辛夢涵的背景原來這麼強大,她心底泛起苦澀。
程沫鬥不過辛夢涵,但是碾死自己像是碾死螻蟻一樣,如果辛夢涵回國,她是不是就得乖乖讓步?
季方晴覺得自己可笑,還能不能見到明天的太陽也未可說。
「呵」,她輕輕笑出聲,明明是柔聲的笑,聽在程沫耳朵里格外刺耳。
季方晴仍舊笑著,沒了方才那麼冷,看著程沫的眼神覺得程沫可憐:
「真的嗎?以前有辛夢涵,現在有季方晴,以後呢?程沫,你能等多少年?」
程沫聽著季方晴輕飄飄的幾句話,像是被踩了尾巴,她暴跳如雷,對外面的人惡聲吩咐道:
「給我拔了這個賤貨的舌頭。」
黑衣人聞言立馬上車,幾個黑衣人剛剛被季方晴給耍了,對她也帶著恨意。
幾個人鉗制住季方晴,將她扔在地上,掏出刀子就準備動手。
突然遠處一束遠光燈照射過來,黑衣人晃了眼,紛紛用手擋住刺目的燈光。
「快點動手。」程沫才不管那麼多。
程家有權有勢,她才不會因為季方晴的一條賤命攤上官司呢。
上次她抹黑季方晴,即使是江遠亭出手,不也就是拿出點錢解決問題嗎?
她見黑衣人不願意動手,自己搶過刀子,想要割了季方晴的舌頭,季方晴不是牙尖嘴利,也不給她磕頭認錯嗎?
她要讓季方晴死後做個啞巴鬼。
凌厲的刀刃對著季方晴緊抿的唇重重地紮下去。
突然,一聲槍響。
程沫只感覺手臂被震麻,她的刀子掉到地上,因為槍鳴,本能地躲在黑衣人身後,才有了點安全感。
她怒視著遠方的大燈,大聲威脅:「你敢多管閒事,我會讓我爸和我哥要你好看。」
「程沫,你想死也不要拉上整個程家。」
開來的車門被打開,程京從車上走下來,氣得臉色鐵青。
「哥?怎麼是你?你來得正好。你不是想要跟致遠科技一直合作嗎?我們一起把季方晴處理掉,我做遠亭哥哥的妻子。
這樣的話,致遠科技就有我一半了,我一定會讓遠亭哥哥一直跟你合作的。」
程沫怕程京不想殺季方晴,趕緊利誘道。
「你糊塗不糊塗……」
程京話音未落,另外一輛車在他的車旁邊,緊急剎車。
車門被人快速打開,江遠亭筆直的長腿從駕駛座邁出,他下車後,冰冷如霜的黑眸立馬落到狼狽的季方晴身上。
他眸光一滯,急忙上前,將地上的季方晴抱起來,冰冷的視線帶著愧疚和心疼。
「對不起,我來晚了。」江遠亭在季方晴耳邊沉聲道。
「命還在,不算晚。」季方晴說話時,感覺被打過的臉一抽一抽地疼。
「你在車上等我,我處理完這裡的事帶你去醫院。」江遠亭小心翼翼地將季方晴放到副駕駛座,在她眉心吻了吻:
「我保證,這是你最後一次見到程沫。」
江遠亭說完,關上車門。
他點了根香菸,修長的手指仍然在顫抖,他深深吸一口,夾著菸蒂,緩緩靠近程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