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宇和南牧雲幾乎一路暢通無阻的來到了暗血之眼感受到的特殊氣息位置。
這裡肉眼看去，空無一片。
只有利用暗血之眼的力量才能看的清楚，一座泛著詭異氣息的高塔，聳立在這裡。
「暗血，能找到入口嗎？」
鄭宇問道。
暗血之眼是鄭宇手中唯一一個戰鬥能力極弱的召喚獸，鄭宇並未讓他跟著一起去深淵裡。
暗血之眼的聲音在鄭宇的腦海中響起，「能找到，但……」
「即便找到了好像也沒有什麼意義。」
「為何這麼說？」
暗血之眼解釋道：「裡面是一個死物。」
鄭宇發現，不知道何時暗血之眼的一顆眼球已經出現在了那座隱藏起來的巫塔內部，並很輕易的找到了所謂的巫主。
一具乾枯的死屍。
並不是死亡很久的那種乾枯，而是被燃燒後呈現黑褐色的焦炭外殼。
「這就是巫主？」
鄭宇通過暗血之眼分享出來的視角看到了這具死屍。
暗血之眼猶豫了一下然後說道：「我不確定，但這座巫塔周圍的詭異氣息，確實是這具死物逸散出去的。」
鄭宇微微點頭。
「這也就能夠說明，為什麼這群巫靈沒有阻擋我們，反倒是放任我們找到巫主。」
「因為即便找到了也沒有任何意義。」
「巫靈為什麼要侍奉一具死物？」
「媒介。」
回答鄭宇的是世界之樹。
「媒介？」
「是的，巫靈的存在其實是依附於怨念，怨念越強，他們的實力就越強大。」
鄭宇看著腳下的屍海，「這些是用來培養怨念的？」
世界之樹回答道：「是的。」
「亡靈界內，巫靈屬於比較特殊的種族，他們需要依附怨念物才能存在，這具屍體，便是這個巫靈世界的怨念物。」
「是鎮住屍海的核心。」
「也是溝通巫主的媒介。」
鄭宇皺眉，「溝通巫主？他不是巫主？」
「也就是說，類似於……找家長。」
世界之樹糾正道：「巫靈之間沒有血緣關係，只有侍奉關係，巫靈製造屍海創造怨念，一部分自己用，一部分侍奉巫主。」
「而巫主可以是任何存在，可以是人類，可以是亡靈，甚至可以是獸族。」
鄭宇問道：「任何人都能成為巫主？」
「是的。」
博學的世界之樹勸阻道：「主人，還請放棄成為巫主的想法。」
「雖然這的確算是另外一種獲取實力的方式。」
「但……」
「一旦有人接受成為巫主的這個身份，那他就失去了所有種族身份，成為只能進食怨念的特殊個體。」
「巫主被供奉，但其實也被他們囚禁。」
鄭宇搖了搖頭，「我倒是沒有這方面想法，用屍海產生的怨念為能源，用一具燒成焦炭的屍體為核心，我還真吃不下去這種東西。」
「我只是在想，巫主……或許以後會有用處。」
世界之樹並未詢問鄭宇到底想要做什麼，他只負責科普和提醒，他絕對不會去左右鄭宇的思考。
這也是他一直以來的生存方式。
「那我們怎麼讓巫主出來？」
鄭宇問道。
「需要他們自己去召喚，不然，巫主不會輕易出來，因為每一次出現，巫主都會被怨念反噬，遭受極大的痛苦。」
「重則殞命，輕則消耗掉所有怨念。」
「所以，除非生死關頭，巫靈們一般不會召喚巫主。」
「另外，只要巫主還活著，巫靈就不會死亡。」
鄭宇驚訝道：「永生？」
「那隻要他們不召喚出巫主，豈不是我們也拿他們沒辦法？」
世界之樹解釋道：「但每一次巫靈死亡再復活，需要消耗大量的怨念，怨念值就是他們命。」
鄭宇點頭，「明白，只要多殺他們幾次，他們就會自己按耐不住召喚巫主。」
「是的。」
鄭宇差不多明白了巫靈這個種族，想要滅掉巫靈並不難，機制也不算很多。
簡單來說，就只要滿足一點就可以。
實力的碾壓。
只要實力碾壓，怎麼都會勝利，就是時間問題而已。
鄭宇將世界之樹給他的科普，跟南牧雲解釋了一遍，南牧雲感慨道：「真是神奇的種族。」
「竟然以怨念為食。」
「我之前還納悶呢，這個世界是有屍海組成的，那他們上哪種糧食，怎麼吃飯？」
鄭宇無語，沒想到南牧雲最關心的竟然是對方吃不吃糧食的問題。
「不過，巫靈這個種族還的確是虐菜的好手，只要有巫主在，他們根本不怕被翻盤，穩穩的虐菜。」
南牧雲說道。
鄭宇微微點頭，「所以他們從沒有打過硬仗，這個種族不弱，但上限也不會很高。」
南牧雲說：「那我們現在就只能等了？」
鄭宇搖了搖頭，「我送你進深淵。」
「深淵不是已經關閉了？」
鄭宇揮了揮手，十道虛空之門開啟，「次神級別的靈蝶可以將深淵和現實利用虛空連接起來，十階深淵，也只不過是普通深淵。」
「那你呢？」
南牧雲一邊震驚於鄭宇的手段，一邊問道。
「我？」
「我困了。」
敷衍了一句南牧雲，便直接將南牧雲隨機推進了一個深淵中，並關閉深淵。
鄭宇自己進入召喚師空間內。
這裡已經被鄭宇布置出了數十個大屏幕，全方位的播放著所有深淵的情況，因為每一個深淵都有暗血之眼的眼球分享視野，有靈蝶女王的幼蟲投射出能量和定位。
鄭宇搓了搓手，「小海，開始吧。」
鄭宇當然不是困了。
他也完全沒有摸魚的打算。
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製作海克斯符文！
自從完全了解了海克斯符文科技運行模式後，鄭宇便知道了小海的真正能力。
偷！
無論是紋章，還是海克斯裝備，亦或者是讓鄭宇認為是最重要的海克斯符文，其實都是只針對自己使用的規則之力。
而這些規則之力，完全是偷來的。
破碎秒表的時間暫停，是從時間規則那裡偷來的力量，但為了避免被操控時間的永恆神發現，需要進行偽裝。
發條紋章，便是偽裝。
破碎秒表，便是整容。
時間暫停，才是核心！
這些，才是自己一直以來無限復生在做的努力！
惡魔契約！公理圓弧！珠光蓮花！腥紅之月！
全部都是偷來的力量。
小海的真正能力，便是竊取能力，並進行一定程度上的再創造。
永恆神的山寨製造機。
規則之力的莆田工廠。
唯一一個能夠逃過聖殿監視的A貨製造商！
鄭宇臉上不由得露出激動的情緒，這還是他第一次「偷東西」，也是第一次製造屬於自己的海克斯符文。
畢竟，刪除記憶的自己，就算是將意識也重生了的自己。
說不激動是假的。
並且巫靈世界中自己從未見過的特殊規則。
「選哪個好呢？」
第一次當「小偷」，就有這麼多目標，鄭宇有些選擇困難症。
他將視線先集中到了正在與地獄之王戰鬥的邪骨巫靈，「讓我來看看，你用的是哪位永恆神的規則力量？」
……